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谓的麻烦……
午休时候，教学楼里自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虽然有些倒春寒，不过倒也没有磨去同学们玩乐的心思，连诺大的操场边几个篮球架边上也已经被占了个满。
老师们不会去打扰学生们的好心情，最多几个年轻的男老师跑去和学生们联谊一下，打打篮球过个瘾。
站在窗口的季舒宇看着窗外，却丝毫没有其他同学脸上的轻松，更加一反平日里温和的神色，满脸的肃然，眉头紧锁。
“嘿，兄弟，不要那么严肃呀！一点都不像你。”林暄宣递给他一杯茶。
季舒宇伸手接过，“我只是在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你又不是天师，当然不用你处理。”林暄宣拍了拍他的肩膀，依照认识多年的了解来看，他这个朋友大概又开始把事情往身上揽了。
虽然平日里他没少半开玩笑的利用季舒宇这个性子，让季舒宇多帮他做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但他知道那些事情都还在季舒宇的能力范围内的。
眼下的事情，明摆着季舒宇不能解决，由得他钻进去，出什么事可就糟糕了。
“我知道。”季舒宇叹着气晃了晃杯子，哪里能不知道自己朋友的意思呢？只是觉得励音琦就在他面前昏倒，他就不该放下不管。
“对了，后来她什么时候醒的？”季舒宇问，话里的“她”，自然是励音琦。
前一天励音琦晕倒在办公室里，结果怎么都弄不醒，让校医来查，校医查了半天扔下一句“只是睡着了”就满脸不快的走了——还以为这三个学生故意耍他，让他在尚很有些凉意的夜里跑来跑去。
校医自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非正常事件，而季舒宇三个人也不会告诉他。
既然励音琦是“正常”睡着了，也就没法子送她回家，只能送去千鸟在学校的寝室里过一晚了。
后来单千鸟还装做励音琦的同学，按照手机里存着的号码打电话到她家里，不知道单千鸟是怎么说的，最后励音琦的爸妈在没有听到励音琦本人声音的情况下居然就任由女儿外宿了！这不得不让季舒宇对千鸟的本事佩服万分。
但早上起来，单千鸟却发现励音琦还是昏睡不醒，只得又去拉校医来看，结果校医来看了一下之后愤然了，怒道，“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就要向学校投诉！管你们是不是学生会的？很好玩吗？我不是昨天就说了，只是睡着而已！有必要几次三番叫我来吗？我很忙的！”说完，一拂袖就要走，又被脸色古怪的单千鸟拉住，“校医，但为什么叫她不醒啊？！”
这位校医非常没好气回了句，“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看病，不负责叫人起床。你不会踹两脚看看啊？！”语毕抽了袖子几乎是飞奔着走了，根本连让人喊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单千鸟和闻讯赶下来的季舒宇。
校医踹人的提议这两人自然是不会做的，只能给留在寝室里的励音琦留了张条，然后两人分头行事。单千鸟去上课，季舒宇则拿学生会头衔去给励音琦的班主任打个招呼，就说学生会有事，需要励音琦请半天假。
事情就这样暂时混过去了。
校医说了只是正常睡着了，但毕竟励音琦不醒过来总有些让人担心，她昏过去的原因怎么说都有些诡异。
幸好第三节下课的时候，单千鸟那便就传了消息给季舒宇说励音琦已经去上课了。
林暄宣听季舒宇这么问，就回答道，“大概第二节下课时候吧，千鸟回宿舍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
“还是你消息灵通。”季舒宇苦笑，“我问千鸟，她居然要我自己去问励音琦。”简直莫名其妙。
林暄宣却呵呵的笑了，“没法子，她在她眼里，你和励音琦已经是一对了。”
“胡说八道！”季舒宇不以为然的挥手喝茶。
林喧宣也不像千鸟似的对这个话题有着莫名的兴奋，季舒宇不想谈他也就转开了话题，
“我看你确实有必要和励音琦商量一下了。”
“商量什么？”
“这件事情需不需要提给校方？”
“嗯？”季舒宇眨了眨眼。
林暄宣吐了口气，解释，“毕竟这件事情我们都不怎么好处理。现在就看励音琦的意思了，如果她需要，我们就提交给校方，让校方想法子解决。”
