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丫头你怎么又睡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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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2)

“国庆谁能送我去阅兵村?”

“我饿啊!”

“迷茫”好理解,想去阅兵村也好理解,可问题不出在这里,一句“我饿啊”搞得她的亲戚朋友圈子尽皆哗然,她的哥哥、表哥、堂妹、堂姐都来问我:

“你们俩吃饭不能凑合呀,小江的签名你看到了吗?”

“在外面打工,身体是第一位的,千万不能应付了事!”

“身体饿跨了,有多少钱能挽回,姐夫,你们这样做不行吧?”

……

想了黄巢的一首《菊花》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来到九月,等我开放时,其他百花都已凋谢,整个长安城,都开满了带着黄金盔甲的菊花。它们散发出的阵阵浓郁香气,直冲云天,浸透全城。

黄巢有点意思,他不说“我花开后百花谢”,单一个“杀”字就突出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气势!

丫头可能是生活太过平静了,忽一日,加班加到腿软,在QQ上写下当时的感觉——我饿啊!

三个字,已是亲戚朋友皆惶恐了,这夜梦!

可是夜梦没做错什么啊,夜梦也在挨饿等丫头回来一起吃饭。为什么就没人看我的签名呢?

“要饱还须家常饭,打墙板儿上下翻。”

126霉变了的冬衣

中国有句俗话叫“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一句,说的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

久居南方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东北乱炖的妙处,当然,北方人死不待见南方的功夫茶,觉得只用一个杯子将茶叶放进去,牛饮就行,搞那么斯文干什么!南方人反过来会说,北方人喝酒那叫一个厉害,白酒一瓶不带醉的,啤酒可以连续喝几天几夜,多上几次厕所就行了。

丫头第一次去北京时,全然不知道“冷”的感觉,零下二度,她穿着裙子连条丝袜也没穿,连出租车司机都嘲笑她“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

在她的概念里,冷就是七八度的最冷了,还能怎样冷?

以后,经历了北京的冷,也经历了青藏高原上的冷,再有人提起冷,她心里就有数了。

这是成长。

在我之前,她没接触过真正穿棉衣的人,所以,根本不知道棉衣该怎么维护。

我第一次到南方,也不知道放在南方的厚衣服可能会霉变,没到几个月,各方面陆续出了状况——

首先是相机的镜头,受潮有了萝卜花,拍出来的每一张照片上面都有一团雾一样的东西笼罩着。

多方咨询,换一个镜头,水货也得一千,你说我冤不冤?

其次是一条洁白的浴巾,我在阳台上挂了几天,一直不干,等拿下来时,上面已经生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不论怎么洗也洗不下来。

最让人讨厌的是我那件羽绒服,那是件冬天用来装点门面的衣服,买时花了七八百,当我记起来要拿出来看时,衣服领子、袖口等等,多个地方有了细细密密的绒毛状的东西,说恶心倒是未必,但心疼那件衣服。

为了彻底处理干净,我几乎跑遍了附近几家干洗店,那叫一个纠结。

问丫头:“你为啥没想到这些事情?”

她回答得倒也干脆:“你不也没想到吗?我以前没有那么厚的衣服,没想到衣服领子上还能长苔藓,太稀奇咧。”

你还能对她说什么?

127用20元钱坐一次公交

深圳的公交现在基本都普及“一卡通”了,政府为了让民众刷卡,采用八折优惠的方式来鼓励购卡。

卡有卡的好处,卡也有卡的坏处,要是某一天,忘记充值了,你又没带零钱投币,那又不是信用卡,透支一两次就要让你赶紧充值。否则,天天有人在刷卡,管理要是稀松了,有人就会钻空子。

也是因为深圳人多吧,司机一般不会给没钱的人留什么情面,你要是不投币,肯定有好听的话等着你。

丫头上班的东门附近到住的地方,刚好是两个终点站,两元钱,刷卡1.6元。

有天晚上,丫头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先是找我的卡。

“郁闷死了,今天坐公交花了我20大元。”

我都不用问,按她的性格,肯定是卡里没钱,手头又没零钱,把20元当两元用了。我问她:

“你天天坐那趟车,为什么不给司机说一声你明天补?”

“懒得说,下不为例就好。明天先用你的卡,回头去充值,这几天忙得要死。”她显得很不耐烦。

我接过她的话茬,给她讲起我的故事:“有一次我从东门坐那趟车过来,车到水库坏了,司机让我们换辆车,结果一到沙湾关这边又碰到了车祸堵车,我不得不下来走路,走了两站路,路通了,我又上了第一辆公交,司机要我买票,我说我刚才不是买过了吗,司机再无言语。要是你,肯定又要买一张了。”

“那是,不愿意跟他们吵架,这些人素质不一样,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你那脸皮厚,我可就不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丫头显得很老练。

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从那以后,我也刻意准备一些零钱放到丫头的梳妆台上,在她的包里,随时都能找到几元的硬币,这叫有备无患吧!

