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一愣,熏香?是她睡着的时候容亭点的吗?这熏香她曾在容亭的马车和房间内闻到过,应该是安神的熏香。
“比干将军,有话您请直说!云端身上的熏香味道有何不对吗?”云端说着,目光追随比干承惠眼底的波动。
“六公主,请恕比干承惠唐突!可否借公主手中丝帕一用。”比干承惠低声道。
云端觉得比干承惠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对于比干承惠,印象不错,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正直男子,能让比干承惠开口要她的帕子,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云端将帕子交给比干承惠,但见比干承惠放在鼻下嗅了嗅。旋即,他面色凝重如霜。
“公主,这帕子是何人给你?”
“这帕子我前天出宫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不是旁人赠与。有什么问题吗?”云端不觉诧异,她向来不喜在丝帕上喷洒什么,所以她这条白色丝帕没有任何香粉的味道,这比干承惠究竟闻出了什么?
“公主,您中毒了。”
比干承惠话音落下,云端身子一骇。
中毒?怎么会?单凭一条丝帕?还是另有乾坤!
“比干将军请明示!”云端脸色变得凝重。比干承惠不是那种信口胡诌的人!
比干承惠将丝帕还给云端,脸色凝重。
“公主!比干承惠常年驻守边关,边关之地,有三种毒最为厉害,都产在碧血族内。其中一种毒便是两种花粉混合在一起产生的慢毒!公主丝帕上的花粉无色无味,乃源无花之花粉,另一种则是公主身上的熏香。这两味花粉,单独来讲没有任何毒性,可一旦混合了,便是三大奇毒之一。”
比干承惠说完,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云端。
“公主身上的熏香应该是刚刚所染,但这丝帕上的花粉想来应该有个两三天了。这种毒,发作很慢,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才会有所察觉,但侵入身体却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
“这毒可有解?”云端冷然道。有人竟是如此处心积虑的对她下毒?
是谁?她接触的人似乎都有机会!容亭?双儿,还是多丽?
看到云端瞬间清冷寒冽的神情,不知为何,比干承惠心底会揪扯的生疼。这毒,无解。
但他说不出口。
云端已从比干承惠眼底看出了什么,她摇摇头,竟是对比干承惠绽放一抹幽然清冽的笑容,像是海棠绽在夏日,正是最绚丽却又无法替代的娇容。
“将军请直言!云端不想只知其一,既然云端相信将军,还请将军告知实情!”
比干承惠看着如此云端,只觉心底轻柔波动着疼惜,他握紧了拳头,低声道,“公主!这奇毒又名七日欢,三个月后毒发之前,若公主想要续命,便需要跟男子七日交欢一次,而且这男子的身体还必须是至纯至阳的练武之身,且不能有任何延误!延误一次,次日丧命!”
比干承惠说完,面庞轰的一下红彤彤的。
让他对云端说出刚刚那番话,确实是为难他了。
但云端说的对,他不能说话说一半。既然看出云端中了什么毒,就要负责任的告诉她全部。
云端完全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她不知不觉中被人下毒,还是如此歹毒的毒!如果不是比干承惠出现,可能她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就会毒发身亡!
究竟是谁,如此害她?
如此歹毒!
正在此时,“娘子!娘子!”
容亭焦急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云端回身之时,却见一抹玄紫色身影已经到了跟前。
“娘子,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我们回房去!”容亭一见比干承惠在此,立刻没好气的开口。拉着云端就要回去。
云端心下一冷,即刻挣开容亭的手,她身上的毒不知是何人所下!但屋内的熏香该是容亭点的吧!
“容亭,屋内熏香是你点的吗?”云端冷声道。
容亭一愣,旋即摸摸自己下巴,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是啊!那熏香点了以后娘子睡的可香了,我叫了你很多次你都没醒!我就自己先出来练功了。”容亭语气和神情都是一贯的桀骜顽劣,带着点孩子气的无所谓。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云端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
如果容亭真是无意点了熏香,那么会是谁这么厉害,早就料到容亭会在屋内点上熏香,继而提前在她的丝帕里面放了源无花的花粉呢?
这时候,容亭跟在云端身后,眼底厉色寒芒一闪而过。已经不见半分先前浮躁顽劣的影子!
一抹幽冥闪动其中,云端和比干承惠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云端竟然中毒了?
是谁下的毒?懂得用如此慢毒!还知道他这里有安神的熏香!
思及此,容亭身影蓦然僵冷!他要救云端!绝对不能让云端有事!
容亭跟云端回了房间,云端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容亭在她身上布下那么多吻痕的事情。
有机会对她下毒的人很多,她必须逐一理清,不能让这人继续留在身边。
她不动声色躺下休息,其实毫无睡意。
不由想起藏玉给她的那本内功修为的书,那里面有一段内容写着,可以通过简单的内功运行自测是否中毒!
云端等了一会,容亭又出去玩了,她盘腿坐在床上调理气息,她内功相对薄弱,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简单的调理气息。
气息运行到丹田的时候,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障碍。有一股浊气堵在那里,上冲无法,下涌无门。
云端蹙眉,心思一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立刻收回盘旋在丹田的气息,深呼吸将气息逐渐上提,当运行在胸口的时候,缓缓沉下那薄弱的内功气息,继而缓缓收功。
口腔内还有腥甜的味道,幸亏她及时提起收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虽然不敢肯定自己中毒!但体内气息运行的确出了问题!
只是,云端不解的一点是,她跟容亭这一天朝夕相处,她丝帕上的毒为何没有过到容亭身上?而屋内的熏香又是容亭点上的!这所有疑点,似乎都归结到了容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