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针封着了她的颅骨,毒气虽厉害,但好在还没有波及颅骨,这就是好事,暂时不至于波及性命!”
“……”无声的喘了一口气,豫亲王蹲下来,小心的擦拭着庄亦楚嘴角的血痕,眼中都是慌张“她不能死你一定要救救她。”
“……”无声的垂眸,女子站起身,平静的走出屋子。
“咳咳咳。”几声巨咳之后,庄亦楚口中窜出一口黑色的血块,染湿了素白色的衣衫。
“太子妃。”慌张的握住庄亦楚虚弱扬起来的手,豫亲王的眼睛都是慌张“太子妃。”
“……”强睁开眼睛,庄亦楚眼色朦胧的打量着屋里的装饰,握着豫亲王的手紧了紧,虚弱的开口“王爷。”
“是。”有些欣喜的,豫亲王拉着庄亦楚的手,兴奋的笑着“你没事没事就好了,我说过我不会骗你,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无声的点头,庄亦楚看着豫亲王美丽的脸庞笑“我相信,我永远都相信。”
“……”许是因为激动,豫亲王的手有些颤抖,极度兴奋之中,他的声音也随之颤抖“你等等,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王爷。”握紧豫亲王的手,庄亦楚在意识极度薄弱的时候,拉紧豫亲王的手掌,微喘着开口“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好。”信誓旦旦的,豫亲王蹲下身双手握紧庄亦楚的手,声音颤抖着“我不走,我去看看外面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睡吧。”
“好。”苍白的脸色里,庄亦楚握着豫亲王的手在胸口,唇角是一抹甜甜的笑容“我等你,我等你回来了,再醒来。”
“嗯。”抽掉手,豫亲王轻拍庄亦楚后,转身跑出屋子。
出院子时看到在院子的石凳上坐着,在石桌上的一个银盆里浸泡银针的女子,稍垂眼,豫亲王抬脚走了过去,在那女子对面坐下,有风吹过,拂动了她发上的蓝色丝带,只是并未动摇她的神色,那女子的手只是缓缓地动着,似乎没有任何的异样。
而豫亲王更是神色平静的,坐下来后,翻着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药草。
“这些年过得好吗?”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女子美丽的脸庞抬起,神色异常的平稳。
“嗯。”平静的回答着,豫亲王将手中的药草分类,一片片的放在一旁的簸箕里,似乎不想多言。
“……”淡淡的,女子笑了,抬起头看着豫亲王平静而美丽的侧脸“里面的女子是谁?”
“……”没有说话,豫亲王只是抬起头盯上她美丽的眼眸,平静的开口“她的病情你也看到了,来的时候我为她诊过脉,似乎不容乐观,虽说用银针能封住颅骨,但是却管不了赌气侵入心脉!”
“我要成亲了。”答非所问般的,女子再次开口,眼眸再次垂下,拨弄着盆里的银针“是辰,说好了,就在一个月后!”
“……”闻言,豫亲王的手微颤,只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但是许久都不曾说话,之后轻笑出声,声音平静而真诚“也好,毕竟都这把年纪了,成亲也是好事,可喜可贺之事。”
“……”笑的极其美丽,女子抬头看豫亲王“哎,也是天意,就在前几日,我还在想,这么大的事儿,连个娘家把事的人都没有,不让人家笑话,现在好了,你来了,也能方便要彩礼了当然,我也是要要嫁妆的。”
“……”低头轻笑,豫亲王低垂着眼眸拨弄着手里的草药“嫁妆是少不了的,不过辰作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家里什么贵重的没有,只怕我们现了眼,让别人笑话了去。”
“……”低头浸泡着银针,女子突然轻叹出声,声音里透出一抹苍凉“许多年了,我都在期待着这一刻,你就坐在我对面,我们都还是十七岁时期的少不更事的年龄,可以无拘无束的笑出声,也能没有缘由的哀天怨地只是这一刻真的到来了,我发现,我的内心竟这般苍凉!”
“……”无声的抿唇,豫亲王的眼眸里闪出一抹复杂“老了,十七岁再也不会回来,永欣跟正宁再也没有那样的美好年华,如今的你我已经是相聚在近十年以后,岂能还有那般的心境。”
“是啊。”无声的哀叹,女子将银针拿出来,摆好在一旁的纱布上,眼眸渐渐的垂下“永欣不恨我了么?”
“……”低头浅笑,豫亲王轻叹出声“恨,哪有那么容易,正宁对我有再造之恩,这点永欣没齿难忘,如今,永欣没有任何仇恨,只希望正宁能够安心的过完下半生,平安无事!”
“……”再次抬起眼,正宁盯着眼前依旧美貌如画的男子,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了近在咫尺的脸颊,笑的极其美丽“让我看看,八年后的永欣,是什么模样。”
“……”轻笑着躲开那只纤细的手,豫亲王站起身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如你所愿,永欣还是永欣,从未改变!”
“……”轻点头,正宁拿起银针走向正中的房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看着正宁的背影,豫亲王靠在石桌上,看着那些残碎的药渣,眼眸缓缓地垂下。
八年了,如果什么都没有改变,那到底变了什么?
抬头看四面的环山,没有一丝的变化,依然是青山碧水,依然是风景依旧,只是看风景的人,再也没有当年的简单纯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剧痛中挣扎了无数遍之后,她终于在一片静寂中悠然转醒,外面刺眼的光线使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手微微的动着,她触摸到一个手掌,心中闪过一抹惊喜,她用尽力气握住那只手,虚弱的笑出声“王爷。”
“……”明显的,那只手呆了一个,很快的抽离,强迫般的睁开眼睛,庄亦楚看着眼前朦胧中的人,是一个女子,很美丽,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