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言
听完慕容南的忏悔秦筱憂并没有歇斯底里,苍白的瓜子脸一片淡漠。
无法像好友般冷静,小君沉不住气怒骂,“慕容南,你太卑鄙了!你凭什么说筱憂不爱她老公,凭什么认为她老公不能给她幸福,凭什么一口断定她老公不了解她!”
一连说了三个老公,慕容南自嘲的苦笑,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自私。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到筱憂的意愿,更别说邱翊纯了。
“你知道筱憂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吗?”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个男人不错,没想黑暗的一面竟是如此丑恶。
不就是爱吗?从小缺乏爱的人,最希望得到别人的关爱,而当初他做到了这点,所以筱憂跟他走的很近,几乎无话不谈。他一直认为,这就是她喜欢他的表现,不是吗?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小君无情的推翻他的自以为是,“你错了,筱憂最想要的是一个家,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的一个完整的家。一个人生活太孤单了,当然从小就在家人宠爱下长大的你根本不会了解孤独的感觉,所以,你自以为是最了解筱憂的人,其实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她!朋友的爱并不等于家人的爱,更不能替代情人的爱。”
他愣住了。
“三年又怎样?两个月又怎样?感觉对了就会爱上对方,哪怕只是一个月或一周,甚至一天。从一开始你就注定输了,因为筱憂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不,筱憂是喜欢他的!
“你不愿承认也没关系,但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再如何遮掩虚假的还是虚假的!”
“小君,够了。”秦筱憂淡淡地开口,一双玉臂横在好友身前,缓缓落在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背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仿佛在说:谢谢,剩下的让她来说吧,或许,一直没有挑明是她的错。
瓜子脸上虽然平静无波,但内心却相反的恨不得将病房整个翻转以发泄心中的无限汹涌。但她不能这样做,怕吵到隔壁病房的邱翊纯休息,所以,她忍下来了。
“慕容先生,我想起来,约定的事。”其实是昨晚做的梦告诉她的,可能这就是天意吧,让她一次过将所有的事情解决。
一声陌生的称呼让慕容南瞬间掉到谷底,但听到后半句,又振奋起来,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
对他的期望秦筱憂再次在心里叹息,不禁反问自己,她身上到底有哪里吸引人的地方?仔细一想,无所谓的笑了笑,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就当他的眼睛被糊到了吧!
“还记得当日我送你到机场,你依依不舍地对我说,等我回来。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当时一口答应了,但事后却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当你提起的时候,我什么也不记得。”
“怎么会……”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你知道吗?当年你一直穿着很中性的衣服,长相斯文又带着女性阴的柔美……没错,我一直把你当成是女生,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同性朋友。”
她的声音如骤然窜出的闪电。
雷鸣过后,“可是我很高……”
“那时候我也只认为你长得比较高而已。”
“难怪回国后第一次见到我时,你……”
“是的,我很惊讶,因为对于我来说,你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不再是以前无话不谈的同性朋友。”她刻意重复一次“同性”二字。
慕容南的心更寒了。女生?高中时候的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女生吗?任他如何想象也没法想出这样破天荒的理由,不,是无法接受。
到底是谁的眼睛糊了?
“我爱邱翊纯。”
原来后面还有更心寒的。
“你……”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他了,别问为什么,我也很难诠释清楚,只能告诉你,那是一种感觉。”
是啊,他也说过,这是一种感觉。
飘渺的眼睛望着窗外,冗长,“从父母过世开始我就是一个人,一个等同于孤儿的人往往遭人白眼,老师不爱同学不喜,一时兴起还会对我恶作剧一番。其实我叔叔曾经说过要收养我,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婶婶并不喜欢我,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包袱,更不想破换别人的温馨家庭。”
“……”最后,他沉默了。
小君心疼的搂着好友的肩膀。
“就像小君说的,一个孤独的人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关爱,尤其想要一个完整的家。邱翊纯全部做到了,无微不至的体贴,悉心的关爱,和他一起,我发现原来幸福真的可以触手可及。但是,当幸福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却害怕了,害怕失去,不敢敞开心房去接纳,原本可以毫无保留相爱的两人却被我硬生生划下一条深深的鸿沟。很愚昧的想法对不对,但我就是瑟缩了,渴望的背后是同等的害怕。”
她就像一个胆小鬼。
“他知道的,他懂我的,所以用加倍的耐心等待,等待我完全放开心房接纳他的一天,现在你还说他不了解我吗?”
