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一代皇后兰若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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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街上寻了半日也不见琥珀二人,若兮因想着琥珀小姐并不是一般人能欺负得的,倒不至于出什么事,就想着先回薛府瞧瞧去。

街角却迎面过来一乘青绸小轿,若兮原在愣神也并未留意对面,差点和走在前面的一个小丫头撞在了一起。对方一阵哎哟,轿夫也住了轿,只听得轿子里传来一声喝问:“怎么回事?走路难道不用眼睛的么?小心惊了夫人。”

听得声音,若兮感觉血液都凝固住了,半晌无法移动脚步,这个声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轿帘掀开了,露出一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脸,天哪,果然真是颜儿!

那小丫头早过去汇报了,若兮也不说话,直直地盯着颜儿,那颜儿瞧见若兮,也并未认出来,一来若兮受莲朵启发出门总用碳笔描黑了面颊,根本瞧不出来本身相貌,二来那颜儿也不曾想到若兮竟然还活着。不耐烦地喝骂了几句,就挥手让轿夫继续赶路了。

却隐隐的听得一个妇人的声音道:“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的还这般冒失无礼?”若兮却听出是慕风姨娘的声音。

眼见得轿子去的远了,若兮才怅然回首,颜儿要成亲了,难道她还没有成亲不成?自然是要嫁给凌慕风的了,这两年不见,慕风可好?他可曾寻过我?知道我还活着么?如果知道我还活着还会娶那颜儿吗?

一径回到薛府,还是心思如麻,乱纷纷,理不清白。

琥珀小姐早回来了,见了若兮叫着说怎么半天不见还以为先回府了,回来却不见正想使人出门寻去。若兮勉强地笑笑:“这下找来找去,连东西也未买成,赶明儿在逛罢。”

“兰姐姐,我告诉你个笑话听。”琥珀小姐附过来神秘地说,“新皇上要重新大婚了。”

若兮不解:“重新大婚?”“不懂了吧?所以我说是笑话嘛。”琥珀笑着道,“听说呀,这新皇帝之前的夫人早死了,夫人的妹妹却一直帮他操持着家务,照顾几个儿子,虽然待在身边却始终没有名分,这下好了,新皇帝要登基,就给足她一个大大的名分——皇后?你说大不大?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若兮心内一动:“但不知这新皇帝姓甚名谁?能这样不离不弃,给个名分也算是有良心了。”

琥珀呵呵一笑:“要说这新皇帝呀,我起先还称他伯伯呢,这下做了皇帝,只怕日后见了面就得三呼万岁了。真是麻烦的紧,他呀,就是之前的陕甘侯凌大人,也是前巡抚大人凌渊,这天下也是他们父子带头打下来的,要不怎么能做皇帝呢?”

若兮一怔,凌老爷原来竟做了皇帝?看来鹤白所言不假,那凌老爷是有成算预谋的人,此番果然不假。他要迎娶的皇后自然就是慕风的姨娘了,但不知慕风如今可是什么爵位?封王还是封邑?心内酸酸的,这下即使慕风不娶颜儿,那凌老爷,也断然不会同意慕风和自己在一起的罢?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一个小小的巡抚大人府就容不得自己,更何况如今已是皇子贵胄。

“听说这新皇帝此次要挑选数百名秀女进宫充做陪嫁,一是为了充实后宫,二来也是给足那新皇后的脸面,她娘家无甚紧要人,如此一来也是充了体面。”琥珀又在旁边天真地说着,“兰姐姐,你道皇宫好不好玩?和皇后在一起,多神秘好玩啊,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不好?”

若兮愣愣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哪有细心听她罗唣,任她说什么都只说好而已。琥珀却早高高兴兴地道:“那好,那咱们一起进宫,我去和爹爹说说,报个名儿去,也弄个女昭宫之类的女官做做,日日在皇后身边待着多好呀。”

若兮愣神过来,琥珀早兴冲冲地跑去了前厅。她说什么?要进宫做女官?若兮大惊失色,女官是好当的么?并不是像男人那样高头大马的威风凛凛主使大事,却只不过是掌握些宫廷事务,左右不过是伺候皇后等人的宫人,她怎的这般天真?放着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去做那女官?想着阻拦已是晚了,想想她也不过一时兴起,到了明日又忘了也说不定,隧并未放在心上,素不知本是无心之念,却又将她的足迹再次推回到了皇宫。

若兮想着要送琥珀一样生辰贺礼,又约了她两次,她整天忙忙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眼见得第二日就是琥珀的生辰,若兮又欲约她出去,她却慌慌的出门说是要找什么人,并不得闲,若兮只好带了她的一个叫真真的丫头一起上街,真真说那琥珀小姐并不喜欢一应胭脂水粉,她倒是喜欢舞枪弄棒,收集一切精致的棍棒利器。若兮便深为罕事,回想相伴近两年,也确实不见她怎么打扮,就暗暗想着送她什么才好。

