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年少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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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少如花(蝴蝶爱纯)

人物

杜丝丝(暗恋):所谓暗恋,不过是一个跋涉者在寻找一把钥匙。那把钥匙有神奇的魔法,可以开启你所爱的人的心。

但那把钥匙只存在于传说中,而我们生活在现实。

没有一道桥梁可以跨越梦境与现实。

所以,理论是:钥匙可以被锲而不舍的人找到,但实际上这把钥匙却是根本不存在的一种虚无的想象。

永远地,我只敢在你转身,眼睛闭上,看不见的时候,我才敢爱你。

沈嘉南(青春):有一些人的青春是遇见一座荒芜的空城,他永远在等待着城门大开,但却永远也不会有人绞动城门的绳索……

有一些人的青春是开车经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当隧道到达尽头,黑暗即将消失的时候,他的青春却已经消耗过多而提早结束了……

有一些人的青春是一棵浓密高大的春椿树,是一匹意气风发驰骋飞扬的骏马,也有一些人的青春恰恰相反,那是一段刀尖上的舞蹈……

凌小官(收获):小小爱恨,温暖的情感,无须倾诉,也无须喧嚣。有一天,我们会明白,不间断地寻寻觅觅之中,一些我们并不重视,甚至逃避着不愿面对的,其实就是爱与幸福。

谁的青春没有阴霾?或许之后是澄净的天空,或许之后仍是黯淡的夜空……但我付出我的所有,你亦给我你的所有。

彼此没有遗憾。

回忆起细微的快乐,空气中弥漫着橙子,麦芽,玫瑰花的甜香。

沈浩南(爱):你可以忘记我,但不要忘记我的爱。

烟火璀璨地绽放于海上,而海底却倒映着海上的烟火。

爱是窗外天空的颜色,映在树叶上的光线,不断地变化着。

当年买不到某一本心仪的书的沮丧,幼年时吃不到某一颗糖果的失望,长大后突然走失了白色小狗的痛……这一些情感都可以被替代。

唯有“爱”是洁白的花朵,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并不永生不死,但却无可取代。

楔子

你,是不是永远不愿当着某一个人的面掉眼泪,无论多么的黯然心碎,多么的惨淡经营,你永不,永不把悲伤与不幸展示于某一个人的眼中?

你,是不是曾经追寻过某一个人的踪迹,行千山踏万水,那个人的身上是不是有一种魔性的气味?是不是像风一般清透和光明?

你,是不是曾经狂热地迷恋过某一个人?为了他是不是连自尊、快乐、美好、宁静、诺言都可以轻易地抛弃?最终,你是不是发现那些被抛弃了的东西中还有自己的灵魂?

这一切都是为了爱。

爱是一条巨大的河流,无边,汹涌,盲目,快乐……

第一章 记得梦想记得爱

chapterA凌小官

我想有一座小小的后花园,种下蔷薇花和柠檬,在淡淡的葡萄藤架下,坐着摇椅,透过树叶缝隙看星星,再种一棵甜甜的樱桃树,樱桃熟了,便掉进我的怀里……

而你,就在我的身边……

——凌小官

我叫做凌小官,十六岁,像一只小小的鸵鸟生活在这个被叫做“地球”的世界里。

相比较同年龄多才多艺、流光溢彩的高中女生们,我很苍白。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女,梦想不是成为“万人迷”,也不是成为sungirl。

九月一日,我记得很清楚。

那一天下着蒙蒙细雨,从四合院走出来,绕过长满青苔的围墙,忽然像是冥冥中的感应一般,我躲在拐弯的凹处往着二楼望。

阳女士倚着白色碎花的窗台,用一种极其忧伤的眼神望着我上学的方向。可是,此刻我敢确定阳女士那虚幻缥缈的目光里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趴在墙角,小小的雨伞无力地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合院的二楼,传来了一阵丁丁冬冬的琴声。