要不是花20元钱买来这样一条经验,有一天,可能需要50元,甚至100元,到那时候就是哭笑不得了。

128来,让我拍下这些别墅

每走过一些地方,总有一些地方的繁华让尘世的人们产生幻觉:这些繁华,到底为谁而设?

尤其是婚姻、恋爱中的男女,总要心存幻想,想着远大前程,想着来日方长……

在恋爱中,女孩子会问男孩子:“要是结婚了,你能不能给我买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

男的回答:“一定会!我们再养一条小狗,要国外的那种,再请两个保姆,一人专门做饭打扫卫生,一人专门带我们的孩子。”

然后就听到咯咯的笑声。

关于幻想这件事情,做好了就叫浪漫主义,做不好就叫痴人说梦。就像一个很流行的问题一样——你中了500万会怎么处理?

我敢肯定地说,有无数的人曾经做过中了500万后的黄粱梦,可是,天下之大,中了500万的人寥寥可数,岂能是说中就中的?

深圳这个地方的房价,稍微好一点的,大都徘徊在1平米2万元左右,哪能说买就买,不大不小的一套楼房下来,就得一百多万,要是祖业不发达,再碰上普通的工薪阶层,就算月供1万,也得供个一两百年。

现实就是现实,梦想就是梦想。

为了那梦中的500万,丫头也曾做过梦:

我要是有了500万,先给青海老家买一套楼房,再给梅县老家买一套楼房,深圳再买一套,北京再买一套,还剩一百多万,捐给双方的老家吧!

北京一直是她向往的城市,可我没有能力将她定居在北京。于是,在梦中,就出现了北京。

我们坐轮渡环厦门的鼓浪屿旅行时,丫头见到对面台湾工厂的别墅时喜不自禁,她可能用尽了自己能表达出来的所有感叹词。

同样,在福州鼓山的缆车上俯瞰鼓山山麓,那一排排豪华气派的别墅也让她浮想联翩。

这时候,她就会看着我的相机,把手伸过来,无限风情尽在一句话中:“来,我让我拍下这些别墅。”

我把相机调好,递给丫头,她就尽情地拍着……

男人啊!

我当时心里就想,要是有那么一天有钱了,一定得让老婆过上好日子!现在,除了平静地感念幸福,剩下的就是默默努力了吧,抱怨和牢骚只能徒招伤悲罢了。

129要嫁就嫁灰太狼

和丫头经过一个公园,大喇叭里播放着一首很红的流行歌曲——《要嫁就嫁灰太狼》。

几个小朋友各自穿着狼们羊们的衣服在尽情地游戏着,可是,这个游戏严重地被电视剧影响了,扮演灰太狼的小姑娘被大伙儿欺负得不行,干脆脱下道具,跑到公园管理处哭诉。

管理处的阿姨可能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在和小朋友们商量后,找了一位勇敢的小男生来扮演灰太狼。

阿姨问小男生:“你喜欢灰太狼吗?”

小男生回答:“不喜欢。”

阿姨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扮演灰太狼呢?”

小男生想了想后回答:“可是,妈妈说,男人就得那样。”

于是,在一片笑声中,小男生穿上了灰太狼的装扮,大家开始吆喝着让“灰太狼”做这做那。

歧视无处不在。

即便是一项简单到只能模仿某个剧情的游戏,灰太狼依旧是被欺负的命。甚至,游戏中把这种欺负扩大化了。

丫头问我:“你和灰太狼差多远?”

我看了几集,知道红太狼的口味,于是正色答道:“几乎没有距离。”

“啊呸!就你的样子,别说是灰太狼的百分之一,能做到万分之一,老娘就烧高香了。”

曾有一段时间,丫头没日没夜地迷恋灰太狼的故事,在公园里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她又开始做起自己的白痴梦了:“我家男人要是像灰太狼一样就好了。”

回到家里,为了和丫头理论,专门找了这首歌的歌词——

一点自以为是的狂

失败从来不受伤

两只四处张望的眼

寻找胜利的方向

一往无前的向前闯

爱是不变的信仰

他是他们的狼

是我温柔的郎

认真 执著 顽强

要嫁就嫁灰太狼

这样的男人是榜样

女人就像花 经不起风浪

顶多一点刺 带着玫瑰的香

要嫁就嫁灰太狼

这样的爱情才像样

你是我的墙 遮挡风和霜

我是你的宝 一生不能忘

就这简单的四段话,也可以说道出了为什么灰太狼受欢迎的原因,也是灰太狼的内涵所在。由于灰太狼的包容,才有了红太狼死心塌地跟着它一起过日子的故事。

红太狼虽然对灰太狼抓不到羊而感到不满,但仍然愿意跟它过一辈子,这其实也是一种现实中的夫妻生活。老公赚不到钱,妻子不去抱怨,只有鼓励,这就跟红太狼的立场差不多了。夫妻之间的感情是一个家庭正常发展的前提,感情越好,心情越好,工作也会越顺利;反过来,就会牢骚满腹,看着别人的老公,比着自家的老公,怎么看怎么不如意,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后来,我告诉丫头:“我和灰太狼最大的相似就是善于认栽!”

