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朝今日买来好酒,好心情的想到自个老哥,全当感谢他老哥为他提亲成功吧,蹦跶蹦跶的去了小屋。
来到小屋门口面黑,只见门上贴上一张纸,大大的五个字：外出中,勿寻!
“搞什么!有男人了不起阿!哼,爷也有佳人。”背着酒去了将军府...的墙边。
天高无望,湖远无际,湖边生着几株柳树,柳条乘风划着优美的弧度,廊桥倒映湖下上有两道人影成双。
“呀!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卫子纪舒服的一个懒腰“来到七古城这么能不去得名之地呢,古城!我们来啦~”
七古城原本有七座古城,年历久远历经岁月,遗憾的倒塌三城。
二人宽大衣袖遮挡住那相扣的十指“雁忊,既然是你提出带小爷玩的,绝对不可以再给小爷提回去!”
“是,不提。”顾雁忊笑言,看一眼与之一肩的人,他的子纪好似长高了一点。
“啊啊啊,雁忊雁忊!!是烧饼烧饼...我告诉你这里的烧饼特别的好吃。”卫子纪凑到卖烧饼的老大爷跟前,抬起三根手指“老大爷!给我三个烧饼。”
顾雁忊自觉地掏腰包。
“来来,你一个,小爷两个~”卫子纪笑眯眯自认公平的分好...可是这怎么可能公平呢。
来到第一座古城前,卫子纪睁大眼“怎么感觉比以前大了好多~哇!门口的老爷爷居然都没换,嘿嘿嘿,您还记得我吗？~”
老头抬头,笑呵呵“记得记得!难得小儿还记得老头我,进去吧,门票就不用付了。”
“门票?怎么还没几年这里就要收费了。”卫子纪不满的嘟嘟,拉过顾雁忊“我男人!”
“呵呵。”老爷爷用陈旧的声音笑道“那就一同进去。”
进去卫子纪拽拽轻哼“瞧,跟着小爷沾光了吧。”
顾雁忊笑而不语,看着前面人跑开他就跟上。
忽然卫子纪想到什么,拉着顾雁忊拐走在城中,顾雁忊挑眉看着卫子纪带他来的地方“荣禧堂?”
“这可是小爷呆过的地方,里面有不少熟人,算下来他们好像也该离开去下一个地方了。”卫子纪眼里颇为怀念,进去边走边为顾雁忊解说“流浪的戏棚,我随他们曾一起流浪去过很多美丽的地方,每次他们都会呆上三年,如今应该也快是要走的了,这里可是我遇见你最后一个归宿。”
“哦?子纪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很是热闹,色彩极多。
“花旦。”卫子纪眯眼笑着“只不过不是啦嗓唱,也不会在脸上画那么多笔墨。”
一个发长直膝的人跑来“子纪!天呐!真的是你,水哥!快瞧,子纪回来了。”
“梦姨好久不见。”卫子纪挂着大大的微笑,任那个人打量他。
水哥正在画脸,听到子纪连忙放下笔过来“你这家伙要在不过来可就见不到我们了。”
“哦?怎说。”卫子纪拉过顾雁忊“这是雁忊,小爷的男人。”
水哥嘴巴惊讶的合不拢,配着那戏子脸有些滑稽“男...男人?啊啊!竟然是男人。”
顾雁忊嘴角一抽,怎么听上去那么奇怪,他当然是男人了...“初次见面,你好。”
梦姨亦是双手托着脸一脸不相信“你你,你好。”
“我长得很吓人吗?”顾雁忊温雅一笑,话出有些趣味。
“不吓人不吓人,你别介意阿,她那是许久没见过像你长得这般...呃,这般的男子了”水哥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顾雁忊了,打着恰恰。
.......