清凉的雨丝落在我的发上,我听见了悄悄蔓延的琴声,变成了忧伤的雨滴,一下一下地落在了我的心底。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阳女士才会拉开那一架钢琴上盖着的白布,坐在琴椅上,弹一个上午的琴。时而哀伤,时而甜蜜的琴声埋葬着阳女士的过去。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抬起手,却发现眼睛下只是一片湿湿的雨水。

或许我已经不懂得流泪了。

琴声幽怨,犹在耳畔。我捡起雨伞,踏上了我的高中第一天。

市区一中——天成高中的金色招牌就闪烁在天意街的尽头。

从身边呼啸而过的车辆溅起了水花,污秽的尾气消失在空气中。

我小心地走在古老的街道树下。

一辆天蓝色的天成高中校车从身旁飞驰而过。

一阵女生聚群特有的嬉笑声像一群扑簌扑簌的白鸟飞过了我的肩膀,而后消失无迹。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一笑。

从今天开始,我将告别过去,永不再回头。

高一(2)班——陈年建筑的一楼,像所有的高中教室一般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我是从后门进入教室的。

教室里有一种陌生的喧哗热浪。

一个大眼睛,剪刘海的女生很养眼,纯粹一美人胚子。

“嗨,你是茉莉初级中学的吗?我看着你挺面熟的。”有一个男生涎着脸凑了过去,“你叫做林佳儿?”

养眼美女斜睨了他一眼,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拧过头去看窗外。

窗外有一株极高的银针槐树。

长长的树桠带来了一片阴影,落在了靠窗倒数第一只桌子上。

很安全、很隐匿的一个地方。

我抿了抿嘴,将单肩背包拧得更紧一些,像一只小老鼠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长方形的课桌很暗,又旧,仿佛有苔藓滋生。

没有人会乐意坐在这里的,除了我以外。

我走了过去,放下了书包。

窗外银针槐树的叶子哗啦啦地唱着。

雨水像是一首歌,流过了我的心。

我的脚踝有一些痛,思绪飘了起来。

“天啊,她是谁?”A男咋舌不已。

“她居然坐在了天成的愤怒的座位?!”B男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不是找死吗?”

就在我选择坐在临窗倒数第一张课桌的时候,教室忽然变得安静,安静得像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低着头,却感觉得到无数道眼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的头发像鸟巢?我长得像怪物史莱克?

是我忽略了什么?竟令我成为焦点?!

我不习惯受到瞩目。

这样会令我崩溃,又想逃避,躲藏到壳里。

我的双手已经在颤抖。

突然,我看到了课桌上的一支钢笔。

雪白色的笔身像极了一把剑。

这是ME的钢笔,与07年出厂的任何一支ME的钢笔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这支钢笔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你,还打算在这张课桌上待多久?”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我扬起脸,看见了一个戴着黑色贝雷帽的男生,单手插在裤兜里,身形颀长,站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冷冷地看着我。

“这是我的地盘。”

“这张课桌是你的地盘?”我的语气很凉,突然嗤笑着说,“你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

戴贝雷帽的男生很生气,他的拳头已经握紧。

我的耳边仿佛出现巨龙愤怒的声音。

教室安静得不像话。

刚才和养眼美女搭讪的男生居然后退,踢翻了一只凳子,跌倒在地上。

可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嘲笑他的胆小。

这个戴贝雷帽的男生很可怕?

“别以为我不会揍你。”戴贝雷帽的男生的语气很冷,像一条蛇滑溜溜地爬过我的脖颈,“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一点教训。”

戴贝雷帽的男生有一双很稳的手。

他的右手仍插在裤兜里,可是他的左手雷霆般地挟带着风声冲我而来。

这一拳打在我的脸上会很痛吗?

肉体上的痛苦会令心灵上的痛苦减少一些吗?

天晓得我是不是疯了。或者我该离开这张该死的课桌,道歉,甚至是求饶。

可是,实际上我像被吓傻了一样,怔怔地站着,手中死死地抓住了那一支钢笔。

“凌小官,你疯了?”养眼美女突然不顾形象地大喊,“快逃啊!他是天成的愤怒啊!”