是比他更了解她吧,慕容南苦笑,原来爱情不是用时间长短来衡量。
“一个月前他还在医院,我回学校上学,他没有一句怨言,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等我放学拿饭给他吃,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也只藏在心里,不想让我担心,身体不舒服也不跟我说,只会私下跟医生说。而当我说想工作,他就给我一份轻松惬意的工作,很多事他虽然没有用言语表达,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来的体贴……还有,那天过来戏剧社也是,明明已经浑身湿透却不打伞,后来一想,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两双好奇的眼睛望着秦筱憂。
她笑了笑,笑容里充满怜惜,“外面狂风暴雨,若是打伞的话,不是被吹走也折了一半,所以他干脆不打伞,怕弄坏了,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把伞留给我。他的想法其实很单纯,甚至让人觉得啼笑皆非,同时更让人心疼,他真的很体贴、很可爱,让人不由自主爱上他。”
是啊,打从心底爱上他了。
“你说他很倒霉,这个我不否认,当我在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有一次他的脸色白的像鬼,我问他,他说他的皮肤天生就白。当时我耸耸肩不置可否,后来才知道他被电到了,脸色才会那么苍白,但他不想让我担心,所以一直没有说;还有,他经常打破吊瓶,所以手背上的针孔永远比别的病人多出几个,别人戳一次,他可能戳了两三次。”
“有次我帮他到学校拿复习资料,虽然有点多此一举,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个天才,大学的课程对他爱说只是小菜一碟,那一次,我在A大听到了不少他的‘事迹’。还有一次,我们逛公园的时候遭遇劫匪,不过,那个劫匪可被我吓慌了……”
“倒霉又怎么样,我们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把它当做是生活的调剂品也不错,多姿多彩没有什么不好……他遇上我的时候,躺了足足一个月的病床,真是够倒霉的,但又怎么样,他从来没有怨天尤人,坚强地活下去,你们不敬佩他的精神没关系,但请不要伤害她。”她的目光瞥向慕容南,意思很明显。
后者惭愧地低下头。
“你把你老公说的……好伟大啊……”小君崇拜地看着好友,这就是当人一扯到重要宝物的时候总会想到它的好一样意思吗?从来没发现好友的口才如此了得,她将来一定是个出色翻译官。
但是秦筱憂学外语只是兴趣使然,她喜欢旅游,所以才会去学不同国家的语言。当然这个秘密她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就连亲亲老公也没有。
想到亲亲老公,心底又是一阵绞痛。
明明是跟她一样的病房,却显得格外阴沉,寂静的可怕,除了仿佛无时无刻揪住人心脏的冰冷仪器不断发出“滴——滴——”的声音,令人更加忐忑不安。
芊指抚上毫无血色的俊脸,温度很冰、很凉,但很舒服。
她终于懂了,他的心情跟自己一样,害怕失去对方。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啊,不对,他已经不止一次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了不是吗?只是迟钝的她总是逃避。
已经三天了,为什么还不醒?是不想见到她吗?还是他在逃避、在彷徨?
快醒过啊,好想告诉他,其实她跟他是一样的心情,好爱好爱,爱到天荒地老。或许你会觉得形容很夸张,但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清澈的美眸蒙上一层薄雾,在眼眶里悠悠荡荡、摇摇晃晃,就是冲不出小小的框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
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像以前一样对她笑、对她生气、对她板着脸都无所谓。只要他醒过来,她永永远远都听他的话,削水果给他吃,放学了就马上回家……
心,快要崩溃了,所以,醒过来好吗?
“老公……我爱你,好爱好爱好爱……”
光阴荏苒,邱翊纯已经昏睡了一个星期又三天,秦筱憂自觉揽下照顾老公的责任,喂食、擦身、抓背、按摩、修剪指甲,无微不至,从没有吭过一句怨言。
这是她该做的,因为她是他的老婆。这是他说过的话,她只负责兑现而已。
那么他的承诺呢?作为老公的责任呢?是不是也应该兑现?
人心肉做,邱父邱母看到也为之感动,心痛儿子也心痛媳妇。如果老天有眼的话,就让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这天,秦筱憂帮老公按摩完四肢后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呆。
“我跟纯是双胞胎兄弟,虽然外表不像,身高也有差距。一出世,纯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小时候他的抵抗力很差,大病小病不断,好几次几乎要了他的命。直到他十二岁的时候,病情才被控制稳定下来。”
飘渺的眼睛回过神。
“为什么你却没有事,那么的健康?”同样是双胞胎,也太不公平了吧?仔细一想,也对,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公平的。
“呃……咳咳……他比我聪明。”他只差没有承认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总不能说弟弟从小就很倒霉吧?
