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云
“中午怎么回事？”
季舒宇在办公室一看到励音琦进门就赶忙问。
还提着书包的励音琦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奇怪，她以为学生会对于学生间发生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个知道的。
季舒宇自然看出来励音琦脸上神色所代表的含义，只得无奈道，“别以为我是神仙好不好？中午的事情不是我处理的，等发现你后面的广播时间突然被取消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赶到广播室，该处理的都处理掉了——我第一次发现总务处的速度真是快啊！居然连那玻璃在二十几分钟里面就已经装好了！”说到后来，季舒宇对于学校的效率进一步的有了一个了解而忍不住感叹。
“广播室的窗玻璃碎了，其中一片很不幸的扎入了黄绘然的左手掌心——穿孔哦！血流了一地。”励音琦放下书包摊了摊手，“不过总算领教了你们嘴里的无耻，帮她急救止血，不知感谢居然还吼我！活该被玻璃扎伤！说起来，如果当时我晚一点出门，大概起码也会被玻璃砸到吧？”到这时候，才想起当时愤愤然之下没有注意的幸运。“好险好险！”
励音琦拍着胸口庆幸的样子让知道她也差点被波及的季舒宇也背后一阵凉意，“算了，反正黄绘然的性子那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年她还在学校论坛上想法子描黑唯一比她得票数高的暄宣，不过后来还好没成功。”
“嗯？”励音琦一听来了精神，之前都不知道为什么林暄宣那么愤愤然的针对黄绘然，连忙问，“对了，我都不知道林暄宣为什么那么感冒黄绘然啊。当初黄绘然怎么描黑他的？”
“很简单，她在论坛上自爆当年林暄宣追求她，然后始乱终弃。”季舒宇严肃答道。
励音琦默然一下，“然后大家都相信了？”
“不。”季舒宇否认，“学校里的八卦是不可能无中生有的，若要捕风捉影也起码有流言支持。所以她那样说，相信的人有，但不是很多，对林暄宣当时参选影响也不大。”顿了顿，他轻咳一声，瞄了眼门，确定关得很好，才凑到励音琦耳边继续说道，“虽然对参选没影响，但听说为这个，当初关系还没确定的单千鸟和林暄宣两人冷战了一个多月。估计暄宣这家伙小心眼的在计较这个。”
“哦！原来如此。”对林单两人情事略有耳闻的励音琦在季舒宇偷偷摸摸的小道消息下，也露出了贼贼的偷笑。
“舒宇，开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林暄宣这时候，突然从门外推门进来，探进了半个身子，乍见到两人凑得很近的样子就随口调侃，“说情话麻烦等到正事办完好不好？音琦，舒宇我先借走了！”
当事人突如其来开门，让里面两个凑在一起说八卦的男女惊得各退了一步，然后防备的看着门口的人。听到他后半句话，励音琦更是脸上一红，“不要胡说八道，舒宇开会关我什么事情？”
林暄宣坏坏一笑，“那么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然后一眯眼，“莫非，你们在说我的坏话？坦白从宽啊！”
季舒宇被老友打败，往门走边走边敷衍，“不是啦！在说中午广播室的惨剧——就是你乐了半天的那件（林暄宣：幸灾乐祸有什么不对？尤其对那女人！哼哼！）。然后我就联想到上次小琦那只杯子碎掉好像有些类似哦……嗯……”说到这里，他蹙了下眉，咕哝着，“说起来，是有点像哦？”说着，还回头看了眼励音琦。
同样听到季舒宇随口胡扯的励音琦，被这一提，也马上回以一个有同感的神色。
林暄宣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又看了看时间，于是一把抓过季舒宇，“先别说这个，等下回来讨论。我们先去把学生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快点。”边说边扯着就走，留下兀自深思的励音琦。
对哦，说起来，上次王雅蓉受伤是因为她那个杯子莫名其妙裂开来了。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奇怪的事情还有就是她手上当时同时被划伤的伤口自动在几分钟内就痊愈了。
这次黄绘然受伤虽然她不再边上，可是当时就听到“锵”的一声，好像也是玻璃自己爆裂开来。
而这两件事情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这两个女生都在之前和她吵过架！