天成的愤怒沈嘉南?

饶是我这样孤僻的女生也知道这一个男生。

沈嘉南,十七岁,天成高中的太子爷。

“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小混混。”我淡淡地说,“而且,还是一个留级生。”

“哗——”就在一片惊诧的慌乱的尖叫声中,沈嘉南的拳头招呼到我的脸上。

哦,不,不对。

沈嘉南的拳头与我的脸颊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请允许我用慢镜头来解释这诡异的一幕。

镜头一:

银针槐树映着的窗户,在沈嘉南动气之前,出现了一个圆脸的少女。

少女身形娇小,染着火红色的头发,眼睛很大,笑容很甜……看上去像一只可爱又无害的小狐狸。

镜头二:

在沈嘉南出拳的时候,火红小狐狸一般的少女单手撑窗,以不可能的角度移至了我的右边,伸出了小小的手指,挡在了沈嘉南的拳头前。

我的脸颊有一些刺痛。

火红小狐狸并不看我,只是认真地对沈嘉南说:“别太冲动了。你怎么可以打一个女生呢?可别忘记,再犯一次校规,你就会被董事会开除了。”

沈嘉南收拳,眼睛寒冷,微微地哼了一声,突然用更快的速度,显然这一次是以火红小狐狸没有办法阻止的速度,右手伸向了我。

回过神之后,才发现那支ME钢笔已经出现在沈嘉南的手中。

沈嘉南的手指很修长,很柔软。

可是那一支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ME却像是一把杀气四溢的剑。

“呵呵,”贝雷帽下的沈嘉南突然低沉地嘲笑了起来,“这一支笔是我的。你又何必做出一副被抢劫的无辜小样呢?”

这毫无礼貌而冷血的话语指向了我。

可是,我只是怔怔地站着,心底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那支ME的钢笔,我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啊。

看着沈嘉南慢慢地把钢笔插在衣领处,慢慢地走出了教室。

教室从一片荒寂中恢复过来。

耳畔又充溢着刻意的热闹气息。

“怎么会?天成的愤怒熄灭了?真是奇迹啊!”A男小小声地说。

“你没看到吗?只要有她在,沈嘉南就不会太肆意妄为了。”B男注视着火红小狐狸。

火红小狐狸笑得很甜,唇边有两个迷死人的酒窝,她扬起脸,问我:“你确定要坐在这儿?”

我看了一下又老又旧的课桌,深呼吸,慢而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坐在这儿。”

火红小狐狸看了我好一会,目光深沉,见不到底,真怀疑她是否与我同龄,良久,才听见她甜甜地说:“但愿你不会因此而后悔。”

“我会用行动证明的。”我咬了咬嘴唇,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涌上了眼眶。

火红小狐狸的大眼睛闪了一下,微笑如一朵清新的蔷薇,她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大家都叫我小魔女。你可以叫我杜丝丝。”

小魔女杜丝丝——她刚刚救了我,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女生很危险。

杜丝丝的手很纤细,像是一个未知的命运预言。

我终于握住了这一只手,也握住了高中生活的开始。

“那支笔沈嘉南很宝贝的。”杜丝丝转身,依然单手撑窗,帅气地跳了出去,在隐没入银针槐树的阴影之前,她突然回过头来,貌似无意地扔下了这一句话。然后,在我来不及反应之前,她如来之前一般突然地消失于白色教室墙壁之后。

我慢慢地坐下,把书包挂在课桌的侧勾处,嘴唇微微地勾起,露出了一个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的微笑。

沈嘉南的那一支钢笔,我又怎么会陌生呢?

在雪白色的笔身下端三分之一处,有一道极小但却极深的刻痕,用手捏着的时候,会感觉到这道刻痕如玫瑰的刺正在扎着你的心,很轻,轻得如同一声叹息,但却令人觉得很痛。

而且,这一支钢笔,已经受过重创,即便外表如初,可是笔尖已经坏掉了,无法再正常地使用了。

这就是沈嘉南的宝贝。

毫不值钱,毫无用处的报废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