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了几声,楚狂歌黯然转身离开。
月桂树下,这场苦心安排的邂逅终于不欢而散。
“风情,对不起……我又让你为难了!”见楚狂歌走远,惊魂未定的月灵犀赶紧扶起风情雅道。
“无妨,能为女主分忧,是风情的荣幸。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如果歌月真是我的孩子,那就更好了。我们或许可以叫他雅月,或者风月。”风情雅半开玩笑地说。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说笑……”月灵犀装作不以为然道。
“嗯,不说笑……女主随风情雅回去涂点伤药吧。”
“哎呀,我的手!”对方一说,月灵犀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被楚狂歌抓过的手腕已经红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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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
月华殿的花圃里。
歌月跟安心两个孩子在草地上玩得正高兴。一旁凉亭里,坐的是心事重重的两位母亲。
观月灵犀见过楚狂歌后的神色,绮罗就知道自己跟肖云的“撮合”行动首战失败了……
“还是姐姐的歌月聪明,才几个月,就会说这么多话了……我家安心可不成,都快一岁了,刚会叫娘亲。而且呀,不分男女老幼,逮着谁都叫娘……”久违的春光挥洒在绮罗罩着面纱的脸上,她的气色仿佛比以前好了许多。
“啊……妹妹说笑了。我看安心蛮乖的……女儿家,将来有个好归宿就够了……民间不是有句话吗?女人生得再好,也比不上嫁得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月灵犀觉得自己这一番话好像是在说自己一样,不由得又尴尬地笑了笑。
昨晚的事,她仍旧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风情雅及时赶到解危,她不知道自己会跟楚狂歌闹到何种境地。
一年来隐隐约约的渴望,在那一夜统统变成了失望与愤怒,如果不是为了绮罗,月灵犀今天就打算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可怕的国家。
“瞧姐姐说哪去了?女人还是精灵一点好,就算不能知书达理,至少也该知道进退……别跟某些人是的,把男人当做一旦宽衣解带,就会放弃抵抗的可悲种类。”绮罗说着,故意将头转向了门口处的某人。
门口,伞盖下立的妖艳女子正是才人玉桂。
一张粉面气得通红,她被绮罗指桑骂槐地数落了一通,却又无法当面发作。
“哎呦,两位姐姐聊得好开心,不知道玉桂有没有这个荣幸……”勉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玉桂扭捏着走了过来。
“姐姐?在座的哪个是你姐姐?菜妈妈,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操心的妹妹?”绮罗掀起面纱,抿了一口茶,转而对身边的一位嬷嬷问道。
看对方不顺眼,她是有意要折玉桂的面子。
老实说,自从毁了容貌,她将世事看淡了好多,脾气也小了不少。
若是搁在以前,绮罗会直接走过去,先抽玉桂这个小狐狸精几巴掌,再骂她个痛快。
“这位是……”见玉桂怀里也抱着个孩子,月灵犀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灵犀姐姐还记得一年前,是什么人害你三步一跪、九步一拜地去九宫山祈福的吗?”绮罗没好气地说道。
“啊!玉桂真是蠢钝,忘记了当日恩人就在眼前……”听出绮罗化外有音,怕她借此挑自己的不是,玉桂抢先一步跪了下来。
“拜九宫是梅妃的主意,她……”一头雾水,月灵犀起身欲扶玉桂起来。不料,又被绮罗按住了。
“人家喜欢跪,喜欢演戏,就让人家演好了!反正大王冷落她多时了,不如让她趁此机会热热身!”
“绮罗,这样不好……”心生怜悯,月灵犀实在不忍心看玉桂一直就这么跪着。
“别人我不清楚,姐姐受她跪拜是理所当然的!当初若不是姐姐,她早就被放血祭神了!”说这句话时,绮罗流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你是盈竹的姐姐?啊!快快请起……眼下真是我月灵犀的罪过!怠慢之处,还请见谅!”月灵犀的态度简直让绮罗瞠目结舌。与古怪刁钻的绮罗不同,她总是擅长记人家对自己的好,而不是那些不愉快。
“难得您还记得我这个可怜的妹妹盈竹!她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玉桂一边挤眼泪,一边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就在此时,丽丽晴川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寒风一入喉咙,绮罗立刻止不住地咳了起来。虽然心有不甘,但在众人的劝说下,她还是欠身离了座位。
临走前,绮罗还不忘伏在月灵犀的耳边叮嘱道:“好姐姐,你千万不可相信玉桂这个表里不一、居心不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