她过来揪住我的耳朵,厉声说道:“哼,你要是再说一遍我就通知官方!”

我的个太上老君,要是官方知道我找了丫头就认栽,那还了得,于是赶紧求饶,不是说“一点自以为是的狂,失败从来不受伤”嘛,怕啥。

130西湖龙井的价值

朋友出差带了两罐茶叶送我,其中有一罐是西湖龙井。

丫头对茶叶的研究就像我一样,听其名而断其好,西湖也好龙井也罢,人一听就是好地方好茶。

中秋节时,我给岳父寄了几罐茶叶过去,在打包的时候就接到了丫头的电话:“男人,那罐西湖龙井别寄呀,我已经答应送给老板了,哦,不是送,是想换一瓶他的红酒喝。”

“为什么?”我在电话里纠结着。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呀。”她继续解释着。

“可是我已经打包了呀。”我漫不经心。

“那不行,要拿出来,给老爸那么多好茶了,他又舍不得喝,把今年的新茶放到明年后年,还不如喝草根呢,他就搞了好多中药草根在喝,都几十年习惯了啦,你给他寄那么多好茶,他放在冰箱里就是个显摆的份儿。”丫头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述着岳父的喜好。

“哦,那好吧,给你留着做人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一位福建朋友给我寄了点大红袍,还有正山小种(红茶)及银骏眉,听着貌似都是好茶,丫头看到后,兴致勃勃地每样拿了一小包,然后给我说:

“我还是给老板留一份吧,他们每次有好吃的都会叫我过去吃,他们都是福建人啊,虽然不会稀罕这茶,但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了,对吧?”

“对啊对啊。”这下我就成了真正的灰太狼了,不对又能怎样?礼轻情意重呗。

给老爸的西湖龙井变成了半瓶红酒,剩下那半瓶再也不喝了。问她为什么,答曰:难喝!

看吧,浪费了我一罐好茶不说,我还得看着半瓶红酒发愁。

回过头来一想,那罐西湖龙井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朋友送我,我这边有茶叶,暂时喝不了,又是今年的新茶,总不能放到明年后年再去喝吧?这样一周转,即便是丫头的老板不喝他再送人,那这茶叶的价值就大了去了。

人情,也许就是这样周转着的吧。

在老家的时候,当年走亲访友送的是“砖茶”,现在看来,北方人喝的砖茶多少有点游牧民族的特点,干燥好带,可以保存好久,我们家就有十年前的“砖茶”,老妈舍不得喝,到现在一直放着。

写到这里,我记起了前几天看的一段新闻,说是某家有康熙时候的“砖茶”,还能喝,价值已经达到几百万了,那种形状像锅盖一样的茶,也许,只有能在干燥的西北保存吧。说到这里,得感谢茶叶为南北文化的交流做出的贡献了。

到荆州时,有张居正的故居,据说张当时给朝廷建议禁止茶叶走私,匈奴人火了,蒙古那边的人全部火了,喝不上茶叶你不是想整死我吗?于是,边境战事不断,最后,茶叶贸易打开了,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

看吧,这小小的茶叶,要是说起来可就多了。

131淑女也要上厕所

写这篇文字之前,仔细搜索了一下福州的著名景点鼓山到底有没有厕所,或者有几个厕所的问题。

搜索的结果真让人失望,好多网友大叫“憋着一泡尿去登鼓山”,实在有人“忍受不了”的,会“就地钻小树林解决”。

厕所肯定有,只是设置不合理,有些貌似知晓内情的网友说,那是鼓山风景区的管理人员为了抵抗当地政府公厕免费的证据。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但对千里迢迢去福州的游客来说,饱受大小便的折磨去爬鼓山,来回两千多台阶,没点忍术肯定不行。

我们那天不明状况,三个人在山顶吹风时,很悠闲地喝了几壶功夫茶,下山还没有一半路时,丫头的表情就不对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东张西望:“怎么会没有厕所呢?”

我们几个开始四下张望,哪里有厕所的影子,我问她:“能坚持吗?”

“再坚持就爆炸了,我好像从宾馆出来就想小便,总觉得这边会有厕所,刚才喝了那么多,这可咋办,还有一千多台阶……都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