卫子纪轻拍水哥后背“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半月后。”水哥平静了心,对顾雁忊一个可亲的微笑,殊不知他此刻样子并不适合笑。
“水哥!该你上台了!”一人吆喝道。
“这就来!”水哥大回声,看向卫子纪“别跑,等我下来好好聚聚,咱哥俩好好喝一壶。”
卫子纪点头,水哥注视他三秒,似是不放心又对顾雁忊开口“一定不要让他跑掉。”
顾雁忊淡淡回以“好。”
“喂!你跟他说是什么个意思。”卫子纪不开心的拉着脸。
水哥细想“既然是你男人的话,不就能管着你了?不说了,得走了。”
梦姨忽然眼里闪着精光看着卫子纪,卫子纪抖了抖躲入顾雁忊身后“我男人还在这里,你可不能让小爷做出有违夫理的事。”
梦姨眼笑的弯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而且我们也都要走了,以后再见也不知什么时候,子纪总得给我们留点礼物吧~”
卫子纪嘴角抽搐,摆摆手“咱们都是什么关系?一家人阿一家人!一家人还提什么礼物。”
“来最后一次登台吧!”梦姨眼里韵着温柔“让梦姨把你记住。”
梦姨已经三十快进四了,已经不难看出眼角细纹了。
顾雁忊把卫子纪拉出来“子纪,我也挺想看一眼。”
“哼,什么嘛!”卫子纪气呼呼脱下外衣走到衣橱,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一身衣着,熟练的穿起来。
提步移到镜妆前,刚想拿起粉妆便被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拿去,顾雁忊开口“我来。”
卫子纪静静坐下,顾雁忊提起眉笔,眉笔轻扫在他眉上,一下一下的描着,继而顾雁忊换上红色轻轻在他额上画着,朱寇轻抿红唇。卫子纪只得在镜中看不全的自己,惊愕的不得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他提笔描眉,为他画上额间妖娆风情,为他朱点唇红。
顾雁忊轻笑绕去卫子纪背后,解开他的发,镜中人本就生的好看,此时长发轻散,描上柳眉,额间一朵红梅,应着红唇好生夺人心。那修长白净的手穿梭在发间,很是灵巧,为他戴上简洁的朱钗。
梦姨站在一侧,面上是慈爱的笑,看昔日少年依旧好似昔日,看少年莫名静静流下的泪打湿如小扇扑的睫毛,看少年面上扬唇的笑,看少年抬手轻拭去眼泪,可真是一个好看的人好看的笑,很是幸福呢。
顾雁忊束好发转正看着眼前人,好一个笑魇如花的容颜,眼里像镶了一颗星辰,面容干净如白玉无瑕,很是夺目耀眼“怎么样?小爷是不很美。”
“蒽,很美。”顾雁忊伸手抚上那张绝美的脸,在额头印上轻轻一吻。
“那就嫁给小爷吧。”卫子纪眯眼一笑,倾国倾城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登台的他,让所有人安静,水哥亦是坐入观众席与顾雁忊、梦姨一同。不少人惊呼,皆是：那不是子纪?子纪回来了!台下惊呼一声,响起热烈的掌声,久经不停。
青衣水袖,起舞轻盈如蝶,舞出化茧为蛹成蝶,所有人的目光随台上的动作移动,飞蝶随之而来,一只、两只、五只、十来只......不停的增加,逐渐的多不胜数,甚为壮观,就像上面的人穿了一件彩蝶衣裙。台下秉着呼吸,想要去目不转睛的看完这一舞,这或许不再会有第二次的奇迹。
卫子纪脑子全然是方才顾雁忊认真轻笑提起眉笔的模样。
起舞引蝶只有在传说中有,不过是一个对舞者最高评价的成语,如今传说成为佳话,眼见为实,所有人心想,即便说出去也无人会信吧。
假的信的多了就成为了真的,而真的若是过分荒唐的就成为不现实的了。
“水哥、梦姨,子纪就此离开了,有缘再见。”卫子纪弯腰,下一次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水哥伸出手臂揽过卫子纪脖子,有些粗鲁“下次可要痛快的喝个不知上下东西!”
“当然!”卫子纪也豪气回应。
“多给他点感动,多让他流点幸福的泪。”梦姨看着子纪却是说给顾雁忊。
“幸福的泪?”
梦姨偏头看向顾雁忊“是!幸福的泪。”
“雁忊不明白。”是的,他不明白,顾雁忊静静看着梦姨,希望可以给他一个答案,梦姨笑而不语。
“喂!梦姨是美丽大方又贤良淑惠,可是你已经有小爷!不准你看别人超过十秒。小爷会吃醋的!”卫子纪摆正顾雁忊的脸。
顾雁忊轻轻点头,与之离开。
梦姨是个故事丰富的人,她明白子纪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唉,子纪真的需要一个人来予之感动,子纪是一个感性的孩子。
忽然未走远的卫子纪回头大喊“水哥你还没把梦姨追到手?!!”
水哥转身刚到一步的身子轻颤,这小子!大步跑掉。
“哎?”梦姨诧异想了好一会...好你个容水!竟然打老娘的注意。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成?
卫子纪咋舌“小爷是不是说错了。”
顾雁忊轻笑出声“好了,赶紧去找个客栈。”
“对!好好计划计划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先去......”
梦姨看着两人拉长的背影笑了笑回头离开。他们江湖之人自不会在意什么短袖、龙阳之类的!她想只要子纪能幸福,那就足够了,没什么比幸福更来之不易了!比如心爱的人为之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