“校方会相信？”季舒宇严重怀疑，要知道，若没有昨天的事情，他都不敢相信。
“天——知道！”林暄宣摊手。“所以我才说需要你和励音琦商量，毕竟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提交还是不提交需要凭她的意愿。只是，若最后校方不能处理，也许最糟糕的结果就是她转学。”最后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肃然听着林暄宣的话，季舒宇听到最后那句脸色有些难看，“有必要那么夸张吗？我觉得校方不会那么不讲道理。”起码在英阑那么久，校方给他的感觉总是隐隐然透着些神秘的，对于一些事情很有些睁眼闭眼的风格。
林暄宣点了点头，“我也只是说最糟糕的状况。不管什么学校，恐怕都不喜欢学生在里面说神神鬼鬼的事情，还这样证据确凿的。如果再有人跳出来说励音琦如何如何，嗯，总之很难收拾。”林暄宣言下之意季舒宇自然明白。虽然他们几个很确定的看到了非常状况，但没见到的那些人绝对会说三道四，乃至怀疑励音琦的精神状态。如此一来，对学校，对励音琦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听他这样说，季舒宇对学校可能的做法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想了想，“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看了看表，“时间还早，我现在去找她来先问问，让她也有些时间考虑。”
“好。”林暄宣同意的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你们。”
教室里，励音琦对着没吃几口的饭盒叹了口气。
这明显不是外卖的双层饭盒，还是早先单千鸟特意早些给她送来，说是让别人从家里带来的。里面是几样清淡可口的小炒，但她却吃不下。
上午在千鸟的学校寝室里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身处什么地方的她着实吓了一跳。
幸好后来看到了单千鸟和季舒宇留下的条子，让她不用着急上课的事情，季舒宇会帮她处理好。
果然，第四节课上课以后跑进教室里，虽然班级里同学们对她投以奇怪眼神，但讲台前那位早就受季舒宇打过招呼的语文老师对于她的迟到没有半点意外，反而言语温和的请她坐到位置上去。
老师的态度让励音琦松了口气。
原本她也是想在下课时候溜进教室，却被冲回寝室的单千鸟拉住东问西问拖下不少时间，直让习惯当乖宝宝的励音琦心惊胆战不已。不过，这也让她领教了一把英阑学生会在学校内的影响力。
学生会的权力果然如同季舒宇无意中透露的以及单千鸟所说的那样大呢！
当时还以为千鸟拉住她时候说“不用担心啦！学生会秘书长给你去说请假，别说半天了，那怕一个礼拜，学校也不会打电话去问你爸妈你人去哪里了。放心放心！”只是为了让她宽心罢了，眼下看来学生会的权力似乎比她预料的大了许多，并不像她以前以为的学生会不过是学校的一个附庸产物。
看来，她也算特权了一把，借季舒宇的面子，呵呵。
看着饭盒，励音琦嘴角含笑的摇了摇头。
中午（11）班里，留在教室里的人并不多，外面走廊上却传来其他班级里的笑闹声，非常青春洋溢的。
听在励音琦的耳里，多少有些羡慕。
这才应该是学生的生活啊！她感叹着。
哪里像她这样，莫名其妙的陷入莫名其妙的事情当中——昨天怎么失去意识的，她到现在都还没想起来。
按照单千鸟的说法，她大概是看到了季舒宇面前的可乐杯子飘起来以后，被吓到晕过去的。对此，她断然否认自己看到过杯子飘起来的场面，只依稀还记得的是林暄宣和单千鸟两人走出办公室，之后的事情就丝毫没了印象。
她可不觉得自己脆弱到看到什么东西飘起来就晕倒的地步！
总之，等她再醒过来已经躺在千鸟的寝室里，日头都已经上了中天。
千鸟还提到，关于她晕过去之前对着季舒宇喊了一声，“别！”好像看到了什么要阻止季舒宇碰上去。
可她用力的回想了很久，却还是记不起来，甚至不记得她喊过那一嗓子。
千鸟叹息之余只能放她去上课。
不过励音琦却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突然想到，之前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没有证人证明发生了什么罢了。
