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情驭冷姬:抢来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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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时值初夏,各色花树尽皆迎风怒放,一群可爱的小蜜蜂,穿梭于花丛之中,辛勤地劳动着,几只彩色的蝴蝶在花蕊间翩翩起舞,尽情地绽放着它们那如花般的青春。

金太宗慢慢步入那熟悉的地方,这座王府本是他做王爷时,登基之前的府第。只因完颜昊战功卓助,自己本想为他建造一座华丽、宏大的府第的,可是,受封时,完颜昊却提出什么都不要,只要搬来这座旧日的府第。

如今,这王府已经经过整修,和从前是大不一样了,样子也改变了不少,多了很多花草树木和几栋精美的建筑物,可是,这后园,和后园的茅屋,却一点也没有变,完全保留下了当年的样子。

这也是完颜昊特别嘱咐的,这里有他童年开心的记忆,有着他又爱又恨的母亲的影子。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没有动,最多便是每年将旧的茅草换下,再覆上新的稻草,这便是当年清儿住过的茅屋啊!

清儿,那个容貌秀美却性格倔强的女子,十三年了,她的样子依然那样清晰地烙在自己的脑海中。

金太宗长叹一声,缓缓步向茅屋,轻轻推门而入,一切依旧,屋子正中还是那张褪了红漆的小圆桌,一张失去了鲜艳色泽的布帘横在小屋中的竹梁上,将小屋隔成了两间房。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但是屋内依然纤尘不染,就连蜘蛛网,甚至一只小蜘蛛也没有,这是还是如当年清儿在时,那样虽然简陋,却洁净。想是,昊儿每天都会派人打扫的缘故吧!?

金太宗慢慢掀起布帘,进入那间由布帘隔出的狭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间简陋的小木床,这就是清儿当年睡过的床吧!

金太宗轻轻坐了上去,小床仍然吱呀了一声,他轻轻地抚上那柏木制成的床板,眼中竟有些迷离起来,他抬袖轻试。

这屋中满是清儿的气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遥远,金太宗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屋中的气息,那稻草的清香混合着阴暗潮湿的泥土味道,缓缓送入鼻中,却是异常的亲切。

晶莹的水滴也不禁在眼眶中打着转儿,金太宗强忍着不让它汹涌而出,抬起头环视四周,却见一幅绢画挂于床头。

金太宗心中一震,那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么!

他急忙踏上床去,取那幅绢画,小床承受不了金太宗那肥硕的身子,左右晃动起来。金太宗连忙借力将那女子画像一带,取了下来,小床也终于尽完了自己的使命,吱呀一声,一只床脚已然塌陷下去。

金太宗没有时间去管它,他拿起那幅画,来到外屋的小桌前。将画卷铺在了小桌上,那熟悉的身影便再一次映入了脑海中。

那画上少女依然美丽如昔,金太宗轻轻地吻向那画上少女的唇,一颗凝聚了思念的泪珠,便再也不听使唤地垂落到了画卷上,只见他将脸轻轻挨着那画中人的脸,喃喃道:“清儿,你还是那样年轻,那样美貌,可我,已经老了啊!”

说着,心底轻颤,如烟往事便又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

那一年,他奉命南征,在相州汤荫的那一场惨死的战争中,大获全胜。

归途中,一个仓惶逃离的女子在一队金兵的嘻笑追逐中,跌在了他的马蹄下。

她抬头,他便迎上了她那张虽惊惶却绝色的脸,一张足以倾城倾国的脸。

只一眼,他便陷入了对她一生的痴恋中,一辈子的思念。

他将她带回到自己在京都的王府中,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只想要她,一辈子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在关上门的刹那,她不停地挣扎,惊叫,甚至自残,她说:她在宋国,已经有了丈夫和儿子,要求他放了她!

他心中一愕,她竟已经有了丈夫和儿子?不过,就算有丈夫,有儿子又如何!他只要得到她。

他强行将她灌醉,在她半醉半醒中,强要了她。

他将她囚禁起来,成为了他泄欲的工具,她对他没有过好脸色,她对他只有辱骂与愤恨。他没有办法,他只有用强占她身体,来证明她为自己所有。

直到有一天,她老是将吃的东西呕出来,经府医一诊断,居然,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儿,这真是上天对他的又一眷顾,他为这个孩子取名——完颜昊。昊之意为天上之日,他对他与她共同创造出的这个小生命,倾注了全部的爱。

当然,他也寄希望于这个孩子的出生能够改善他们之间濒临崩溃的关系。

果然,她不如先前那样拒绝自己了,她还告诉自己她叫林清慈,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了,虽然那是对着怀中的婴儿的笑,虽然那笑容透着些许苦涩与无奈,可在他看来却是比冬天里得到一个火热的手炉,更让他觉得温暖百倍。

他终于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也为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环境。他让她在府内自由活动,甚至可以在丫环的陪同下,去街上溜达。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六年了,六年的时光,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她却无时无刻地都在想着逃,逃离他身边,逃回宋国去。

他心里很痛苦,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好,她竟然一点也看不见吗?竟然一点也不珍惜吗?更何况,还有昊儿,她也一点都不顾及,一点都没有留恋吗?

她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啊!就这样抛下他,抛下自己的儿子,逃回了她前夫的家里。

她竟那样狠心!金太宗陷入了对她的疯狂思恋中与憎恶中。

金太宗将对清儿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她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贤王完颜昊身上。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孩子,在他的母亲私逃之后,被关在了马厩里,吃不饱,穿不暖。

小小年纪的他,眼中只有憎恨与倔强,小小的孩童心中,充满了对他这个父亲的恨,刻骨的恨。

以至于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他依然不肯叫自己一声:父皇!

清儿,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待昊儿,亦后悔不该让你逃离,恐怕此生,我都无法再见你一面了!

金太宗匍匐在画卷上,脸上老泪纵横,清儿,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