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夜对星空(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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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森林之旅()

文/陈文和歌

我来到了造林者的小木屋,我的耳畔老是回响着一支清亮圆润的歌。

每当山花喷香的黎明,这支歌便在林场上空响起了。它的成群结队的音符,碰落了滴滴晨露,声韵赛似山林的早莺;中午,暑热灼人,蝉声如沸,这支歌又在山涧旁响起了,它的活蹦乱跳的音符,撞起了涧里的水花,音调赛似悠扬的竖琴;黄昏了,众鸟归巢,鸟翅蔽空,这支歌再度在木屋旁响起,它的圆滚滚的音符,在杉树的尾梢纷纷滑落,节奏犹如八月的涛声。

这是一支绿色的歌,是一支森林的恋歌。歌里有斧锄、铁桶的撞击,歌里又有汗水的嗤嗤蒸腾……唱歌的是一群发辫打着蝴蝶结的年轻的姑娘。她们将翠绿的年华植入沃土,又用歌声的甘霖把整个大山滋润。

难怪她们的歌声,几天就催高了一重山岭……脚窝山壑里早有了凌空的索道,森林里也有了奔驰的小火车,现代化在这儿已经开始起步了,可我,还忘不了护林员那道道深深浅浅的脚窝。

当我爬山时累得气喘咻咻,当我越崖时一步两回哆嗦,我怎能不惊叹呀,你那双腿儿,竟连灵捷的小山羊也追不着你天天用脚印叩问大山:昨夜月黑风高,可有一根杉木失落你的双脚踩灭了一场场山火,又把多少人间的蛇路、鼠迹截获你天天在杳无人迹的地方走呀,一生走过多少山路?问太阳,问星星,问云朵,它们也无法说。

你让青春嵌进林木的年轮,林木又还给你坚韧的骨骼。要不,你怎会有这样的腿劲,每寸山地都留下了你脚底的温热……绿色的家族在你的脚下繁衍,春天的疆域在你的脚下开拓。

啊,老护林员,你那双脚像什么呢?它像一把无形的锁,”锁“住了林区一座座”绿色的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