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一代皇后兰若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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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琥珀,你在找什么呢?”若兮轻声问道。“我啊,不瞒你说,兰姐姐,我在找一个莲花座,我听人说找着那个,就能进入到一间宝库,我真想去看看那宝库是什么样的,兰姐姐你可不要向外人道起啊。”琥珀虽是以往那般天真无邪的声音,若兮却明显听出她的迟疑,她是不是故意在瞒着什么?宝库?怎么可能?母亲分明嘱咐那里不过是通向宫外的一条通道而已。琥珀到底知道些什么?

琥珀摸索了半天,才说:“奇怪,怎么没有呢?可能是我记错了,等问问清楚再来吧。”

琥珀千叮咛万嘱咐若兮千万不能说给别人听,若兮感到奇怪不已,她既然担心我会说出去,又何必要告诉我呢?看样子她来这皇宫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一个千金大小姐淘气贪玩也就罢了,何必硬要来皇宫里做个侍女呢?薛大人难道就不能管束住?若兮不禁疑窦顿生,难道琥珀并不像表面那般单纯?

过了两日,颜儿过来请安,和皇后娘娘闲话了一回,又说起那赫赫国不时来犯的事情,颜儿奇道:“我咋的听说今日早朝,皇上安排慕雨哥哥也领兵打仗去了,他整日的游手好闲,哪里是带兵的料啊,没的给咱们丢脸。”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皇上也许正因为瞧他整日游手好闲,英雄无用武之地才派他去的吧,慕雨自幼习武,不就是为的报效朝廷么?眼下倒是一个好时机,有卢王、秦王提点着,自然无碍,等败了赫赫国,到那时才让人刮目相看呢。”

颜儿也点头称是:“皇上想的自然没错了。”又提到自己的婚事,皇后安慰她说眼下正值多事之际,天下尚不太平,各国又屡屡来犯,皇上焦头烂额,一时顾不过来也是有的,等败了赫赫国,卢王他们凯旋归来,皇上一高兴包不准就想起来好好的大办一场了。

若兮远远地早听说了,不由对皇后娘娘感激不已,这下可好,齐王去了战场,自然就没有闲心来理会自己了。

琥珀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好几次,都失手跌了手上正插瓶的鲜花。若兮瞧她一眼,低声道:“琥珀,你是不是有心事?”琥珀慌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啊。”

颜儿走后,皇后娘娘照旧要去后面的佛堂上香,素日都是琥珀带着几个宫女陪着的,今日她却单单唤了若兮过去。若兮想她必是有事和自己说吧,就默默跟随在后面。

皇后跪在蒲团上,烟雾缭绕中默默念叨了几句什么,然后起身进香,完毕定定站立了半晌,方回过头来悄声说:“今晚子时,你来这里替哀家上香,近日哀家睡的不好,头昏眼花,想着好好来拜拜菩萨,也没一丝精神,听人说子时进香最是考验一个人的虔诚之心,你好歹替哀家熬上半宿吧,等哀家身子大好了,自然谢你。”

若兮答应着,却弄不明白皇后娘娘有什么意图,子时上香?母亲在世虽然也常常上香,却从未见过上香还需分时辰的。“别忘了,这柱香一定要万般虔诚,素颜素服,也许菩萨还能看在一片虔诚之心,倒格外恩宠哀家也不定。”又见皇后娘娘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疑念顿生,难道她有什么安排不成?

是夜,若兮遵照皇后吩咐,略略歇了片刻见时辰不早便换了素服净了面颊,起身去那佛堂,只待那子时一到就前去上香。寂静的夜,月色如洗,抬头见那蓝绒般明净的夜空,悬着一轮圆月恰如冰盘,明亮皎洁。偶尔几声小虫的低吟,伴着清风的婉唱,若兮低叹道:又是月圆之夜!我却是孤身一人,国破家亡,此刻不过是宫中一个地位卑微的侍女,听着那远远的丝竹之声,更决孤凉顿起,那皎洁的月色似乎也徒生了无限的哀愁。

佛堂亮着长明灯,并无人值守,若兮在蒲团上跪下,叩头毕,抬头看着眼前和蔼慈祥的观世音塑像,心道:观音大士啊观音大士,人人笃信于你,我虽不善于此,亦是虔诚相待,如若真有灵犀,你为何不睁眼看看我的所经所历?难道世间真有前世今生一说?我到底是前世做了什么错事,竟要如此苦苦磨折?睡里梦里点点滴滴全是痛楚班驳的泪痕,剪不断的心伤,理不清的愁结,难道我已注定此生无依无托,受尽心砺神磨吗?