街角蹲着一个异域服饰打扮的小孩,八九岁模样,面前铺了一张毛毡,上面摆放些牦牛骨、象牙坠之类的异域饰物,若兮忍不住好奇蹲下瞧了瞧,因见着毡子下覆着一柄弯刀,抽出来一瞧,见刀柄镶嵌着几粒黑玉,刀鞘小巧精致,拿来手上把玩良久不舍得放下。那小孩却瞄一眼四周,悄悄说:“这位姐姐,你如果想要,我就廉价卖给你,你赶紧收起来罢,要不会惹出麻烦来的。”

若兮见那小孩不时朝自己挤眼睛,明白那必不是正当渠道所得,又不忍放弃,只好问他要多少银子,那小孩嘀咕着说:“我也不瞒你,我是在一处荒地里拣来的,那失主只怕要寻来了,你赶紧给几个拿走罢。”

若兮便给了他一锭银子,收起了那刀:“即是他人所遗,你又为何私藏,那失主岂不是要着急了?快告诉了我,我替你还给那失主便是。”那小孩瞪大眼睛瞧了瞧那银子,又愣愣地说:“我是在草原拣来的,只是前些日子似乎在这边看见那个失主了,后来一惊躲过了他,此时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若兮没法只得收了那刀,携真真回去。

一进门,琥珀就迎上前兴奋地叫:“兰姐姐,这下咱们能进宫了,爹爹已经答应了。”

若兮懵了,她真要进宫呢。“可是我不能陪你去的,我还有要事在身,只等你过了生辰我就得离去的呢。”若兮回绝道。

“啊,我竟然忘记了兰姐姐早就提出过告辞的话,可要无何是好呢?我一早听见你答应了,还以为你也甘心随我一起进宫呢。”琥珀叹道,“爹爹总是不答应,我去求了新皇后娘娘,爹爹才不得不从,我把兰姐姐名字也报了上去,只怕,过不了半个时辰,咱们就要被宣进去了。”

若兮顿觉荒唐:“我何曾答应你了的?唉,你又如何知晓我的名姓?怎么报的名?”“兰姐姐,你前些日子答应我的,可是忘了?不信问问真真啊,姐姐虽然不曾说起过名讳,我却见姐姐姓兰,又是那般慧质兰心,就替姐姐拟了兰慧心的芳名。姐姐既然不同意,这下可如何是好?”

一面说着,早有老嬷嬷赶过来催着她们好好梳洗,里面已经来人宣旨来了。若兮越发觉得手冷脚冷,这个冒失的琥珀,真是害惨我了!

“且等等。”琥珀叫着跑去了前厅,不一时怏怏地回来叹气道:“兰姐姐,我害了你了,爹爹说,此刻如果不依便是抗旨了,该如何是好呢?”

若兮只无可奈何道:“既如此我少不得只好陪了你去,但是你可要记得向皇后娘娘求情,等第一轮面选下来可要放了我们罢。”

琥珀惊讶道:“什么第一轮面选?”“你自向那皇后娘娘说明,她自然明白,你喜欢宫里就多待些时日也好,等哪天玩够了,自然还是回来做你的千金大小姐,我可不行,不瞒你说我和亲人失散还要寻了他们想见。”

琥珀小姐又是嘘叹连连:“兰姐姐,都是我害了你了,对不住了,你放心我会去求皇后娘娘的,让她到时候再放了你出来就是。”

第一轮面选,若兮因心中抱定离去的念头,巴不得执事太监瞧她不顺眼一早就刷了下去,一直心不在焉的,倒是琥珀小姐感觉新奇,东张西望没个消停,直到执事太监宣读名单,若兮赫然听见薛琥珀、兰慧心在册,皱了眉头暗怪自己真是愚钝,既然是薛大人的千金报了名,那太监又哪里敢刷?看来也只能等琥珀去求了新皇后才罢。

面选过了的统统都安排在管司局学习各项礼仪并熟悉各项宫廷事务,等着分派至各处使唤。若兮因为自小耳濡目染,没有什么难的,一点就通,虽是无心之应付,那总管却看出她比寻常人心思聪慧,容易调教,早早报了上面知道,也是邀功的意思,若兮此刻还并不知情,一心想着等皇后娘娘放了自己出宫去。

一众秀女陆续都分派到了各处,剩下的,执事也陆续安排了员额、辖司令、典琮、司簿、司正等职,却独独剩了若兮和琥珀等八人,若兮满心欢喜不已,必是要放了自己罢?琥珀却嘀咕着不高兴地去问那执事为何没给自己分派事务,那执事悄悄地说:“薛小姐,娘娘一早就吩咐了,单留了你们是为了给娘娘做伴嫁的八名嫔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