深受灵异类小说电影荼毒的励音琦掩面无声惨嚎，不会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那会不会真的像小说电影里说的，到了最后没有自我，还被莫名其妙跳出来的除灵者当成妖魔鬼怪给Over了？
不要啊！她不要这样子啦！
想到这里，励音琦又瞥了眼饭盒，实在没有胃口，叹了口气盖上盖子收进课桌里。虽然吃不下，单千鸟的好意不能浪费了，饭盒也该洗好了再还给单千鸟才是。
励音琦收好饭盒后趴在课桌前，继续为自己可能的遭遇自怜的时候，边上却有人显然不想让她继续这样自哀自怨。
“怎么不吃了？爱心便当呀！亏人家眼巴巴的送来给你呢！”王雅蓉冷嘲热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正想着自己心事的励音琦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而一个多学期仅隔条走廊的相处，让她早就明白，面对王雅蓉这样的人，不搭理她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可惜，励音琦不知道能不搭理王雅蓉的前提是，自己不是她的那枚眼中钉。
偏偏眼下王雅蓉针对的就是她，而励音琦此刻不理不睬的态度，更是激起了王雅蓉十万分的不满意。
“励音琦！人家跟你说话，你怎么睬都不睬？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基本礼貌都没有！”说着，王雅蓉还伸脚重重的踢了一下励音琦的桌子。
桌子的震动总算让励音琦回了个神，只是心下正不爽的她依旧没兴趣花费精力去对付王雅蓉的无理取闹。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坐在她左侧的王雅蓉，末了在那挑衅的眼神下懒懒的转过脸，面朝右的又趴了下去。
什么爱心便当啊？不理会不代表没听见，励音琦心地下冒出一个弱弱的问号，随即被她挥开。根本没去想王雅蓉这么说的原因。只是不以为然的想着，王雅蓉以为这拍电视呢！千鸟只是觉得同情她罢了，虽然千鸟确实很好又热情——唉，希望昨天那件事情没吓到她。
还不了解单千鸟的励音琦不知道，千鸟对此事的态度仅有好奇而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而那么热情的跑回寝室看她又送饭，只不过希望之后发生事情能让她也参一脚罢了，当然，顺便能就近观察一下季舒宇和励音琦之间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就更妙了。
励音琦这番全然不把王雅蓉放在眼里的举动，更加让习惯自我为中心的王雅蓉气得咬牙切齿。
周围还留在教室里利用午休时间看书休息的几个同学，听到王雅蓉闹出的那些动静，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非但没有上前，反而都磨磨蹭蹭的走出了教室。
看到同学都走了个干净，王雅蓉更加没了挂碍，又是一脚踢在励音琦的桌子上，嘴里还抬高了声音大声说着，“说你呢！没教养的女人！你什么意思啊！以为有人追你就了不起了？”
三番两次被打断心事的励音琦也有了些不耐烦，慢慢坐直了身子，转头对着王雅蓉说道，“抱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而且，我的教养只针对同样有礼貌的人，而不是骂街的泼妇。”
“你说我什么？！”王雅蓉听了励音琦含针代刺的话，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两眼瞪着励音琦，就差没有扑上去抓两下。“你居然骂我是泼妇！”
王雅蓉在以前的中学里，也算得上成绩极好的，否则也不会考入每年只录取25个名额且没有丝毫后门可以走的英阑高中部。只是往年做惯了优等生，加上容貌尚算得上清秀，就自以为才貌双全，常以此洋洋自得。而老师和长辈的夸奖更加让她养成了自以为是的性子，和同学之间稍有点摩擦就先向老师去告状。学校许多老师往往习惯以成绩论对错，自然常常偏袒成绩优异的王雅蓉，弄得其他学生对她感冒不已。时间久了，别人对她的忍让更加助长了她那种跋扈的性子。