隐隐的听得更漏之声,已是子时时分了,匆忙拭去面上的泪痕起身,上香毕回到蒲团,看着那塑像,愣怔半晌又叩了头,只待离去。身后却传来微微的一声叹息,一惊之下回头,一双眼睛正满目含愁凝望着自己,那血液似乎完全凝结了,刹那间似乎已是地老天荒,不知道过了多久,慕风终于走过来,轻唤了一声“若儿”,若兮鼻头一酸,喉头不由哽咽了,我难道是在做梦吗?还是菩萨有感于心,竟这般眷顾于我?慕风?果真是慕风吗?慕风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颤抖着声音道:“若儿,我的若儿,我终于见到你了。快让我好好看看,你可还好?是不是也日日牵念着我?为何不告而别悄悄离去?”若兮忍着泪水,她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不是要打算将他遗忘的吗?什么一生一世?我差点命丧大海之时你又在哪里?就为了那个幼时立下的誓言,你竟左右为难,置我于何境地?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又何必牵牵绊绊?惹人笑料?隧后退一步定了定神,忍痛道:“请秦王自尊!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妾,位同尔之长辈,况且又是在替皇后娘娘进香祈福,请秦王自尊些,以免贻笑大方。”

慕风闻言大惊:“若儿,你,你这是做什么?”若兮强笑道:“秦王请自便罢,奴婢告退!”凄然一笑,转身就走。

慕风却一伸手从身后拼命搂住若兮:“若儿,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日思夜想,千辛万苦终于盼得你的出现,你竟如此狠心将我推开么?你难道不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我什么了吗?若儿,你好好看看,我是慕风,曾经答应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慕风。”

若兮挣了挣却是无法动弹,隧冷冷道:“如果要这般比体力,我一介弱女子自不是秦王的对手,但请看在举头三尺神明的份上,请秦王放了小女子,否则引来他人侧目,不是小女子之责任。”

慕风似乎震惊了,他转过若兮,深深地凝视着她:“若儿,你这是为何?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之前并不知晓你也在宫里,否则早就来找你了,你是在怪罪于我吗?若儿,你到底怎么了?”

若兮看他那般焦急不耐的神色,早心软了下来,言辞上却仍放不下:“我早不是你的若儿了,这两年,你何曾放我在心上?既然放我不下,我为何竟未听说过你在寻我?你自有颜儿婚约,我又留在你身边做什么?缘分既尽,就不要再苦苦纠缠了,皇上如果知晓,我又将成为众矢之的,引人侧目。”

慕风大恸,眼中已滴下泪来:“若儿,我看见你托人送来的一纸书信,才知道你去了西疆,我是想去寻你的,可是时局动荡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父亲逼了我出兵。这本是为天下百姓之计,我安能推脱?你此番回来难道竟不是为我而来的吗?若儿,你可知道我想你有多苦?你难道竟不能感觉到我的心么?”

若兮见慕风已悲痛至此,也不及去深问那书信一事,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看着我,若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慕风捧了那张梨花带雨的粉脸,低了头一点一点细细吻去那滴滴泪痕,“你要怎么责怪我都好,就是不能不理我啊,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若儿,若儿,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有多想你……”

若兮早抑制不住,伏在他怀里哽咽不止。慕风心疼地轻轻拍抚着,索性双手一使力抱她起身,来到佛堂后面的净室。

若兮慢慢止了泪水,却见他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痕,轻轻举手擦拭了,又见自己歪坐在他怀里,忍不住羞红了脸,挣扎着要下地,慕风却不让,紧紧搂着不放手:“我再也不让你逃开了,这一离开就是两年,我等到心都快碎了,你难道要忍心看着我心碎而死吗?”若兮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说死!”

“好,不说便是。”慕风嘴巴被堵着,兀自含糊不清地道,若兮不觉抿嘴一乐,慕风深深地注视着:“若儿,这竟是在梦里么?”眼神里似乎氤氲出无限的柔情,空气一时凝结了,若兮听着自己激烈的心跳,垂下头去,慕风却一伸手托在掌心:“让我好好看看你,若儿,令我魂牵梦萦的若儿。”喃喃着,轻轻俯下头去,慢慢覆上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嘴唇,若兮大骇,这里是佛堂,怎么能如此?使劲挣扎着,慕风却是不放,轻轻伸出舌尖,蜿蜒游历慢慢启开她紧闭的皓齿,若兮感觉着那片滚烫在唇齿间燃烧,整个脸颊似乎燃烧起来,“不哦……”仅低吟了一声,就被新一轮席卷而来的滚烫深深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