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一梦两梦三四梦(原名: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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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四人聊着聊着,不知是谁肚子“咕”了一声,此时我跟大个的眼神相遇,不谋而合。一个月没吃上几块肉,现在不大吃一顿更待何时?

饿不饿啊,吃饭去吧?大个先开口。

觅儿说,你是病号,我们出去给你带回来吧。

红依也附和。

算了吧,我说,看他活蹦乱跳的,别弄的太夸张,把病床退了咱一起出去吃行了。

就摔了一下,没事,医院也说没事,可是病床不能退。大个说。

为什么?我们三个齐问。

人家说最少要住上三天才行。

这医院好,把病房当房子往外租了,没病也得住三天。我对大个说,住着就住着吧,正好这三天你自由了。

是啊是啊,在学校里想出来趟多麻烦呀,你这是因祸得福。红依说完,拉起觅儿的手往外走,说,咱们吃饭去。

走,为了报答你们来看我,我请客。大个很爽快。

就该你请客。红依并不领情。

来到一家饭店,我们点了八个菜,好吃不好吃另讲,起码可以不用抢就能吃到肉了。本想展现一下我男儿本色的吃饭状态,可是有美女作陪,只好细嚼慢咽的装文明。大个这家伙不知道脑袋是不是少跟筋,不光像是一个月没吃肉还像一个月没吃饭,一边嚷嚷着大家多吃,一边给我们做榜样。

觅儿小声跟我说,你们男生吃饭不会都这样吧。

你看看我,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说着,我挺了挺身子。

她又说,其实男生吃东西狼吞虎咽也挺好。

唉,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在损我还是在夸他呀。

不料觅儿没上当,说,都不是。

我悄悄说,要不是你们俩美女在,他绝对不能吃的这么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啊,说着我以讯雷之势从大个筷子下抢出了一块鸡肉放到觅儿碗里。

谁也没注意到,红依咬着筷子在那正观察我俩的一举一动,这时终于抓着话题了,大叫,呦,好甜蜜呀。

觅儿和我相视一笑,此时我觉得幸福无比,心里却在嘀咕她这一笑是在默认还是否认。或许她是为红依的嫉妒而笑,因为她马上也夹了菜送给红依。

红依的一声大叫把被饿死鬼附体的大个拉了回来,他伸出的手突然停下来,又收了回去,把身体正了正说,他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失态了?

不是失态,是变态了,看你那架势能吞下头牛。红依开怀大笑不依不饶。

没关系的,觅儿笑道,又不是跟外宾吃饭。

此时大个说了句极有哲理的一句话让我折服不已,他说,男人吃肉就是像女人化妆,是每天不能少的一件事情。

军训一个月几乎没沾到点肉腥,而我们的女同胞却不能也不是一个月没打扮过,都把自己弄的妖娆妩媚,搞的小战士们天天屁颠屁颠地唱《军中绿花》想妈妈。

菜过五味,酒却未到三寻,于是我们吩咐服务员拿了几瓶本地产的不怎么样的大理啤酒。如同《赤壁赋》描写的一般,我们洗盏更酌,在先解决了饥饿问题后,剩下的就是我们饮酒品菜的时间。

觅儿是不喝酒的,我一直以为女人喝酒和她们的文明程度是并生的,不会喝酒的自然温文尔雅安静贤淑,能喝酒的定然是口没遮拦脏话连篇。觅儿自然属于前者,而红依却也是个例外,既能喝酒又可爱单纯。

红依举杯一饮而尽,我和大个不由赞叹,好酒量,厉害厉害。

她接下来说了句让我们敲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话,她舌头舔了下嘴唇说,原来这东西是苦的啊。

感情你也没喝过啊,哈哈,我拍篮球一样的拍着觅儿的肩膀大笑。

觅儿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才意识到她不是篮球是放错了位置,于是将这只手伸过去拿走红依眼前的啤酒,拜托你还是别喝了,别让人家以为我们这是教唆未成年人犯罪。

不喝就不喝,苦不拉叽的,她撅起小嘴老高。

大个殷勤的给倒上了饮料,红依的目光让大个头上的纱布吸引的一点没剩,唉,描述一下你以卵击石的经过吧。

大个在美女面前显得尤为老实,就开始描述他那英勇撞石头的过程和感想。

以卵击石这词用的恰到好处,大个确实是用亲身实践来证明了以卵击石的后果。听着我便把身上那一个月来没洗过一次的迷彩服脱下挂在椅子上,谁知因为来得匆忙,竟忘将护肘取下,一下子暴露无余。

觅儿的话也多起来,很兴奋的像又发现了块新大陆,我说你们男生怎么一个个跟铁似的不要命的往地下摔,原来里面有猫腻儿啊。

大个好像更心虚,别这么说啊,平时练习我们可是真材实料的。

切,谁信,红依忍不住插嘴。

我赶紧证明说,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我跟大个共同展示了这一个月来的成果,那就是胳膊上的伤。

想是这密密麻麻的伤口确有点惨不忍睹,觅儿眉头紧皱,用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按了一下,问,疼吗?关切之声让我如同吃了一罐蜜。

呵呵没事,早就疼过了。

大个道,戴这个也没用,早知道就带上头盔了。

哈哈……

也不知道是谁先设计的迷彩服的颜色,耐脏的程度大出想像,怪不得后来一直成为民工的最爱。可觅儿的细心让我佩服不已,她问,你这衣服一个月就没洗过吗?

你怎么猜的到?把那“吗”字去了,就是一个月没洗。

看这样子就看出来了,不是有休息的时间可以洗嘛。

休息时间就是用来休息的,拿来洗衣服那还叫休息吗?我很有道理的样子。

男生就是这个样儿。红依拿出了哲学家的口吻盖棺定论。

别一棍子全打死啊,大个急忙把自己开脱出来。

四人漫无目的的聊,我似乎真觉得自己是刚从庙里还俗出来,因熬不住诸多戒条的约束而偷下山来作乐的,有酒有肉又有美女作陪,世间乐事不过如此。一边回味一个月来的生活,突然这么结束了,像是一个只有几秒钟的梦,现在谈起训练、站岗、吃大锅饭,都像是件很久以前发生的,而不能忘记的是觅儿,同站岗的一晚和发过的无数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