可是，到了英阑之后，王雅蓉突然发现，自己以往的优越感没有了。在班级里，由于能考入英阑的人成绩都不差，从重点初中出来的她也没什么优势。本以为期末考试还能在年级里挽回些面子，但成绩出来的那天，她发现平日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仿佛都没用心读书的其他班级里，成绩比她好的海了去了，她还是什么都算不了。
肯定都是那些直升班的老师告诉他们题目！王雅蓉如此自我安慰，但长久没有被满足的虚荣心却开始不平衡起来，班级里一些平日里安静过日子，不爱闹事成绩又略比她差的同学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从她的观点来看，成绩比她差的，就该是被她踩在脚底的。
而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好脾气励音琦似乎非常符合她心里的要求。
只是励音琦眼下心情非常的不好，而王雅蓉很不巧的踩到了地雷上。她见王雅蓉站了起来，也就施施然站了起来，正眼对着脸色铁青的王雅蓉，语调和缓的说道，“我没说你什么，当然，你要对号入座，我是无所谓的。”
“你！你！”王雅蓉指着励音琦的鼻子，气得手指发颤。
“你什么？”励音琦冷冷横了她一眼，以前不和她争执只是因为怕麻烦，不代表她怕了她。何况，她连那种神鬼不明的东西都见过了，还怕她王雅蓉一个大活人么？见王雅蓉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觉得没意思，转身想去阳光明媚的外面透透气。
近来，她是愈发的喜欢起了白天的阳光。
王雅蓉见她转身要走，立刻尖声叫道，“有本事你就不要走！骂了人就走！你这个贱人！”
励音琦一听顿时也有些火大起来，猛然转身，沉声说，“别太过分了！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该听你的，任你搓揉！”沉着脸的励音琦身上的气势，居然把王雅蓉惊退了一步。
而一惊之后，对自己的退却感到羞耻的王雅蓉，在恼羞成怒之下，不自觉的扬起了手。
励音琦根本没想到她会动手，心下一怔，而就在这瞬间，王雅蓉的手已经一个耳光扫了上来。
“住手！”
教室门口一个男生的声音大声响起，且隐隐透着怒意。
王雅蓉手下一顿，让励音琦有了机会退后一步避了开去。
“怎么回事？”季舒宇扫了眼只剩下励音琦和另一个女生的教室，皱了皱眉头。
励音琦正没好气，见是季舒宇，压下心头的火气，口气却还是不怎么好，“你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听到两人对话，王雅蓉立刻明白过来这两人是认识的，心下不平，口不择言的出口讽刺，“怎么？又来一个？看来你在学校里勾搭男生的还不少！刚才一个帮你送饭，这次一个帮你解围，你魅力还真大啊！”
季舒宇不清楚励音琦怎么惹上这个女生，但听她的说话，他就觉得不舒服，莫名的问励音琦，“什么帮你送饭？”他记得单千鸟是说过励音琦今天的午饭由她解决，但听这个女生话里的意思，还有别人帮励音琦送饭么？
“千鸟看我没饭吃，帮我送午饭过来，有什么奇怪的！”励音琦才觉得奇怪，有人给她送饭值得王雅蓉那么生气么？
千鸟？季舒宇眨了眨眼，又扫了眼怒气加杂着妒忌的王雅蓉，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呃，难道千鸟这个祸害又勾引了一个爱慕者？不过这种爱慕者还真是让人敬感不敏啊！
他虽然没猜中，但对王雅蓉这种性子的厌恶却从心底里生了出来。不过他也不在意千鸟祸害了谁，反正他只是来找励音琦的。
于是直接忽略过王雅蓉，径直对励音琦问道，“现在有空吗？”
“嗯哼。”励音琦点头，“正好想出去走走，怎么了？”
“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的意见。”扫了眼王雅蓉，季舒宇觉得具体的主语还是隐去比较好些。
却不知道，他这含糊不清更加深了王雅蓉的误解。
跟着也扫了眼边上眼睛都气得发红的王雅蓉，励音琦觉得再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她都要有杀人的冲动了。于是点了点头，跟着季舒宇出了教室，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
留下独自一人呆在教室里的王雅蓉，心下的却恨恨不已。