想到这里，励音琦的脑袋里面自动停顿了几秒，然后才恢复正常的运转。
心下的诧异让她瞪大眼就这样杵在了学生会长办公室中间。
不是吧？老天啊，大地啊！
开玩笑的吧？
不是不是，应该是她的推论出了错误吧？！
那么为什么和她吵架的人会接着就受伤呢？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怨念？她的怨念怎么可能那么强大！话说真要那么强大……
等等，梁小筑说过她身边可能有什么东西跟着，而且说她在学校里会比较安全——所谓的安全难道指的是这个？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励音琦很有些望天无语。
常此以后，岂不是她连找个机会和人吵个架发泄一下都会遭来他人飞来横祸，那她和刺猬还有什么区别！
她不要当刺猬啦！
“音音！你果然在这里！”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人还没进来兴奋的声音先飘了进来。
励音琦阴郁的转头，不易外的入眼就是千鸟那张俊美无双的兴奋面孔，“什么事？”
“做什么死气沉沉的？”千鸟见状皱眉，“和季舒宇吵架了？没关系，到时候我帮你教训他！”
“不是！”励音琦满头黑线，被千鸟转得快过头的思绪打败。怎么林暄宣这样，千鸟也这样？！难道他们就不觉得她和舒宇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吗！但深知千鸟追根究底的性子，索性假装好奇问，“千鸟，急急忙忙找我什么事啊？”
果然，提到这个千鸟突然眼睛一亮，拉着她就往外走，“来来来，给你看个好东西，嘿嘿！”
“什么东西？”励音琦茫然地跟着千鸟走。
不一会儿，两人就坐在了另一间属于学生会办公室房间里，上起了网。
千鸟拨弄了一会儿，励音琦面前的屏幕上打开了一个名为“英阑中学论坛”的网页。
起先励音琦还有些百无聊赖的随便看看，等千鸟点进其中一个帖子，她的眼睛陡然瞠大了，脑袋里更趋于短路，“这这这！”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吐血了，真要吐血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一个道理啊！虽然最后决定参选了，可是她打定主意要低调行事，绝对不能让别人注意到她，更加不想有多少人来给她投票助威什么的，只希望安然的度过这个学期，接着继续过完她剩下来的英阑学校时间。
可是，论坛上那个帖子，居然详细描述了中午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在当时果断对另外三个人发出指令并且对黄绘然作急救措施的全部经过！
想都不用想了，帖子的作者肯定是当时在场的那三个人之一了！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很好？”千鸟笑吟吟的把帖子往下拉，“看，都是在说你处理得当反应敏捷。嗯，这个有提议开设紧急抢救课程，不错的主意啊，嘿嘿！不过，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让全校都看到你了！你的无心插柳比之某些人的有心栽花可是有效果多了！”说着，千鸟很有些同情起那位被送医救治的某人来。
“千鸟，我根本不想要这个效果啊！”励音琦很有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无力，“那个广播室里的男生也太无聊了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谁说是广播室里的人写的了？”千鸟打断她的话，有些莫名的把帖子拉到了楼主发帖位置，“这个板块发言大多数是用真名的。你看！孙沁怡啦！竞选候选人之一！”
励音琦只感到一阵晕，“她，她干什么发这种帖子？对她参选没好处吧？！”帮竞争对手造势？荒唐啊！而且她也不需要啊！
“所以，这就是你厉害的地方啊！你看，帖子最后还说，她会支持你的，多个朋友总没坏处！”千鸟如此评价。
而励音琦已经无话可说。
无心插柳吗？
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对她来说。
如果说，感觉自己身边已经混乱不堪的励音琦觉得混乱总有一个极限，而这个帖子已经把她的生活推向这个极限的话，那么第二天她站在课桌前的时候就要立刻把这个结论给推翻。
只见桌子上课桌里又如同前几天一样变得一片狼藉，从桌子里散落出来的泥土和碎玻璃渣撒了一地。
