“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抑或是我改问,我能为你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暂时应该没有。”冷冽的声音略为嘶哑。
“是吗?”我沉吟一声,脸上挂上笑容,与那双灰眸对视。
明明那双眼眸中被黑暗的****熊熊烧灼着,他却依旧口不由心地说着假话。
他到底在压抑什么呢?又在抗拒什么?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俯身瞅着他,不在意敞开的毛巾,只轻问:“那你过来是想做什么?又是纯聊天吗?”
从他的角度,能够看穿我浴巾内的一切,真空的,柔软的,白皙的,私密的……
“你在勾引我。”男人的嗓音暗哑低沉,却是肯定句。那情动暧昧的音色像是一首迷人安静的旋律,在黑夜间游荡。
“很明显,不是?”
我推着他来到大床边,自己先坐到床上,看了一眼那边的房门,继续说道:“你已经把房门都关上了,不是吗?”
“其实我喜欢开着门,让过往的人都看见,然后挖了他们的眼珠子,喂狗吃。”颜黎深皮笑肉不笑,这一次,我很清楚地看见他没有眼尾纹。
“这是前戏之前的冷笑话?”他的每一句话都似一阵寒风吹进了人心底,真够厚黑的。他都是这样哄女人上床的么?
“你喜欢我做些前戏?”
“我们此刻的话题就是讨论上床前后的过程和细节吗?”我有些犯困了,打了个呵欠,“如果你不要做,那么我睡了。”
真怕我会在他还做着的时候就睡着。
“他今天和你说了些什么?”
原来他是在介意我和殷御的谈话。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他劝我和你上床,就可以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已经昏昏欲睡了,看着他的灰眼睛,感觉那双灰眸会摆动,就像是摆钟一样,滴答滴答。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你在说谎,明明还有孩子不是吗?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他的声音很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又非常清晰。
“孩子……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事……”我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却不停掉下去,只是眼前的灰色天空,变成了全然的黑夜。
“为什么?”
那个声音牵着我的意识,走进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想要挣开那双无形的手,却没用……
“因为璃璃可能是他的孩子……不行,我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我说着说着,躺在了床上,意识跌入一片深渊中。
颜黎深靠近床边,他一直最清楚她的身体。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左乳下面,有一粒朱砂痣,那种颜色,会在兴奋的时候,变得猩红如血。
长指一动,探进浴巾中,撩开那柔软的遮掩物,看见那左乳下面,果然有着一粒红砂。她还要骗他骗到什么时候?
殷御那家伙的鬼话,她也会信。
如果殷御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全然不知呢?
眼线多的是,甚至是殷御身边,也有他的眼线。现实逼得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又怎么会完全信任身边的人呢?身边的人,也有可能是以后最大的敌人,养虎为患,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
她可能不会知道,他比她自己更清楚她身体上的每个部位……
颜黎深看着她腹部那道丑陋的疤痕,轻轻皱了皱眉。
冰凉的大手包裹住那柔软温暖的左乳,感受着皮肤下血液的流动和安稳的心跳,失神问了一句:“它可以属于我吗?真的,可以完完全全属于我吗?”
阴美俊俏的男子低喃出声。
夜更深了。
早上睡到自然醒,我闭着眼赖在床上,身体好像被大石头压住了,酸酸麻麻的,好热又好冷。
动弹不得,察觉有什么不对,慢慢睁开眼睛。
头顶上,是汗湿了墨发的阴美男子,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我这一睁眼,正好撞进那双潋滟绝尘的灰眸。
“早安。”他轻笑着,双臂撑在我头部两侧。
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我略微惊讶,下意识看了看,发现自己竟躺在他身下。
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瞪着他。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他说着话,然后很困,之后即睡着了?
“我睡着了吗?”突然真的很希望自己不要醒来。这种情况下,就算醒了也只是增添尴尬而已。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
“你睡着了,睡得很沉。”颜黎深望入我的眼睛,压在我身上低头吻住我的唇瓣。
“来个早安吻吧。”
很湿热的早安吻,把我的瞌睡虫彻底唤醒了。“我还没刷牙……”声音模模糊糊,映着睡眼惺忪,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难怪我昨晚一直发梦,这男人真是变态得让人不敌。
“你睡了一天晚上,任由我怎么弄,你都不肯醒来。”吻到了嘴角,沿着脸廓,咬住了敏感的耳垂。
他一向知道我身体的敏感点在哪里。
“我是否该感到抱歉?”在他辛苦耕耘的时候,我却在睡觉,而且睡得死沉。
“偷袭也会很有乐趣,尤其是,你还睡着的时候。”牙齿轻咬着耳畔,滑到颈项,像是点起了一把把大火。
火可燎原,烧得整个世界变成血红色,把一切好的坏的都毁掉。
他也许就是我生命中难以预料的一把大火,把我原来的世界全部烧毁,然后取而代之新的一片天地。
我想我一向有受虐待狂,他闯进我的人生后,一直那么蛮横地虐待我,甚至作践我。连我都不知道,我对他更多的是爱,还是爱上他给的痛。
我伸手抱着他的头,不让他的吻再点起火花,“可是我现在一点也睡不着了,怎么办?我让你没了乐趣……”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他语气很轻松,恶魔总是那么绅士地与你谈着交易条件,不厌其烦。
我真的很怀疑:我们真的是在进行男女间最密切的交流吗?怎么看都好像是在聊天。
“素素……”他叫着我以前的名字。
“我叫李妩。”我无奈地更正他。以前的苏素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