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着,正宁转动着银针,看着那条脉搏,无声的抿唇“永欣也是这样吧,我不记得,永欣是爱管闲事的人,以前似乎什么事儿,都怕砸着他,现在这么积极,应该有这方面的原因。”
“没错。”低眸,阿丑看着银针轻叹“那时候主子一心想除掉太子妃,曾经想过银蛇输血法来为趋毒,太子妃被太子抓着进寒潭的时候,我曾经去求过豫亲王,那时候,王爷的神色很淡然,看的很是淡,有一席话,气的李侍卫自己去了寒潭,可是没有救出太子妃。
王爷有变化是在太子妃被银蛇侵入血脉三天两夜之后,他为了安慰太子妃说了个慌,太子妃才活了下来,要不然其实那时候太子妃在昏迷中,已经算是死了,没有了呼吸,算是豫亲王把她叫回来的王爷那时候应该很内疚,就这样,一步步的到了现在。”
“……”轻笑着点头,正宁的眼睛始终垂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相信,这种事,永欣做得出来,可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没有恶意的,得告诉太子妃一句,跟豫亲王什么都能动,就是不能动感情,要不然,就是一世的劫难。”
“……”缓缓地点头,阿丑在心中叹了口气:谁不知这是一世的债,只是感情这种事,又岂是谁一两句话说了算的?
“天下第一帮你想怎么办?”转开话题,正宁慢慢的开口问。
“还能怎么办?”抿唇,阿丑看着灯下泛着光的银针冷起脸“他们不敢再次妄动了,只是目前的形势有些冷峻,敦楠派他们来的,这件事就不那么单纯了。”
“不觉得不尽然。”拔着银针,正宁微皱眉“以我对敦楠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跟独孤震赢,永欣他们差不多,他对这个杀手组织,应该是很排斥的,再者,百万大军缉拿一个女人传出去已经够不听,况且还是在天撅受难的情况下,现在还请天下第一帮,除非是敦楠疯了,要不然,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冷静的开口,阿丑抬头看着爬满蜘蛛网的房顶,冷冷的开口“他们要清理门户,就是说,这次天下第一帮,针对的不是庄亦楚,是我。”
“哎。”帮阿丑缠着砂带,正宁低叹“这不奇怪,你没有完成刺杀大燕太后的任务,他们自然也不会留着你,不如你就听太后一句话,回到大燕去,太后等着你呢。”
“……”淡笑,阿丑坐起身,对着窗外拱手“太后的大恩大德,子冉这一生都无以为报,只是现在,有更需要我的人,子冉不能走,可能这辈子都走不了。”
“好吧。”收拾着银针站起身,正宁拉了拉阿丑的被角,温和的笑着“歇着吧,我也去休息了。”
“好,有劳了。”对着正宁拱手,阿丑满是感激。
对着阿丑摆手,正宁转身走出门口,消失在院子里。
“哎。”轻叹着,阿丑躺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天下第一帮,该来的,还是来了。
天未亮,门口的一阵嘈杂声惊醒了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人们。
姆姜城昨日出现了命案,城西一个大户被灭了满门,虽说此家的主人平时为人不善,但是一夜之间被灭门,这在姆姜城算是一桩大案了,起码在豫亲王接手后,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夜之间算得上是人心惶惶。
穿戴整齐后,庄亦楚跟阿丑相互扶持着走出姆将府,两人的装束都极其简朴,看不出半点破绽。
大街上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马在街中央奔着,身后拉着一辆辆车,街道两旁议论纷纷,正午时分,街道上出现的一道身影,使人群中的鼎沸瞬间降温,豫亲王一身蓝袍,一脸谨慎严肃的骑着白马出现在人群正中的街道上,身后的马匹上跟着的是多伦,多伦似乎正在向豫亲王说着什么,豫亲王的脸色极其的难堪,只是不经意回眸间,在看到人群中一身淡紫色衣裙的庄亦楚时,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多伦耳语了什么,不着痕迹的对着庄亦楚招了招手。
带着满满的疑问,阿丑在看到豫亲王的动作时,看着策马走过来的多伦,转头看身边的庄亦楚,只是在看到庄亦楚的脸庞时,心跳漏了几拍,那是种不好的预感。只为庄亦楚此刻的笑容那样的,幸福,像是一个新婚的妻子,见了自己阔别已久的丈夫。
“……”多伦策马过来,对着庄亦楚冷着脸拱了拱手,翻身下马,示意阿丑带着庄亦楚去追上豫亲王,自己则站在原地赌气。
看了多伦一眼,阿丑也没有多问,只是带着庄亦楚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静静地喘着气,多伦翻眼看阿丑走远的背影,不屑的别过眼。
“来了。”姆将府的大门前,豫亲王看着庄亦楚坐着阿丑的马过来,轻笑着迎上去“我刚回来,听说你过来了,很欣慰。”
“嗯。”庄亦楚忐忑的心情因为豫亲王几句平淡的寒暄,霎时压了下去,只是岔岔的笑着,扶着阿丑的手下马,对着豫亲王福身“感谢王爷的大恩。”
“……”略有所思的看着庄亦楚淡笑,豫亲王对着身后的人摆手,随后转身走进府内,有人出来迎着庄亦楚进府,从他们脸上的敬意看得出,豫亲王这次回来应该是整顿过他们了,随着他们往里走,庄亦楚的眼睛始终轻垂着,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怎么也抒发不出。
“……”无声的握紧庄亦楚的胳膊,阿丑在心底低叹,抬头看着豫亲王前面深蓝色的衣袍。
“坐吧。”花厅内,豫亲王在正中的位置坐定,对着庄亦楚摆手。
“……”无声的垂眸福身,庄亦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阿丑站在她身后,有人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摆上茶具,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