也许她该庆幸，没有再次出现上次的“群虫乱舞”，而且也不像前三次那样塞满了整个桌子，起码清理起来方面很多。
励音琦叹了口气，在同学们扫向她时候的同情眼神下摸出一个袋子，先把玻璃泥土先弄出来。
励音琦边上的张晓红见她颓唐的样子，不知道她一大半是在为了昨天自己胡乱的猜测和论坛上的事情弄得心烦，好心的小声安慰她，“励音琦，大概是有些人恶作剧罢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哦。”
励音琦有些意外的抬头，然后心下有些感动的笑了笑，“谢谢，我没事。”
张晓红也露出一个笑容，“对了，昨天晚上我也上了论坛，看到中午的事情了。你回来也没说，没想到当时你那么镇定呢！换做我，可能光顾着手忙脚乱了吧？说是有人受伤了，当时，都是血很恐怖吧。”
“哎呀！”励音琦听了控制不住的心下一抖，手上没注意被玻璃碎片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才冒出几分沮丧的答道，“我也没想到会那样子……”
“啊，你受伤了！我有护创胶！”张晓红见状马上拿出书包挖了起来，然后抱怨，“恶作剧的人也过分了，弄什么玻璃呀！看来要让人把教室门锁了才对。”说着拿出护创胶，递给了励音琦。
励音琦接过到了个谢，就起身准备把已经收集好的垃圾扔出去，顺便去洗个手。
“对了，你竞选学生会长的事情我都没向你恭喜呢！到时候投票，我肯定投给你！”张晓红笑意盈然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励音琦眼下可没有半点高兴，只觉得额头有根筋在抽，但也只得笑着比哭还难看的扯着嘴角说，“呵呵，谢谢。这个，其实其他竞选人都很有潜力。”拜托，看在同班的面子上，不要给她添乱了吧？
“其他人是其他人，我们是一个班的，不帮你帮谁？到时候别的班级又要说我们这些高中考进来的班级不团结了。”张晓红全然没有看出来励音琦的苦处，非常有义气的保证着。
“啊，这样啊，呵呵。谢谢哦……”励音琦干笑着。
“哼，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有什么好值得支持的？恐怕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支持她的人也一起丢脸。”
不和谐的嘲讽声音插了进来。
两人同时转头，脸色都变了。
张晓红神色有些退缩而不愿惹麻烦的，而励音琦很直接的露出了赤裸裸的厌恶。
王雅蓉在休息了一阵之后，又来上课了，她脸上的伤口确实如校医保证的那样，除了略微的一些划痕之外，没有当时受伤时看起来那么严重。而眼下那些细微的伤痕结了痂仔细看还能看出些，按照这个样子，大概脱了痂之后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了。
见她脸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而脸上又是那种熟悉得让人看着就会厌恶的傲然神色，励音琦被昨天莫名猜测引出的些微内疚也立刻被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因此王雅蓉的话立刻被励音琦忽略了，提着塑料袋就往洗手间走去。
哪怕身后的王雅蓉继续挑衅地说着什么“没有礼貌”“以为参选了就是会长了”之类的话，都被她直接屏蔽了。
“真见鬼了。”
扔了垃圾，到洗手间洗干净了手，再拿出张晓红给的护创胶时候，励音琦再度发现，自己刚才被划伤手指上根本没有丝毫的伤口！
可是她很确定那时候不但割伤了，还留了一些血呢！难道她的新陈代谢已经进化到这个程度了吗？怀疑自己记错手指的励音琦花了半天时间，把自己的两只手都翻了个遍，却万分郁闷的发现别说流血的伤口了，连破皮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很有进化成九命怪猫的潜力。
励音琦自嘲着随便把那根“应该”受伤的手指用护创胶裹了一下，便走回了教室。
“咦，王雅蓉走了？”坐回到位置上的励音琦拿教室里的抹布努力清洁着自己的桌子，回头却发现刚才还在对她冷嘲热讽的王雅蓉不在位置上了，连书包都不见了。
“啊，她啊。被送到医务室去了，看架势还要送医院呢！”张晓红看着辅导书，随口回答道。
励音琦脑袋上顿时冒出了几个问号，“她怎么了？”
张晓红目光不理书本，耸了耸肩，“天知道，你刚才出去，她就捧着脸叫伤口疼。”
“伤口？”励音琦觉得有些无语，“她的伤口……你是指那些像针尖一样纤细的，呃，伤口？”
“对啊，后来校医来了也根本查不出什么，但一定要她叫疼也没法子，只能先带去医务室。因为是学校先前答应赔偿了，所以连她书包都带走了，说是要去医院再做检查。”张晓红也觉得很有些荒谬，十足的认定了王雅蓉是没事找茬。
