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将那碗馊饭朝大馊桶里一摞,连忙走到厨柜旁,掀开柜子,拿出几碟精美的菜品,又舀了一碗香甜的大白米饭,给赵溪月放到桌子上,温和的笑意暖彻了赵溪月的心房:“快吃吧!”
赵溪月并没有马上吃饭,只是困惑地望着她,眼中带着戒备的神色,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只听阿卓摸着赵溪月的肩,道:“我以前也是奴隶出生,明白为人奴的苦处,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样啊!”
赵溪月眼中露出讥诮的表情,“我和你不一样,至少你在自己的国家!”
阿卓眼望前方,目中神色哀伤,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她苦笑一声道:“呵!自己的国家?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是辽国人,辽亡之后,就被抓来做了女奴。幸得最后遇到了一个好主子,使我在这府中掌管些粗使事务,得以安身。”说着说着,眼泪便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赵溪月一惊,她没有想到还能在这里碰上和自己一样际遇的人,她不好意思地道:“卓姐姐,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阿卓连忙止住泪,用袖管擦了擦,强笑道:“妹妹,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是饿得久了,也因为放弃了所有戒备,赵溪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早已品不出那些菜式的味道,只觉得现在给她一头大象,她也能吃得下。
阿卓连忙道:“慢慢吃,别噎着,对了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赵溪月口中包着饭,含糊的声音道:“姐姐叫我月儿吧!”
阿卓道:“月儿,天边的月儿,好名字呢!”
却在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急匆匆地跑进来,脸涨得微红,见了阿卓,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她的手,央求道:“阿卓姐姐,快去,快去,王爷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呢!现在只有你去才不会挨骂呢!”
只见阿卓轻轻敲了敲那小丫环的头,嗔笑道:“紫儿,别大惊小怪的,我去就是了。”哎!阿卓在心里一叹,王爷每次从宫中回来,都很不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卓临走还不忘吩咐赵溪月:“月儿妹妹,你慢慢吃,别急!”说罢,轻盈如风似地飘了出去。
赵溪月一连吃了两大碗饭,嘴边粘满油渍,她抚摸了一下肚子,脸上露出笑容:真舒服啊!看来人是铁,饭是钢,真是个千古不变的定律啊!
“好啊!我就知道你会偷吃,真是个贪嘴的奴隶,看我怎么教训你!”声到人到,只见音奴气冲冲地跨进厨房,手里拿着一根足有手腕粗细的竹棒,已然朝着赵溪月挥舞过来!
赵溪月不防,急忙挥手去挡,手臂便硬生生地吃了音奴一棒,只觉剧痛钻心,那只手仿佛不属于自己了。
不等她回过气来,音奴的第二棒又至,这一棒实实在击在了赵溪月娇嫩的背上,紧接着便是一阵漫骂:“你这****!狐狸精!死不要脸的!,我叫你勾引王爷,叫你勾引王爷!”
竹棒如细雨般不停地击在赵溪月身上,直到把她从凳上,打到地上,在厨房中四处乱窜,终于,音奴打累了,停下来,恶狠狠地看着她,威胁道:“如果你胆敢告诉王爷我打你,我定会叫你没有一天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