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就该睡觉了。小熠由于喝多了,脑袋都轰隆隆的转着,碧蓝的眼睛也睁不开了,只是眯着,它看见的也都是些旋转的星星。
看到小猫已经晕晕乎乎的,那暗影趁它不防备悄悄的靠近,把脖子上的香囊拿了下来,而小熠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脖子上的东西已经被暗影扯了下来了,他们没有打开,因为皇太后手下做事有明文规定,只要是关于纸上书写的东西,一律是不准打开来看的。
因此,暗影马上拿着小熠所带的书信去了养心殿找皇太后,充发挥着走狗的敬业精神。
“禀皇太后,属下将那熠贵妃娘娘的小猫灌醉,从它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香囊,里面夹带了书信一小叠,属下并未拆开,还请皇太后查明书信为何物。”
皇太后此时正好闲在宫中,近日来没有什么祭祀的活动,也没去寺庙烧香礼佛。
今日早上暗影来报发现有小猫的事情,太后就觉得很奇怪,这不正在宫中等着回信呢,没想到暗影就是暗影,这速度就是比一般人来的快,只这么一会功夫就把事情办妥了,于是太后点点头,旁边负责服侍的丫鬟会意,连忙呈递上来那些书信。
皇太后取过书信,翻开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只见皇太后的脸色有正常转变为粉红,接着是铁青,最后是碧绿,皇太后勃然大怒。
“放肆,居然敢在宫中不懂礼数,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暗影们虽不知情,却也明白皇太后大怒的时候,那就是确实有着情况严重的事情。他们更多的是窃喜,因为事情被揭发出来的话,又是一记大功,可以加俸禄,没准还有津贴。
皇太后起驾奔去了罂粟的宫中,而此时,醉倒的小熠正在梦中继续着它的饕餮盛宴。罂粟那边更是不知情,由于左眼一直在跳,而且很是厉害,昨晚又睡得不安稳,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小蝶就服侍她先躺着睡着了。
“把你们主子给我叫出来,我要和她当面对质。”
小蝶和凤娇对皇太后这般来势汹汹还真的有些措手不及,慌慌张张的去叫醒罂粟,皇太后已经闯进来了。罂粟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还有衣装,对皇太后行了礼。还没等到那句“平身”,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
小蝶上前扶着罂粟,罂粟没有用手去挡,也没有那么脆弱的就哭。只是愣了一下之后,问皇太后。
“不知皇太后是有何贵干,进宫打人怕是有失礼仪。’”
“哼,有失礼仪是吗?你若是懂得礼义廉耻,又怎么会和宫外的男人私通,还互通着如此叫人面红耳赤的书信?”皇太后像是咬牙切齿了,就好像罂粟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罂粟大概是知道了小熠出了事情,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等小熠回来了才能知晓。皇太后这边一定是抓到了证据才会这么的大义凛然,跑过来就打人。现在能怎么办?认罪吗?那岂不是会把朱熙再度牵扯进来,而且是重罪吧。
“身为皇妃,居然和皇子有勾搭。你说你是怎么和酉俭来往的,从信笺上看,关系匪浅。看来我应该禀告皇上,让他看看一直宠爱有加的妃子是如何对待他的。”
“皇太后明察。我和二皇子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都是清白的。”
罂粟想解释,只是看皇太后这个样子,也是无望了。
明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解释都是无力的,在那些书信面前赤裸裸的是她和他的真情告白。皇上也不可能不明白,而这时,朱锦祥的声音已经从门口传进来了。皇上他来了,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皇上万福。”罂粟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对他行礼,平常他都会让她不用拘谨于宫中的这些繁琐礼仪。今日却没有,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上去扶着皇太后。
“不知太后今日为何造访熠妃的宫殿,没有去烧香礼佛吗?听说大理寺今年的香火特别旺盛,敢情是得了太后的福祉。”换作往日,皇太后最喜欢听这些话的。
“皇上不必奉承我了,你我之间不需要这样。你的爱妃养了一只能听懂人话的猫,这个皇上可曾知晓?”
朱渤源看了一眼罂粟,罂粟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什么猫竟然能听懂人话,这也真的是奇了。不知道皇太后还会听信这种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皇上应该问问你的爱妃啊。顺便帮哀家问问她和二皇子为什么会一直互通书信?”
罂粟感觉到了皇太后如针如刺的目光朝着她冰冷的直射过来,她有点招架不住了。皇太后叫人把那个香囊拿了过来,亲手拆开给皇上看,皇上不肯看。皇太后便自己拆开念了起来。
“吾迁至宫外,不能护你周全,望小心谨慎,他日定与你同游三川,天涯海角,不负此言,惟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酉俭字”
“敢问皇上,如此真真切切的书信,熠妃是否对你也写过?否则你这般宠爱她又是为哪般?”
朱渤源听着那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心如刀绞一般,朱熙和罂粟,他们之间真的有那种感情?之前朱渤源不是一点都不知情的,一个人的眼神是偏不了人的,他知道罂粟每次看见朱熙的那种眼神。只是她是他的爱妃,他是他的皇子,这种关系有点杂乱了。
皇上走到罂粟的身边,对她说:“你跟朕说实话,这些信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此时的罂粟一下子慌乱了,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皇上,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这些书写是自己所为吗?那样他的颜面何在,更何况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看到罂粟由于的神情,皇上有点心软了,可此时的皇太后正在气头上,那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你看着朕!”皇上看到这些有些吃醋,罂粟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愿意嫁入皇家为妃吧。
皇上越想越遥远,而心也越来越凉,他直直的盯着罂粟的眼睛。
此时的罂粟有愧于皇上,自然是不想看他,于是别过头去,可皇上偏偏要让她看着自己,就拖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转头。
“皇上是不是宽容大度到可以容忍你后宫的嫔妃和别的男人胡来?若是皇上可以,那么哀家这个老人家也就不管这许多烦乱的事了。”皇太后故意讽刺皇上被人扣了绿帽子。
罂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今天皇太后这架势,就是一副看不见她受罚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小蝶在一旁着急着,却无能为力,现在去找太子过来是否还来得及?
就在这个时候,朱熙被人押到了宫中,他被侍卫丢在皇上面前,显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紧锁眉头,当他看到侍卫冲进长乐王府的时候,就知道不是好事,果然看到太后那副小人得意的嘴脸,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哪里做错了。
轻则被骂的狗血淋头,被打个遍体鳞伤,重则小命不保。再看跟自己同样跪着的罂粟,一下子知道了问题的关键,看来是那些信出了问题。
其实朱熙知道罂粟一向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她一般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么重要的证据这么会轻易让人得到呢,看来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了。
那就是罂粟舍不得毁掉这些信,而那个小熠家伙又懒又馋,恐怕是轻易的让人利用了。不过想起罂粟是因为不舍得才不会去毁掉信,心里一片暖洋洋,舒服极了。
皇上看着朱熙的眼睛,厉声问道:“朕问你,朕是你什么人?”
朱熙不敢避讳,只得朗声说道:“您是儿臣的父皇!”
“那我再问你,熠贵妃是朕的妃子,她是你什么人?”皇上瞪着眼睛质问道。
朱熙跪在地上大声的说:“熠贵妃是儿臣的母妃!”
皇上一脚踢了过去:“你既然知道,还做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来,你到底认还是不认?”说着将手中的信笺猛的丢在朱熙的面前。
朱熙将信捡了起来,看了罂粟一眼,之后说道:“父皇请息怒,整件事情都是儿臣被猪油蒙了心,跟熠贵妃没有半点关系,儿臣愿意受重责,亲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