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阴冷的开口,慧心恶狠狠地笑着凑近如玉,冷哼“我们来就是为了太妃的事儿,这次也算是顺水推舟,帮了太妃,日后回去也能给太后交差了,而且,主子可以在此之前给太妃先提一个条件,都知道现在朝里的动荡,皇帝重病至极,她行差踏错,就是丧命的事儿,在这个档口,太妃不敢不答应!”
“什么条件?”盯着慧心的脸色半晌后,如玉恍然大悟的一怔,随后冷笑出声“果真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慧心你亲自去内廷,告诉太妃那个女人,这件事完不成,我们绝不出手!”
“是。”阴狠的笑着,慧心躬身退出去,在院子里踮起脚窜出后院:庄亦楚啊庄亦楚,太妃出面,你这次必死无疑!
牡丹大殡,用的是皇家的礼数,彩车,礼卷,太子府尽数出动,太子为其扶灵,可谓轰动全城,马匹大马,八人护灵的殡车在京城中最豪华的街道穿过,引得无数人驻足参观侧目,太子的姬妾里面,莫说是太子的姬妾,纵是皇帝的妃子,能有如此大排场的,牡丹是第一人。
一直到天黑,队伍才浩浩荡荡的回到太子府,花灯初上,独孤震赢略有疲惫的拖着褐色的长袍走进大厅,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太子。”李璨宇走进来,有些小心的开口“太妃,来了许久了。”
“……”独孤震赢闻声脸色大变:现在来是什么意思?
“在哪儿。”无声的握紧拳头开口,独孤震赢仰头看李璨宇忧虑的神色。
“东华厅。”谨慎的开口,李璨宇拱手往后走了一步。
“……”是无声的抿唇,独孤震赢大步的站起身,穿过李璨宇身边,走出大厅,直奔东华厅。
东华厅是待客的地方,偌大的院落被四季的花草围簇,此刻正是初秋时节,满园的橘黄将院落装点得华丽高贵,正厅前的那一排红彤彤的灯笼跟菊花相映衬,使整个院子几乎置于天堂。
只是急匆匆走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在意此刻的景色,直接走进了大厅,对着里面谈笑风生的人躬身“这,太妃来了,也不招呼一声,震赢怎担得起啊?”
“哦。”正在跟一旁的人说话的太妃,一身蓝褐色的衣裙,干净的发髻上ca着珠花,手里的佛珠转动,一脸的慈祥转头看独孤震赢,急忙起身过去想扶“哎哟,太子,快快起身!”
“太妃怎么这个时辰到此啊?”貌似心疼的扶着太妃坐下,独孤震赢站在一旁焦虑的问“您身子骨如此,不宜操劳啊。”
“哎。”貌似痛心疾首,太妃坐在椅子上,扶着拐杖轻拍桌面“太子府的事儿,哀家已经听说了,哀家知道太子受委屈了。”
“……”神色一怔,独孤震赢掩下神情低头拱手“太妃说的是。”
“太子妃那个贱人。”太妃猛地拍击桌面,四周的人皆恐慌的低头,独孤震赢则脸色大变的抬起头,一时有些失态的看着太妃。
“太子对她不薄,皇家对她不薄,不想这贱人竟歹毒至此。”严厉的训斥着,太妃痛心疾首的拍打着桌面“她是看她父庄少卿对太子有恩情,竟这般放肆,太子莫急,哀家不会放过她!”
“太妃。”稍皱眉,独孤震赢拱手,试图解释“这,事情尚未明了,许多事情还有疑点,震赢正在调查!”
“哀家已经调查过来。”似安抚般的拍着独孤震赢的胳膊,太妃无奈的叹息对着门口的人招手“叫他们进来。”
“是。”一旁的侍女领命走出去,几名家院摸样的人走进来慌张的跪倒“太子爷千岁,太妃千岁。”
“罢了。”太妃摆手,对着那几人慈祥的额首“将你们几人的所见所闻讲来。”
“是。”那几人貌似哆嗦着趴在地上开口“那几日,奴才几人正在修理假山,听到水池旁有动静,像是在争吵,不一会儿听到落水声,再出去看,就看到太子妃站在那里,而牡丹夫人就在湖里了,这时候空庭院的慧心管事到了,跟太子妃起了冲突,被太子妃扎了一刀,全府的人都看到了,太妃,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
“哎。”顿足捶胸,太妃貌似悲痛欲绝“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这样歹毒的妇人怎能做太子妃,如何成为一国之母,这样的人不除,传讲出去,太子的颜面必受损,在这个时期,你父皇病重,全朝动荡的时候,试问,太子你如何压得住场啊,你连太子府的事儿都处理的这么糊涂,如何服众啊!”
“……”不动声色的咬牙,独孤震赢的拳头紧握,无声的抬眼看太妃悲痛欲绝的神色,独孤震赢微微的眯起眼睛,心内一片凌乱,太妃的威胁很明显,也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闹出这出,为的是什么?
“太子。”一旁的李璨宇见独孤震赢的神情,有些着急的走过来拱手“太妃娘娘,当时还有人在……”
“传慧心。”不待李璨宇讲完,太妃大声的开口,压住了李璨宇的声音,明显的不给李璨宇讲话的机会。李璨宇慌张的转头看站在一旁神态平静的独孤震赢,急的搓手。
“传慧心。”外面的侍者高声的喊着,慧心像是早就在门口候着一样,在如玉的搀扶下走进了大厅,顺势跪下,捂着胸口,虚弱的开口“给太妃请安。”
“罢了。”太妃摆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的如玉一眼,硬生生的撇过了头,端起一旁的茶盏:慕容嫣,早晚大燕会毁在她的手里,用这种手段,不惜用两地交恶的代价除掉一个妃子,这么蠢的事儿,她也做得出来,想大燕的太后,独挡大燕几十年,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女儿,真是悲哀。
“太妃。”见太妃的脸色不对,如玉警告般的开口,福身施礼“给太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