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这话是冲着燕惊飒说的,容亭明显不悦。
以前,云端心中被明宣填满,后来好不容易对明宣死心了,明宣又死了。让她的心再次紧紧关闭,现在还出来一个燕惊飒,让云端时时都听他的话。
容亭皱眉,猛然抓住云端的手。
“云端,我们好好谈谈!”容亭认真的看着云端,有些话他已经忍不住了,必须说出口。只有得到云端的认可,他才可以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悔该休息了。”燕惊飒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对容亭下了逐客令。
这里是皇宫明云炜赐给云端的院子,云端是以丰城城主妹妹的身份入住。燕惊飒开口,自然是底气十足。
容亭耐性用光,冷哼一身,抱着云端就要强行带走。
“容亭,我一会要去见皇上,你别胡闹了。”云端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的手。
“我胡闹?”容亭看着云端,眼底具是失望和愤怒。
“我对你的心怎样,你很清楚!你假死这三个月,北日街头巷尾都是我的传闻,你听到看到之后,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没有感觉的话,为何要管我的死活!陪我七天解毒!你就让我死了算了!还在乎我是死是活如何?云端,你到底在不在意我?我要听你亲口说!”
容亭抓着云端肩膀,定定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他的折磨不必云端假死那时候来的多,已经到了随时都会崩溃的地步。
自从认识云端开始,他的言谈举止,还有心思就随着她每天都变化着,凡事都会以她为先,她越是漠视,越是冷淡,他心底的火就燃的越加凶猛。
在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崩溃了!
燕惊飒看向云端,看到她眼底有对容亭的心疼,不知为何,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正在这时,一声通禀尖锐的响起。“皇上宣丰城城主以及燕姑娘朝阳宫面圣!”通禀的是明云炜身边新换的小太监小何子。
“容亭,我先去见皇上,现在明宣刚刚离开我,我不想谈这些,给我时间。”云端说着起身,整理下衣衫。
容亭猛的握住她的手,眼底希翼和失落并存,那感觉,灼烧的云端心底很不好受。
“娘子,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别让我等太久。”容亭嘶哑开口,眼底的失落和希翼渐渐被雾气萦绕,一瞬,刺入云端心底。
她别过脸去点点头,擦着容亭身子走过。
容亭手心一松,已经没了她掌心的温度。
他此刻倔强的不肯转身送云端,如他一般,纵使习惯了装疯卖傻,可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做到这份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降低到什么地步!
他不回头的时候,云端却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冷冰冰失望的背影,云端忍住走过去抱一抱他的冲动,旋即扭头,快步出了房间。
容亭的心,期初因为云端脚步那一顿的瞬间,激动翻涌,可是接下来,听到的却是让他心碎的离去的脚步声。他付出自嘲的笑笑,冷嘲自己一颗心,付出的怎么这么彻底?
云端跟燕惊飒去见明云炜。
明云炜先前已经答应云端会保住丰城,自然对燕惊飒也就少了很多戒备。况且,燕惊飒还救了云端一命。如果北日跟丰城联手,就能从鲜于白鹤手中抢走碧血族了。
碧血族一旦到手,下一个目标就是鲜于白鹤了。
鲜于白鹤想得到碧血族,也是想多一个跟明云炜抗衡的筹码。
伍佐的产业已经瓜分的差不多了,明里暗里,明云炜占了不少便宜,最重要的是,先前的太后马家,还有现在的伍佐倒台,面上给的都是他的面子,百姓也对新君有了希望。
自然,这对鲜于白鹤却是坏消息。
边关那边,本是要赶回来的蔡虎迟迟不动,只是在锦都外三十里地扎营,而明云炜派去联络比干承惠的探子至今没有消息送回。
云端怀疑,是鲜于白鹤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不如将计就计,静观其变。
一切还有比干断后,比干承惠迟早是要回宫的,北日的局势逃不过他的眼睛。
明云端将科举最后一关入选的考生卷子拿给云端看,云端看了一眼,挑出其中三份。
燕惊飒凑过去一看,先是一震,继而若有所思的看向云端。
“这题目是你出的?”他眼中难掩惊讶和赞赏。他觉得云端很深,深到他根本无法看透她所有心思,包括过去。
云端低头浅笑,“是。这些题目也不是我独创的,有先人心血在里面,我不过剽窃了而已。”说完后,将挑出来的三张卷子铺在桌子上。
题目是她改编自500强的面试题。六道题目,通过人性,自我认识、估量,还有对皇上对自己的看法,等等,全面检验一个人的心思。
一个问题或许能达到满意,有的人侥幸通过,但是这六道题目如果不是心理强大,懂得变通的人,是很难一气呵成的。
云端听说那天很多人交了白卷,在这个年代,这些题目确实匪夷所思,但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不懂得变通的人,又如何担负起国之栋梁的责任?
最后选出的三个人,分别是无亲无故没有任何背景的莫然,丞相伍佐的侄子伍文梁,以及锦都小有名气的才子宁才。
这三人,莫然沉稳,答案稳重之中不乏睿智大气。
伍文梁变通性强,并没有因为伍佐的事情受到牵连,字里行间都是自信和坦荡胸怀。
而宁才,文采和书法最后,语气轻狂却又拿捏分寸得当,言语犀利,字字珠玑。
明云炜看到云端选出的三个人,明显对伍文梁不满意。
“五弟才刚刚杀了伍佐,我们现在用他的话,我怕伍佐余孽会趁机跟他联系!”
云端听了明云炜的话,摆摆手,“有句话说的,举贤不避亲。现在不用皇上避亲,而是亲近敌人之亲。皇上在之前是否调查过伍文梁的身世已经其他一切呢?”
明云炜沉思片刻,道,“伍文梁的父亲是个文弱书生,一直不被伍佐看重,加上伍家内部的矛盾,伍文梁一直又被伍文才欺负打压,但这么多年来,伍文梁都忍了,这次科举,朕以为伍佐出事后,他会退出,谁曾想,竟还闯入了最后一关。着实让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