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凤还巢之伐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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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尘新事

雕花填漆的百花梨木床上放着轻薄透气的倩纱芙蓉帐,银质的凤雏含露勾帐子闪着银亮的光芒,与床一样的梨木脚踏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双鞋子,一双是男子的深黑色祥云绣文靴,一双是女子的百合点翠湘绣鞋,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阳光洒落的斑晕。

天气晴好的可以看到万里之外,清风拂过那青青山峦,流水由高出叮咚流下,河边的小花小草在暖暖春风的抚摸下绽开了美丽容颜。

这样的美景落入罂粟的眼中却找不到任何的陶醉感,罂粟一步步的沿着溪水而上心中充满疑惑感。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还在敲击着罂粟的耳朵:“这是哪里来的铃声?”罂粟步步紧跟着铃声前行想找到铃声发出的根源。

谁知,越走天就越暗,西山的太阳慢慢的躲进云层中不见了笑脸。罂粟没有看见这一切变化,执着的寻找耳边不停响起的玎珰声。

天空在一点点的变色,由浅蓝变成深蓝,由深蓝变成墨黑,由墨黑变成渗着一丝丝的红,红丝在不断的扩张一点点的吞噬着墨黑,由点变线,由线变成一片又一片。

河水也奔流的越来越急,最后竟然是咆哮着向后奔去。

“这是哪里?”罂粟不自觉的问道。

冥冥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个女子的声音霍然抵到罂粟的耳底,清晰异常:“这是地狱的入口。”

罂粟在心里呐喊:“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我真的死了吗?”

铃声停止,仍是女子的声音:“抬头看天空吧,那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罂粟麻木的抬头仰望,天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红色的云彩竟然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直刺进罂粟妖媚的眼睛中:“这是什么?”

女子的声音响彻天地:“三生三世,此情不渝,今生来世,永结同心。”

罂粟不明白,她想问为什么。可是女子的声音却在渐渐微弱:“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应该去解开这块血玉,了却今生来世的血光无缘,去吧,去吧。”

罂粟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她不停的喊道:“你是谁,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可是没有人在回答她,刚才莫名其妙的铃声、妩媚温柔女子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最后连天上的血色云彩也在慢慢被黑色吞噬回来,变成了星星之火。

罂粟恐惧的看着四周,突然感觉到肚子疼痛异常,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腹部竟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那是罂粟临行前他给她的。罂粟紧紧的盯着那把镶着不知名珠宝的匕首,看着它一点点的没入自己的腹部,疼的大叫起来。

“啊。”罂粟弓着身子猛然的惊醒,这是一场噩梦吗?可还没等罂粟来的及反应,一个男子的声音又传入耳中:“你要吓死人吗?”

罂粟不等自己看清楚来人,凭着多年特种兵的身份一把抓住了说话的男子,嘴里道:“你到底是男是女,怎么一会男声一会女声?”

谁知,那被捉的男子笑起来:“哎呦呦,雏就是雏呀,嫩的很。不会叫,本大爷就装女人教给你几声,放心吧,本大爷绝对的男人,会让你嘿嘿……”

罂粟这才看到自己抓的男人,一头的长发不说还学女人在头顶挽了个攥,正一脸淫笑的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新的审问方法?学穿越吗?”这是罂粟的第一反应,不过罂粟很快就在心里笑开了:“百种酷刑我都受的了,现在改为攻心记啦。不妨我就将计就计的好。”

那男子见罂粟不说话,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猛的扑上来嘴里还嚷道:“小娘子,让我好好的宠宠你。”

罂粟凭着多年的训练经验,一脚就朝男子的下半身踹去,这一踹要是在平常那还得了非得废了不成呀,说不定连命都得搭上。因为罂粟是法国外籍军团破例录取的学员,复员后亦成为职业雇佣兵。

那男子正一脸淫笑,不防备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疼的一个打滚,没想到的是竟然扶着床站了起来。罂粟也觉得奇怪,他竟然还能站起来,自己却觉得手软脚软的浑身无力气。难道被灌了药,罂粟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这一看,吓得自己也差点叫起来。

