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长脚了学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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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于是五阳大叔就放开了妻子的手。作弄人的是妻子又嫁给了一个更有钱的成功商人,然后是“商人重利轻别”离的故事继续上演。但是妻子说:她不能忍受平庸和没钱花的日子,所以要找一个超过五阳大叔的人来满足没有爱情的虚荣。五阳大叔就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找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比如像满丽这样的即秀色可餐又不复杂的来满足男人的骄傲。成年人抛却了感情的牵绊,就开始拿爱情开起了玩笑。

五阳大叔这次来,是想看看满丽生活的是否真的像李子建说的那样水深火热?他无法想象这么娇嫩捣蛋的女孩子会这么的安于苦难。可是满丽却不请五阳大叔进屋,因为满丽害怕神经质的爸爸再次的想起,把自己嫁给讨厌的于振宗。或者把自己轰到妈妈那里去。五阳大叔就恳请满丽只进屋看望她的爸爸一小会儿,满丽只好同意。五阳大叔装作过路人,进屋先喝了点缸里的凉水,然后坐在宝柱的床边讨个火抽烟。宝柱好像很反感他的打扰,用手指指火柴的所在,就不再理他。五阳想说点什么,无奈满丽一个劲地在外屋地摆手让他快点出来,他就只好向宝柱道谢告辞。宝柱一声声的呼唤满丽,满丽连忙仓皇的答应。宝柱说道:“你看看才刚那个人走没?看看他拿没拿咱家东西?这个人贼头贼脑的不象个好人。”五阳想接茬,满丽就慌慌的摆手,并扯着他往外走。大门外,满丽在向五阳大叔道歉。五阳大叔就笑着说:“你爸的眼睛挺毒的,他就知道我要偷你家的东西。”“你说什么?”满丽不解。五阳又说道:“偷走他的宝贝女儿呀!这难道还算是个好东西吗?满丽,离开这里吧!我给你爸雇个保姆。那个花店也送给你,你看行吗?”五阳的进攻方式很直接。也许中年男人再也没有兴趣为了所谓的爱情费太多的口舌或者时间,他们喜欢切中主题。满丽却哈哈的笑了起来:“五阳大叔,别开玩笑好不好!我才十七岁,你收我做你的女儿吧!”五阳头一次见到这么没有心机不会说话的白痴,她难道不明白成功男人的骄傲是不能刺痛的吗?简直是不可理喻。五阳的脸色变得难看深沉。满丽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分,连忙像个孩子似的摇着五阳的手:“五阳大叔,你别生气。你该高兴呀!娶了我这么个傻丫头回去,会让你光头的。气拔顶了呀!”五阳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就放弃了生气的打算。“哎!她真的还只是个孩子!”五阳大度的笑了:“满丽,给你一个忠告。李子建那个家伙一点也不适合你。”“五阳大叔太坏了,在挑拨离间。”满丽皱起鼻子。五阳又说道:“你一定会后悔的!这是必然的结局。”满丽就真的撅起了嘴。

五阳离开了,满丽心事重重的往家里走。于振宗又来了,那讨好的笑容让满丽倒胃口。原来没相亲这回事的时候,看他也没那么烦人,现在是咋看他咋不顺眼。这小子又在和爸爸闲扯村里发生的破事,爸爸却听得津津有味。满丽一眼一眼的偷偷的剜他,可是于振宗就像脸皮厚到八千尺的非人类,愣坐在那里不走。要命的是爸爸不是让满丽给倒茶就是给炒点瓜子,满丽靠近于振宗的时候就一脚一脚的踹他。他就躲,并且是面带笑容的躲。忍无可忍,满丽微笑着把他唤到外地,然后用手使劲地揪他的耳朵,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其实满丽根本不用那么费劲,于振宗压根就没有逃跑的意思,或者喊救命的意图。只是两只手捂在耳根处眦牙咧嘴的,一定很疼。满丽见他如此的勘受打击,就无聊的放开手坐在锅台上双脚不停的跺地:“喂!你怎么那么哏!老天爷呀!我受不了了。你马上出去!马上!”满丽的手指向门外。于振宗向里屋喊道:“刘叔,满丽让我走”宝柱闻言连忙唤于振宗坐到他自己身边。于振宗就向满丽胜利的作出各种鬼脸。