励音琦摇了摇头，不再予以评价，继续低头努力清洁自己的桌子。
“哎！你放着，我帮你去洗，你手受伤了怎么洗啊！伤口别碰水。”看励音琦起身要去搓抹布，边上的张晓红想起来似的跳了起来，连忙抢过她手上脏兮兮的抹布。
励音琦忍不住有些窘了，不能说自己其实没受伤，只能找借口，“我，我得去洗手啊！”
“用这个！”张晓红扔给她一包湿纸巾，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
励音琦有些发傻的看着手里的湿纸巾，突然很有些感动起来，但也就在这一刹那，心头闪过了一个吓她自己一跳的念头。
王雅蓉，可能真的觉得脸上疼吧！
因为，王雅蓉又“得罪”到她了。
“不，是，吧……”
……她真的变成“刺猬”了……么……
励音琦一放学又急匆匆地往学生会办公室冲。
心里的猜测压抑了一天，实在受不了了！偏偏季舒宇为了最近校外活动的事情在课余时间与校外机构和校内班级和社团联络，忙得团团转根本找不到人影。
而课后学生会会长办公室不但但是那几个好友联谊更是处理眼下灵异事件的集中地点，找他只能趁现在了。
“舒宇！大事不妙！”一冲进门，励音琦找到那个身影就好像找到了支柱和倾诉窗口一样叫了起来。
“小琦，确实大事不妙……”正揉着眉心的季舒宇脸色也不太好看。
励音琦位置一愣，错愕问，“你知道？”
季舒宇叹了口气，“今天一大半学生回家以后可能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嗯？什么？和其他学生有什么关系？励音琦一阵莫名。
“你自己来看吧。”林暄宣把面前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转向面对着励音琦放好。
励音琦乖乖的坐下，一条大大的标题就映入他的眼帘，[一位学生会候选人周围发生的事情——偶然或者必然？]
古怪的标题，她想着，然后接着往下看。
没看多少，她就噌地站了起来，看向周围几个面色严肃的人，“谁写的？！”帖子里面引用了昨天那个帖子里的叙述，然后补上了王雅蓉之前的“遭遇”以及今天王雅蓉刚刚回校上课又被送回去的消息，甚至还一笔带过的写上了曾有人在远处看到从天而降的花盆的事情，只是差点被砸的人却被改成了当时走在励音琦身边的季舒宇！
励音琦看到最后那段，顿时炸了毛似的怒了，“胡说八道！”然后脸色却白了，当时，如果季舒宇慢一步的话，其实真的很可能砸到他身上的！
季舒宇没注意励音琦在想什么，头疼的就是查不到发帖子的人，“看来还是要全部实名制，用学校资料，一个学生只能申请一个ID，毕业后取消。还得保证校外人员不得注册。”否则遇到这种事情还真是头疼，明知道乱说，却不知道怎么把人揪出来澄清。
“你现在这么说也晚了。”千鸟斜眼鄙视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怕这个帖子有影响，要删掉吗？”她回头问林暄宣。
“删掉了才叫欲盖弥彰吧？暂时不要动它，静观其变吧。音琦你看呢？”林暄宣摇了摇头，还是抬头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当然不删！怕什么！我确实碰到这些事情了，又怎么样呢？他们要说我会还就说去！我继续当我的灾星！”励音琦头脑发热的一下子拍上了桌子，却拍得自己手热辣辣的疼，一张小脸疼得猛然皱了起来。
季舒宇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帮她揉，“别气别气，反正前年暄宣不也是从谣言里面挺过来了。我们再想法子就是了。”
听季舒宇这么一说，千鸟也马上想起了前年的事情，瞄了眼林暄宣，林暄宣一张桃花容顿时黑了一片。暗自诅咒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季舒宇，他干咳一声开解道，“是啊，反正事情总有解决法子的。我们先从IP地址着手吧！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黄绘然那个女人捣出来的！”说到这个名字，旧仇新恨加在一起，林暄宣忍不住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比较有理智的季舒宇说道，“也不一定是她，先不要乱下结论。”
“我知道，杀人犯到案都只是嫌疑犯，我们现在只是锁定嫌疑罢了。”林暄宣振振有词，显然还是不放过那个还在医院的黄绘然。
