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见牡丹的表情如此诡异,亦低头沉思了一会,才带门出去。
小蝶给罂粟送完茶,自己一个人往前院而来,正碰见同样来取衣服的小梅。小梅见是小蝶上前招呼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小蝶微微的点点头:“好多了,上次姐姐给的药膏很好用,多谢姐姐记挂着。”小梅抬头看看天空,顺带打量了四周一番方道:“幸亏罂粟姑娘出手及时,要不你可有罪受了。”小蝶低头道:“我知道,为此姑娘还得罪了牡丹姑娘。嬷嬷虽然当时没说什么,毕竟牡丹姑娘是头牌呀。”
小梅拉着小蝶的手道:“是呀,嬷嬷现在不说什么是惦记着那么多银子而已。”转而又微微叹息一声:“你是个有福的跟了罂粟这样的姑娘,我可没少受娟儿的排揎,可我们姑娘,唉。”
小蝶见小梅的神情有些沮丧,想着在这个院中除了讨厌自己的娟儿都是些随波逐流的丫鬟,好在小梅和自己同乡与自己很是亲切便劝道:“你也要往开了想,谁让咱们是奴婢呢?芍药姑娘也是有苦衷的。”
小梅微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笑着道:“恩,我知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了,你也好好保重。”小蝶乖巧的点点头,与小梅别过。
小蝶低下头慢慢的往回走,她知道小梅跟着曾经的头牌芍药姑娘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可惜自从牡丹姑娘来后,芍药丢了头牌的位置不说,娟儿更是趾高气扬的多次寻找小梅的错处,就像上次娟儿看她不顺眼一样几个耳光就轻轻巧巧的甩在自己脸上。
现在自己跟了罂粟姑娘,娟儿看着罂粟姑娘长的美又被有钱的公子包了,怕她抢了牡丹姑娘的风头自然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甚至牡丹姑娘都出手为难自己。上次要不是罂粟姑娘上前捏住牡丹姑娘的脖子,自己早就断了好几根手指了。
好在,嬷嬷看在罂粟姑娘的包身银子上未说什么可也不敢惹急了牡丹姑娘,为此两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小蝶心里也是一叹:罂粟姑娘虽然有些武艺在身可毕竟年龄小又刚入这个圈子,还真怕牡丹姑娘出什么坏主意。
正思量间,小蝶一抬头自己笑了,心里道:“只顾着想事情竟不想走到这里。”正打算转过假山离去,突然听见假山后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一个女声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只是不是知道我们姑娘怎么打算的。”
另一个声音道:“恩,你做的很好。这是一半的酬劳,剩下的一半要看你们姑娘是什么打算后汇报给我才能得到。”
女声道:“好,我会尽快打听清楚的。”说着就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吓得小蝶整个身子不停的发抖慌忙卷缩着藏在石头后面。
好在出来的人并未注意,只是左右看了看才往前走去,而另一个人却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小蝶吓得瘫软在地,没有胆子在探头看看究竟是谁,一直等到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才慢慢的爬起来扶着山石往回走。
此时罂粟已经回到屋子斜靠在暖阁里,随便翻着手里的书籍。
这间屋子在那天和朱荃打斗时已经搞的面目全非,罂粟留下后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番并和嬷嬷单独要了一个书架和很多书籍,虽然这些书籍都是晦涩难懂的文言文,罂粟仗着自己的一点现代知识半蒙半猜的好歹读懂了一些。
奇怪的是这是一个罂粟历史知识中没有的国度,名为赤霞国。记得从小蝶那里听来势力最强大的有三个国家,分别是位于中原地带的:日月国,东北方的柔然国。还有就是这赤霞国了。
而当今天下似乎不很太平,势力最强大的大国都有心要吞并其他的国家,可惜因为地理关系和势力问题又彼此牵制,使得其他小国战争不断。
罂粟站在历史的角度去分析一下,这是否像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各国之间的纷争,但看现在的生产力发展的程度又远远高于当时的战国甚至有超过唐朝的趋势。
罂粟有些无奈,看来自己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到了这里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一切需要从头开始,至于要想回去也必须从那把匕首开始,想到这里罂粟又有些头疼。
这时,小蝶抱着一包衣服推门而入,神色有些局促的喊道:“姑娘”。罂粟点头:“回来了?”
小蝶点点头道:“嬷嬷说快要换季了,让姑娘们去前院量夏裳。”罂粟未搭话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小蝶,你的家乡是哪里?”