凭什么励音琦那样的货色那么多人围着她转？
一个帮她送饭的男生已经俊俏的不像样了，居然没多久又来一个长相不差的男生来找她！哼，出去说什么？她还会猜不到吗？别以为在她面前鬼鬼祟祟的就以为能骗过她！
早上她去向老师告状励音琦逃课的时候，班主任就告诉她，励音琦请假了，而且在她“努力”之下还从老师哪里得知，是学生会的人帮她请的假（其实是班主任彭老师实在受不了这个学生的骚扰，只能拿学生会来压她）！励音琦肯定是勾搭上学生会的人，想要从学生会那里拿到老师偷偷告诉那些直升班的考试题目！
肯定是这样的！
看这吧！她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揭穿励音琦的真面目！
此刻跟在季舒宇身边的励音琦当然不知道王雅蓉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全身一凉，忍不住抖了抖，然后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了？不舒服吗？”季舒宇马上关心的问，昨天她怎么都不醒的样子，着实把在场的三个人吓到了。虽然后来校医已经是怒气冲天的保证她没事，可总是觉得不妥。
励音琦挥手，摸了摸鼻子，“没事，大概有人骂我！”估计就是王雅蓉。
季舒宇听她这样说，也很容易的想到了王雅蓉，摇了摇头，“你怎么会惹上那种人的。”
“我怎么知道。”励音琦说起来也觉得很有些无处伸冤的憋闷，“像疯狗似的乱咬一气，末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咬人。”
季舒宇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真贴切的形容啊！看来简直可以称为高一（11）班的一害了。”同情一下，还好他们班级没有这种人。
励音琦有些不甘心，问，“你们学生会负责处理这种学生吗？”
“处理矛盾？”季舒宇又点头，“对啊，这是学生会的职责之一。”
“那么能直接把她处理掉吗？”励音琦期待的问，毕竟就坐在她边上，真怕哪天被咬了得狂犬病。
“处理掉？”季舒宇脸上挂起黑线，有些明白励音琦的意思了，“你不会是要学生会把她给开除了吧？”
见季舒宇脸部抽筋，看来直接开除是不行了，励音琦退而求其次，“换班也好啊！”
“恐怕不行，外考生的班级一个年级就一个，没有换班的前例。”需要考虑外考生的适应能力嘛！而且之前有过尝试，都以外考生无法适应而告结。
“我换班！”励音琦发狠了。
“呃，如果你能保证你可以适应那些直升班——”季舒宇从侧面提醒她。
励音琦追问，“没有前例换班成功？”她记得季舒宇确实告诉过她，直升班的学习方式同她们这种外考生班级是不同的，不能适应的结果非常不妙。
季舒宇这次沉默了一下，然后很确定的回答，“没有。”
励音琦失望的垂下头，像霜打过的小白菜，顿时腌了下去，心情低落，“还说有事就找学生会解决呢！结果还不是没法子——学校风水和我犯冲不算，班级里还有这样的同学，莫非我真的转学比较好？呜呜，亏我还花那么大精力考进来，不是耍人嘛！”
见她这样子，又想到王雅蓉的样子，季舒宇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却没有半点的法子，只能由得她抱怨。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情？”哀怨完了，励音琦振作了一下精神，马上想到了先前季舒宇说找她要问什么。
“这个啊……”季舒宇闻言，脸色一肃，推开了已经在眼前的学生会长大门，“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觉得事情还是由你做决定比较好些。”在励音琦有些迷茫的神色下，他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同样神色肃然的林暄宣点了点头。“你来说吧。”
“好的。”林暄宣作势请励音琦坐下，等他们两个都坐定了，才慢慢的向励音琦说明了之前他同季舒宇讨论的结果，末了才问，“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想找你来问一下你的意见，提交校方处理，或者我们自己想法子解决。”但他叙述的最后，还是略去了林暄宣对学校处理方法的猜测，以免给励音琦带来选择的压力。
