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天使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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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到了冰点的世界,那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热量也能够把它统统融化成水,再煮成百度的沸水,在寒冰中沸腾着。那真是一个奇妙的现象,冰与火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既有冰的高洁,冰的纯度,冰的甜净;也有火的热情,火的的温度,火的光彩。

那场雪过后,席在恩在心里已经把陈力军真的当作了自己的依靠。

席在恩完全的爱上他了,爱的没有任何条件,因为她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

她在六年前就爱上他了。他是不会知道的,永远也不能够明白的。即使有一天,她亲口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她。他会把那当作是一个爱他的女人的借口。

上帝真是一个好人。他没有欺骗她。席在恩想。

有时候,人间很多的事情,只能相信上帝是存在的。

爱情是上帝创造的最奇妙的东西。当他从亚当身上取下那根肋骨,把它变成夏娃的时候,就注定了一个男子这一生只能爱上自己那根骨头变成的女人,一个女人也只能去追寻那属于自己的男人。

席在恩心里很清楚,陈力军就是自己常常梦到的那个人。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的感觉,那一缕淡淡的烟的味道。他与梦中的那个人,完全是一个人。

一个寒假里,席在恩常常走神,无缘无故的想起他来。田秀芬有时候喊她,她总听不到。她第一次能够真切的感觉到,有个人在自己的心里盛着,不愿意与别人分享。她很想再见到他,她第一次体会到假日的滋味,感觉到一种叫度日如年的东西在心里慢慢膨胀。

田秀芬总拐弯抹角的问她有没有男朋友,邻居家婶婶也说:“哎,在恩没有男朋友吗?”

“没有。”

“没人追吗?”婶婶不信。

“没有了,婶婶。”席在恩不愿意在家里提这些事。

“别光顾着学习啊。女孩子嘛,考上大学就行了,又不指望你有什么出息,不就是为了找个好老公啊。傻妞,别看学校里大学生多,出了门可就不好找了。”婶婶谆谆教诲。

“噢。婶,原来女孩子上大学是为了嫁个好老公啊。”席在恩恍然大悟。

“哈,你以为呢?女人嘛,就是女人,再怎么能,不也就是个女人?不就是为了嫁个好男人。”

“知道了。没有人追啊。”

“傻妞,没人追你,你不会追人家?看好了就追上去,别害羞,老大不小的了,这要是在家里,提亲的早就上门了。你看你们家老三,都好几家来提亲的了。”

田秀芬总暗示说:“在恩,你看,你是家里的老大,又是唯一的大学生,妈呢,也不指望你啥,就希望你能嫁个有本事的男人。你看,学校里那么多学生,就没个好的?”

“妈。”席在恩打断她的话。

在席家人眼里,席在恩成了一个非常懒惰、脾气古怪的人。席在恩无法解释,久而久之也就不去解释了。

田秀芬从对她的期望,已经转移到对未来女婿的期望了。

“你也想想,人家家里男孩子都没几个上高中的,村里现在就你一个大学生,你可得长点志气!你看看人家林意……”田秀芬说。

“妈。”一听到林意的名字,席在恩默默的走开了。

林意自从毕了业,仍旧很少写信。偶而来一封,不过草草的问过好,然后就大书特书,他现在过的是多么华贵的生活,有多么美好的前程。

席在恩不稀罕这些。他过的无论有多么好,都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除了憎恨。席在恩的心里,非常非常的爱着已经老去的奶奶,她也知道奶奶一日比一日的更加思念的林意。可林意的整封信里,除了一句“问全家好”,没有提到过奶奶半个字。每次奶奶让席在恩念他的信的时候,席在恩都会在信中穿插一些“姥姥还好吗?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让奶奶高兴,觉得自己最疼爱的外孙还记得自己,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孙女为了让她得到一丝的安慰,而不得已袒护了那个根本没想到过她的外甥!

席奶奶每天活着最高兴的事,就是给人家反复的絮絮叨叨的讲林意的事,好像祥林嫂,一封信经常让席在恩反复的念,偏偏她记性又好,林意在哪封信里提过她什么,她全记得。那不过是席在恩信口编造的,下一次读的时候早就忘记了,只好重新编造。

奶奶就提醒她:“不对。这封信里,他是问我腿还疼不疼了,没问我感冒好了没有。”

席在恩只好假装看看,然后装做迷糊的样子:“噢,念的快了,没看清。奶奶真是厉害,记得可清楚。”

“那是。”席奶奶得意的说,“我听人家讲书的,听一遍就记得住,这么短的信还会忘了?倒是你们念书的,书念的越多了,越糊涂了。”

“是,是。”席在恩赶紧点头称是。

有时候席奶奶也会奇怪,为什么席东水念的跟席在恩的不一样,那些信里并没有提到过她。她就问席在恩。

席在恩说:“奶奶,爹糊弄你,不爱给你念,都给漏过去了,你看看,在这儿呢。”她认真的指着几个字,“你看看,这上面写着呢‘姥姥,我很想你,天气冷了,你要小心感冒。’”

奶奶也仔细的看了看那几个字,就很高兴。

席在恩就很伤心。那几行字写的是:“我在这场官司里拿了三十万。钱真是容易赚。”

席在恩现在已经不想再给林意写信了。她不能总是提醒他。也许人长大了,会忘记许多事,许多的人。

他记得每次在他涨工资或者打官司赚到钱的时候来一封信。

她不知道他这是为了告诉家里人他过的很好,不要担心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莫明其妙的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