季舒宇刚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手中励音琦的手有些意外的冷，回头一看发觉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忙关切地问，“小琦，不舒服吗？”
这几天隔三差五袭来的晕眩感，励音琦都有些习惯了，听到季舒宇的关切，也就露出一个要他安心的笑容，“没事，这两天有点容易头晕。”
季舒宇问，“身体不舒服吗？要去校医哪里看看吗？”
“不用不用，可能没休息好吧，这几天总觉得想睡。”励音琦打着哈哈找借口。
“哦，这样啊。”将信将疑的季舒宇点点头，“对了，刚才你进来时候要说什么？”
“啊，那个啊……”励音琦迟疑了一下，那种心底传出的情绪又冒了出来，这次是一种隐隐抵触把她心里在想的那件事情说出去。连她自己都奇怪，对于者心地传来的情绪一点都没有抵触的感觉。
好像，对这种感觉甚至还有一种疼爱怜惜的情感在里面。
古怪的。她心里嘀咕了一句，却没有再试图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顾左右而言它的问道，“对了，梁小筑什么时候来？”感觉上，梁小筑的到来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提到这个名字，季舒宇的脸上就一阵发黑发绿，“常常联系不上，联系上了两三句话就挂我电话！”这就是他怒的地方，“说快了快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来！不负责任的家伙！”
“这样啊……”励音琦点了点头，然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那么等他来再说吧！我好累，先回去睡一下。”揉了揉酸涩的眼，她转而对千鸟说道，“千鸟，等下你回来如果我还没起来，记得叫醒我哦！作业我还都没做。”说起来，最近她做作业都不怎么认真了，想到没有几个礼拜的期中考试，还真是捏把汗啊！
“好的，没问题！”千鸟拍胸保证，“如果你起不来，我也会把你踹起来的！相信我！”
励音琦没有理会千鸟胡扯的保证，点了点头，向季舒宇和林暄宣道了个别，提着书包施施然走了。
留下季舒宇用警告和防备的眼神注视着千鸟。
但摸了摸下巴的千鸟似乎发现了什么的在思索着，半晌后开口问，“季舒宇，有没有觉得你家小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什么不对？”季舒宇防备的姿态更甚了，莫非，这个祸害想要带坏小琦？
千鸟却没有理会他，径直说道，“记得前阵子在音音要参选的时候，我曾说过最好音音要从学校校规到相关礼仪作一些训练吗？”
“记得。”季舒宇点头，然后想到了当初千鸟列出来那张训练表上的令人不敢恭维的名字。“后来好像没看你有什么动作吧？”他迟疑的看了眼林暄宣。
林暄宣冲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对啊，奇怪就在这里。”千鸟打了个响指，“我根本只来得及跟她恶补了一下学校的校规，还有一些潜规则，说到礼仪这个繁琐的项目，根本没时间，只突击了几天就完全停了。但刚才音音走出去的样子你们注意到了吗？”
两个男生的茫然神色很好的回答了千鸟的问题，并获得了千鸟的鄙视。
“暄宣就算了，季舒宇你居然也没注意到音音的变化吗？”千鸟有些怀疑。
“我没有觉得她那里变了，在我看来，她就是她。”季舒宇笃定的回答，“我看来，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尤其小琦这样认真而执着的人。”
千鸟撇嘴，觉得没意思，于是公布了她的观察结果，“我是没有你观察那么细致，不知道音音本质如何。我突然觉得，这两天音音待人接物的样子，甚至走路的姿势，就好像突然之间接受了强化的礼仪训练似的优雅起来——甚至，我觉得音音比起学校里大多数从初一开始就接受这方面训练的许多学生比起来，还多了一份自然和浑然天成的气质呢！”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沉默了片刻。
季舒宇开口平静的问，“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昨天开始。”千鸟很确定的报出时间。
又是沉默。
昨天，往前推，唯一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励音琦在夜里的梦游。
还有刚才季舒宇并没有追问的，她将说而未说的。
似乎，摆在面前的问题愈来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