罂粟发现自己的身子缩小了一半,下身还好,上身只着了件粉嫩粉嫩的肚兜,手小脚小的像是才开始发育的小女生。

那男子见罂粟发愣,怒气上升,瞪着眼睛道:“你好不知好歹,竟然想要我的命根子,我非弄死你不可。”说着就扑过来要掐罂粟。

罂粟虽然身子没什么力气,可是技巧还是很棒的。她一个打滚从床这头滚到那头,伸脚一踹把那男子踢到了床里面。

那男子个子大又是在床上伸展不开,等在回身的时候,罂粟已经从床上溜了下来顺手拿起花瓶朝男子仍过去,那男子想必也是练过侧头躲过,发狠般的就来抓罂粟。

罂粟接着抄起桌子上的茶杯一个又一个的朝男子砸去,那男子一个又一个的接住,嘴里还笑着道:“有意思,在仍一个。”罂粟急中生智将最后一个茶杯扔出去的时候晃点了一下子,结果那男子果然中招被个茶杯正好砸在眼睛上,浮现出青色来。

那男子一身丝绸亵衣,已经揉搓的不成样子,眼神中的杀气瞬时弥漫,坦胸向罂粟扑来。罂粟知道自己身小力弱不能与之抗衡,只能投机取巧,辨清门的方向后侧身而逃。

谁知,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着上衫下裳梳着丫头发髻的小姑娘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地的狼藉,讶然无语。

罂粟被她一挡,男子眼见就要挨上罂粟。罂粟哪里顾得那么多,伸手夺过脸盆将水全部泼向男子,男子毫不含糊的把小丫鬟抓来挡水,一盆水就这样子全部浇在了小丫鬟的身上。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哭了起来。

罂粟吐舌,一边嘴里说着:“对不起。”一边向外面跑。

可是偏偏那门槛高,罂粟的这具身体又小,她很不适应,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跌了出去。罂粟恼恨无比的同时却感觉摔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上,这个物体还稳稳的接住了她,没让她掉在地上。罂粟心里念了句:“保佑。”抬头看那具物体时,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失声道:“金雕,是你吗?”。

男子浓黑的眉毛微微一皱,嘴角含着疑惑望着怀里这个才刚刚开始丰满的小姑娘,那勾人摄魄的眼睛在看到他后瞬间流下泪珠儿,断断续续的很快连成一条小溪,从娇俏的下巴一滴滴的打在桃花肚兜上,化作一个又一个的圆圈,让人止不住的想安慰她。

但最终却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支付了巨额的金银,包下了罂粟,告诉老鸹她可以不用接客了。

在老鸹千恩万谢,罂粟的注视下转身离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对罂粟说一句话……

罂粟收回飘远的思绪,她的心似乎被那个叫朱熙的男人勾走了,一晃半个月的时间了,她的大脑里总是充满了他的影子。

本来,凭借着她前世雇佣兵的身手从这里跑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在跑出翠烟楼的那一刻却撞上了长得跟金雕一模一样的朱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罂粟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无声的叹口气,垂了眼帘,一滴清泪瞬间滑落,滴进手中的茶盏里:“金雕,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来到了这莫名的世界,我真的好想你。”

想到金雕,罂粟的心猛的一颤,猎杀任务失败,所有兄弟都九死一生,想来金雕大概也活不成了。

春日下午的太阳总是很快就要落西山的,西边的天空被染的绚丽无比映着院里的花红柳绿分外妖娆。

艳丽的女子转出回廊,脸上带着笑迎着春风慢慢的往回走去,一直走进自己的屋子才将笑意隐去。

贴身婢女娟儿上来服侍看着牡丹的脸色不好,问道:“谁敢给姑娘气受?”牡丹优雅的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人儿:“哼,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怎么就攀上了高枝。一个月几百两银子的往这送也不见她接客,天天享清福呀。”

娟儿劝道:“姑娘何必和她一般见识,您可是翠烟楼的头牌呢。”

牡丹将拿起的篦子重重的摔下,一双柳目微怒道:“头牌?你可听见外面的小丫头都怎么说呢?说我这头牌挣的还不如她多。”

娟儿眼睛一转,笑道:“我也隐约听见过这话,还说谁这么不知廉耻的乱嚼舌根呀?可是,后来听她们私下说起,好像不是别人正是小蝶。”

牡丹媚眼微斜的瞅了一眼娟儿道:“此话可真?”娟儿点点头道:“我可没有骗姑娘的道理。”

牡丹不在接话,静静的拾起刚才扔下的篦子继续抿着发角无声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