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卫。”是她一贯的语气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哦。”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李璨宇低头拱手“是,奴才冒昧,太子妃,太子爷要您为如玉夫人换血。”
“……”微仰头,庄亦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
“是,银蛇食毒法。”犹豫的开口,李璨宇再次开口,站在一旁的阿丑闻言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拧眉开口“谁出的主意!”
“是如玉夫人的方法。”简短的开口,李璨宇不曾理会阿丑的焦虑,再次对着庄亦楚拱手“不如,太子妃趁机离开吧,这样也算是逃过一劫。”
“逃?”喃喃的开口,庄亦楚轻撩衣裙走下台阶“逃出去会死的更惨,更何况,我还不能走!”
“太子妃。”李璨宇焦虑的开口,眸子里通红。
“不要说了。”轻挥手,庄亦楚转过身对着阿丑示意“送李侍卫回去,小心点!”
“是。”阿丑垂首,稍犹豫,对着李璨宇做出‘请’的手势,李璨宇无奈,只好施礼后转身走出未央殿。
晚风又一次吹过,庄亦楚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像是要入秋了,天也有些凉了,拉了拉衣襟,庄亦楚转身往里走。
“太子妃。”身后阿丑着急的开口“奴婢倒觉得李侍卫说的有道理,暂避一时,不见得不是上上策。”
“避?”轻喃的开口,庄亦楚撩着衣裙往里走“避出去?避到哪里去?”
“太子妃。”看着庄亦楚的身影走远,阿丑焦虑的咬着唇,无奈的拂袖:银蛇食血法首要的就是要将人送到极寒之地,不过为主子输血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因为主子是极阴之血,以现在的毒性,不用同样极寒的血液,必会没命,到时候……
“阿丑。”身后的一道声音使阿丑打了个寒颤,转头看一身紫袍的独孤震赢,阿丑慌张的福身“太子爷。”
“嗯。”冷冷的应着,独孤震赢抬头看殿里的灯光“太子妃睡了吗?”
“没。没有。”紧张的开口,阿丑抬头看殿里明亮的烛光“太子妃,还没有睡。”
“好。”缓缓地点头,独孤震赢背着手走上未央殿的台阶“你下去吧。”
“是。”福身,阿丑看了独孤震赢的背影一眼,转身走向偏殿,心内一阵揪紧。
步入未央殿,独孤震赢抬头望着殿内的金碧辉煌,径自坐在了最靠近门口的椅子上,神情呆愣的思考着,屏风后,庄亦楚一身白裙的走出来。发髻上没有任何首饰,神情也相对的清冷,站在殿内,静静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心中明了了几分。
“你愿意为如玉换血吗?”几近木讷的开口,独孤震赢的眸子垂着,声音里没有生气。
“不愿意。”清冷平静的开口,庄亦楚仰起头直视独孤震赢“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
“可是,恐怕不行了!”坚定的开口,独孤震赢抬起眼,直直的望着庄亦楚“如玉快要死了,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去!”
“牡丹疯了。”同样的语气开口,庄亦楚的眼睛轻蔑的眯起“你知道吗这件事,知道牡丹为什么疯吗?她的孩子没有了,而太子爷您始终不闻不问,一天只在空庭院陪着如玉夫人。”
“请你救救如玉。”像是没有听到庄亦楚的话,独孤震赢有些悲伤的开口“算是我求你。”
“为什么你就不能清醒清醒。”同样的方式,庄亦楚往前走了一步,有些愤怒的盯着独孤震赢悲伤的神色“太子爷,如果您的眼睛还在,就怎么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你怎么不想想,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我害死了牡丹的孩子,那牡丹为什么没有来这里闹事?牡丹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吧?你知道!
为什么你不去问问,牡丹,蔷薇她们来我这里之前去没去过空庭院,在那里有多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物品,怎么你就没想过去问问为什么会有我的亲笔纸条在如玉夫人那里出现,还有,如玉夫人的贴身丫鬟们是怎么来的,你招来的吗?”
“不要再说了!”拍案而起,独孤震赢大有恼羞成怒的感觉“我就是问你,愿不愿意救如玉。”
“呵。”轻笑的出声,庄亦楚不屑的轻哼着仰起头“看来你不是不知道,是有选择的记起或忘记吧,既然你是这样想的,又何须来多此一举的来问我愿不愿意这句话,大可绑了我了事,因为我,实在不想看到你那张虚伪的脸庞!”
“庄亦楚。”往前走了一步,独孤震赢几近痴呆的伸手抚住庄亦楚的左脸颊,痛楚的皱眉开口“你相信,这非我所愿,如果可以,我愿意亲自前往,你放心,只要此事一完,我会把如玉送走,牡丹蔷薇都送走,我天撅,我独孤震赢的后宫只有你一人,只有你一人。”
“哼。”不屑的轻哼,庄亦楚重重的挥掉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轻蔑的笑“我怕是没那个福气。而且,我不想再要那样的福气,想怎么来做就是,不必再说!”
“庄亦楚。”微喘着,独孤震赢扶着桌面站着,静静地闭着眼睛低着头,许久之后开口“这是你欠她的,你得还给她,要怪,就怪我吧!来人呐!”
门口霎时的一队人出现,个个盔甲罩身,跪在地上拱手“太子爷。”
“将太子妃投入寒潭。”冷硬的开口,独孤震赢身形有些晃的望着眼前倔强的女子“违令者……斩。”
“是。”众人齐声回应,站起身架起庄亦楚往门外走,门内,独孤震赢一个踉跄,蹲坐在了桌子的边缘,殿内,烛光洒了一室。
“太子妃。”刚走出未央殿殿口,阿丑狂奔过来被几名侍卫架住,抬头看被夹在中间的庄亦楚,阿丑焦虑的喊“太子妃。太子妃。”
“不要管我。”清冷的语气未变,庄亦楚侧头望着那双焦虑的眼睛“你走吧,离开这里,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