宝柱在满丽的耳根子一直叨咕于振宗的好,满丽麻木的听着也不做回应。但是宝柱能深切地感觉的到满丽的抗拒和讨厌,孩子真的长大了,她们的心灵是大人无法主宰的。宝柱感到了力不从心的悲哀。宝柱又开始了变态的行动,宝柱想吃面条,满丽端来又吵着要吃米饭。稍不顺意手“咣当”一松扔在地上。大小便都溺在床上,屋里让他弄得臭气熏天无人敢进。待满丽换洗时宝柱幸灾乐祸的瞧着,眼神里充满不可思议的狡猾和恶作剧。近在咫尺时,唾沫吐在满丽的身上,吐完嘴角溢出可恨的笑容。满丽不得不给他的身底下垫上一层厚厚的塑料,以免身体下面的褥子潮湿。宝柱却故意把满丽垫在他身底下的塑料抓破,好让尿液渗透进下面的厚厚的绵褥。有一次,满丽给他换洗贴身的线裤。宝柱死活不干,他把唾液吐到满丽的脸上并斥骂道:“滚开!找你奶去。我不用你。快滚开,离我远点!”满丽不得不放弃帮他换衣服的打算。满丽一面拧褥子上的尿液,一面埋怨爸爸:“你看你偏偏弄破塑料,这样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晾干?”宝柱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愿意。你以后少把那没满月孩子用的东西给我垫。倒霉的东西,我恶心。真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你伺候够了就快滚,我还真不稀罕!你不给我吃饭,你虐待我,你不和我说话,你给我穿这么湿的裤子。你这个恶毒的东西,没好心眼子。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玩艺儿------”宝柱嘟哝出一串违心地谎话。可是满丽毕竟还小,她只有一片赤子之心,没有那些婉转的想法。于是,满丽真的忍无可忍摔下手里的活计,撂挑子转身跑了。

满丽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脚不停的忙却要遭到父亲的非难和责骂?她忽然觉得好苦好累好压抑。满丽好想见到姐姐和妈妈呀!昔日的坚强和倔强,桀骜与叛逆瞬间都跑到了九霄云外。痛苦与委屈泡透身心,腌渍了苦难。满丽的神经此刻是多么的渴望抚慰与歇息。妈妈,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我来到你身边的时候,你能接纳我,原谅我,庇护我吗?受伤的满丽不由自主地跑到妈妈的门前,不停的张望院落深处。这里,满丽从没有来过。以前是爸爸不允许来,现在是自己不想伤害爸爸。今天呢?满丽来了,是心灵的疲倦让她本能的寻找一处歇息的港湾。满丽细心的倾听院落里传来的呼唤和响动。这里有自己的亲人,这里有最接近的人间烟火。这里有少年失去的欢乐。满丽向往的望着。角门半开半闭,黑虎支楞着耳朵立起前腿在听,然后“刷刷”的跑出去。它从门缝挤出头“蹭”的跳跃而出,用尾巴转圈扫满丽的腿,不停的亲昵趴扑。正在喂狐狸的小妖听到门的动静跟踪而出,见是满丽也没敢吭声,急忙去告诉苏玖。苏玖没来得及脱身上的工作服就匆忙的赶出去。门外,满丽搂抱着老狗的头已经哭得哽咽急促。如盛夏的暴雨中将要凋落,却找不到遮蔽的清荷。苏玖默默深情地把女儿的手挪开,满丽以激动的扑进妈妈的怀里:“妈,我好累!好累!我快要累死了!”满丽放声大哭。苏玖心疼的抚爱满丽的头发和肩膀,任女儿的泪尽情流淌。许久,苏玖温柔的对满丽说道:“丽,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傻闺女,当初义无反顾离家出走的勇气哪里去了?躲着妈妈独立生存的倔强和骄傲都丢了吗?好闺女别哭了,妈妈会心疼的。”苏玖用手轻轻的拭去满丽眼角的泪珠。“心疼?妈妈会心疼我?”满丽的心海掀起喜悦的浪潮。母爱再一次给女儿的生命注入生存的勇气,和继续一切的信心与坚强。满丽发泄尽所有的悲愤委屈,温顺的由母亲牵进院落。自从母亲盖好新房,满丽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熟悉这个家。姥爷的卧室依旧摆设着陪伴他大半生的家具。古老的长条木柜,擦拭的油光锃亮,上面悬挂着一排古旧的相框。为首的是姥爷和姥姥的黑白相片,他们互相依靠,穿透岁月的风尘在永恒的微笑。那时候,姥爷很年轻。而姥姥的辫子像极了“红灯照”里的铁梅,长长的甩在胸前,标志着那个时代的美丽。后面的是大姨,母亲还有她们这些小孩子们。很小的时候,满丽就喜欢搬着凳子,一个人一个人的在相片里仔细端详,仿佛每个相中人都会在定格中活跃起来,这是记忆也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