小蝶整理着衣裳道:“我的家乡?我只记得我出生的地方位于月白国与赤霞国中间的地方,叫商郡。”又想起什么似得道:“小梅姐姐和我是一个地方呢。”罂粟默默道:“真好。”小蝶不明白罂粟为什么一提起关于家乡的问题就闷闷不乐,或者她也是想家的吧。
过了一会,罂粟站起身来穿上一件缠丝的浅红半臂配上淡如浮云的披帛,扶着小蝶往前面而来。
前院中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不断,姑娘们围着布料及款式说的热闹,裁缝亦是忙的不亦乐。
芍药见罂粟款款而来,嘴角的笑意又提了一提上前道:“妹妹怎么亲自来了?嬷嬷也不安排人到你屋里去。”
罂粟不置可否道:“不用。”
芍药见罂粟有些冷淡,不免心刺:“倒是真不用。这里也就牡丹能够上资格,谁让人家是头牌呢?”
罂粟冷冷的撇一眼芍药,吓的芍药紧紧倒退了好几步,扶着心口想:“这么冷然的眼神,像是能把人穿透似得。”
几个姑娘听见她们的对话纷纷侧头观望,罂粟一下子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淡淡的扫一眼众人,转头望回走了。
其中一个姑娘忍不住道:“哼,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大的架势?”另一个拉一拉这个姑娘的衣袖道:“人家可是没开X就给包养的,身子价比头牌都高。”
这一个却道:“牡丹姑娘高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大的架势,她做给谁看呀?”
第三个姑娘上前道:“好了,别说了。你们忘了那天牡丹姑娘脖子上的掐痕了吗?”这一个一听,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脖颈,眼神中闪过一丝害怕,不在言语。
芍药听着她们几个的议论,刚要说话,见自己的婢女小梅轻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疑惑的回头。
小梅笑笑附耳道:“姑娘不明白坐山观虎斗的道理吗?”芍药眼神一摒,在不言语。
大家量完衣裳,嬷嬷清点人数才发现不光牡丹没有来连罂粟也没有来。只得打发裁缝到她们个人的屋子里单独量尺寸定布料。
夜幕很快降临,翠烟楼里里外外都点起了暧昧的红灯笼。牡丹听着婢女娟儿说着下午的一幕幕和裁缝也单独去罂粟屋里量尺寸的事情,眼里的寒光不经意的跳动着:“一个才来一个月的臭丫头竟然和我同样的待遇,看来是不下手不行呀。”
想了想问娟儿道:“蔡公子几天没来了?”娟儿笑着回道:“有五六天了吧,估摸着这几天也该来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的小丫头说道:“牡丹姑娘,蔡公子来了。”
娟儿捂着嘴笑道:“真不经念叨。”只见一个打扮颇为华丽的俏公子走进来,见娟儿在笑便脸带轻薄的笑道:“怎么了?几天没见,我一来把娟儿高兴成这样?”
牡丹见到来人,纹丝不动的做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娟儿识趣的出去带上门。
那蔡公子见娟儿出去,上前就搂抱住牡丹道:“我的小心肝,这是怎么了?难道怪我没来看你吗?”
牡丹扭一扭柔软的身子,侧过头道:“倒不是怪你,只是心里有些气闷。”那蔡公子见美人愁目,很是心疼,拉着手问:“怎么了?嬷嬷给你气受了?”
牡丹低垂着眼帘并不看蔡公子,只是细细的问道:“你可真心疼我?”蔡公子急忙点头:“这还有假,我不疼你能疼谁去?”牡丹抿着嘴道:“我看你是假的。”蔡公子把手放在牡丹的脸颊上道:“我发誓怎么样?”牡丹把手打落,道:“也不用你发誓,只是需要你出些银两而已。不知你舍不舍得?”
蔡公子闻言一听,以为牡丹要让她赎身倒踌躇起来。牡丹心里冷笑,面上却做出娇憨的模样道:“我受了委屈,让你出些银两而已。你既然为难就算了。”蔡公子听着话里有话赶忙说道:“银子算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牡丹这才揪过蔡公子的耳朵一一说明。
那蔡公子是个见了女人就腿软的家伙,听着心爱的牡丹的话只一个劲的点头,最后拍着胸脯道:“早说呀,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这时的牡丹才绽露笑颜,那眼睛瞄着蔡公子。蔡公子早就浑身酥软起来,上来抱着牡丹就心呀、肝呀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