“当然我们自己处理！”励音琦想都不想就作出了选择。
提交学校处理？别开玩笑了！在励音琦的心目中，提交学校也许就同把她送进精神病卫生中心是同等的待遇！让她爸妈知道了，结果更糟糕！说不准过不了几天，她那些在犄角旮旯里的亲戚也都知道她爸妈生了个精神有问题的女儿！
影响太大！坚决否定这个决定！
“绝对不能告诉学校！绝对不能告诉我爸妈！绝对！”励音琦想到后来已经激动得跳了起来。
根本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两个男生也猝不及防的被生生吓了一跳。
季舒宇连忙安抚她，“好好好！我们不采用这个提交学校的方法！你先冷静一下！”
“是啊是啊！”林暄宣也在边上忙不迭的点头。
有些炸了毛的励音琦却没有半点平静下来的趋势，大概感觉站着面对着眼前两个坐着的男生依旧没气势，脚一抬就踩上了沙发，居高临下的低头鸟瞰着两人，“叫我冷静？好啊！你们马上给我找天师、道士、阴阳师出来！什么都好！总之，我不要在成天对着那！些！奇！怪！的！东！西！”说到后面，励音琦一仰头闭着眼就在办公室里拉开嗓门一字一顿的叫了起来，“我也不想被人当有幻觉的神经病！”
季舒宇没心思去纠正她中国其实不出产阴阳师这个品种，半掩着耳朵求饶道，“大小姐，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说！这里没人当你有幻觉！拜托！下来吧！”
“你们不找到抓鬼的我就不下来！”憋了那么多天的郁闷烦躁和不安，加上刚才王雅蓉的恶劣态度，彻底激发了励音琦隐藏的倔强执拗性子，瞪着眼前两个满脸苦色的男生毫不妥协。
季舒宇和同样塞着耳朵的林暄宣对望一眼，眼中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神色。
你去拉她下来！林暄宣眼神示意。
不要！季舒宇连忙示意不干。
林暄宣眼神一厉。
季舒宇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而励音琦俯瞰着着两个眉来眼去的男生，脸上神色愈来愈阴沉，显然距离下一次爆发不远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紧张状态愣了愣，然后回身关上门。
一时间，里面的三双眼睛同时往门口望去。
只见单千鸟万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眼前古怪的场景，然后眨眼问，“音音啊！你在和他们玩什么游戏？”
“没，没什么。”励音琦见到千鸟进来，脸上忍不住一红，才发现自己的出格举动，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擦干净刚才踩脏的地方，坐回去装淑女。
林暄宣松了口气，然后揉着眉心无力问，“千鸟，你怎么来了？”幸好来了，否则刚才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呢！女生啊！看起来不论柔弱不柔弱，都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
“不能来吗？”单千鸟对自己男友素来不怎么温柔，听他这么问立刻一句话横了回去。
“不是……”林暄宣马上语气弱弱的缩了回去。
不过单千鸟这次过来显然不是同男友抬杠来的，白了林暄宣一眼之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纸条，“刚才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问到了一个人，觉得你们可能用得到。”
“什么人？”林暄宣很捧场的追问。
单千鸟扫了眼面前的三个人，有些得意洋洋的回答，“会抓鬼的人！”
“啊？”励音琦眨了眨眼，有些发愣。
季舒宇闻言，马上回头同林暄宣对了一眼，然后有致一同的冲着千鸟露出了万分感激的神色，同时仰天长号曰：“千鸟，你真是来得及时啊！”
两人的过激反应，反倒把还在得意的千鸟吓退了一步。
林暄宣就算了，季舒宇什么时候对她露出过这种感激涕零的表情？还有，励音琦干什么露出那种快钻地的窘态？
上下打量了一阵面前的三个人，单千鸟忍不住谨慎的问了句，“你们都没事吧？”
不会是撞鬼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