“……”
“纯不爱说话,我们曾经以为他患有忧郁症或是自闭症,也带他看了心理医生,但所有一声都说他很正常,只是不爱笑、不爱闹、不爱说话。”在秦筱憂水晶般的目光下,邱翊单接着说,“全家人都拿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原因,只能随他去。直到你出现,他笑了,笑的很温和,我们第一次看到他从心底发出的笑,所以,他很喜欢你,不,很爱你。”
事实上,邱翊单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弟弟到底喜欢秦筱憂什么?不过既然弟弟爱她,他会毫无保留的接纳,所以才将弟弟的一切告诉他。
“我知道,他说过很多次,只是我一直没有敞开心扉去接纳,而他却一直在等我。”她苦笑。
他曾经说过她是胆小鬼,原来他早就看穿了,自己却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心疼的水眸对上床上的苍白俊颜,清澈的瞳孔深邃而认真“这次,该换我等他了,一年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一辈子我都等他。”
不爱笑、不爱闹、不爱说话,她都懂,他只是不想家人担心,一直在伪装而已。
为什么人总是在受伤后才懂得珍惜,怎么之前没发现,他是那么的脆弱。她太自私了,只懂得享受他的温柔,他的包容,她才像一个任性的小鬼!
希望一切不会太迟,还来得及。
老公,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迷蒙的瞳眸呆呆地望着露出睡衣的小小平安符,淡淡的黄光是那样的安详。
如果真的有神灵,她虔诚祈求,希望亲亲老公早日醒过来!
看到好友一天比一天憔悴,小君只能摇头叹息,比赛将近,好友这个样子铁定会给她开天窗。而她也狠不下心来硬拉好友上舞台,唯有独自烦恼。
或许,可以找个“替补”。
几场大雨过后,秋意更浓。
天空不再蔚蓝,变成淡淡的浅蓝,偶尔还会积聚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空气的湿度增加了,更加清爽宜人,气温也降了好几度,带着沁凉的秋意。
在昏睡的第二十天,邱翊纯终于醒了!
咣当。
手上的脸盆不知何时滑落,秦筱憂呆呆地望着那双紧闭了大半个月的久违黑眸,瞳孔从木然渐渐映出深深泪光,粉红的樱唇颤抖不已。
“老公……”
呜哇……她趴在他的胸膛哭的淅沥哗啦,狠狠掐了一下脸颊,好痛,但很真实。终于……她终于等到了,他醒过来,不是做梦,真的醒过来了!
一直维持的冷静终于在此刻崩溃。
“老公,我爱你,好爱好爱好爱……呜呜,不要再丢一下我一个人……呜呜,我一点也不喜欢慕容南,你不用管他说什么,呜呜……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说过的,只当他是女生,没有一丁点的男女私情……”
他的脸色依然很苍白,紫白的唇瓣轻轻张合仿佛要说什么,却被她的连串炮珠堵得死死,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呜呜……全世界我只爱老公一个,我不会跟你离婚,而且会做个好老婆,呜呜……我说过的,我不会离开你,直到死亡那一天……对了,我说的死,呜呜……不是你的生命结束,而是我的生命,如果你死了,我会守着你的灵牌孤独地过一辈子……所以,呜呜……如果你不想我孤独终老,你就快点好起来,还要加倍爱惜身体,因为你就是我的全部……”
听着胸前有力的心跳,她哭的更凶了,大半个月强忍下的眼泪一下子倾泻而出。
脊背上,一双温暖的大手环抱着她,周围充满着让人安心的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
十分钟后。
“老婆……”
“……”陶然大哭渐渐变成的细细啜泣。
“饿。”
“我马上回家煮粥给你吃!”抬手用衣袖随便擦拭眼角的泪花,匆匆站起就要夺门而出。
一直大手及时将她扯了回来,秦筱憂一个趔趄不稳再度掉入宽阔的胸膛,梨花带雨的瓜子脸映入了他的眼底,子夜般的黑眸充满温柔和深情。
“我不想吃粥。”
“水果?”她记得他喜欢吃水果,床头柜下就有,想着,她意欲起身,却被他更用力按在怀里动弹不行。怎么睡了大半个月,力气却变大了?
“我也不想吃水果。”
“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去买。”
“不用。”
“你才刚醒过来,什么都不吃怎么行!”柳眉紧蹙,为他的话而感到不满。
他淡淡一笑,黑眸泛着邪气,“吃你就够了。”
说完,不待某女反应过来,俯首捕获那张鲜艳欲滴的樱唇。
是谁说刚醒来的病人会虚弱无力?
当二人完全沉醉在无限深情缠绵的深吻里,门口的二男一女鼠着脑袋看到眼睛都凸了出来,差点掉在地上纳凉。
“老公,纯终于醒了!”
“是啊,我看见了。”还免费奉送一个很刺激眼球的画面。
“原来我弟弟也可以那么热情。”
啪!
“哎哟,妈,干嘛打我?”
“你应该说,原来媳妇儿那么美,连冰山也能融化。”
“……”
醒来后,医生建议邱翊纯留院观察数天,等所有的体检报告出来后再办出院手续。
好不容易跟亲亲老婆互诉情意,却要呆着毫无情调的冰冷医院,邱翊纯的脸色臭的跟榴莲似的,除了亲亲老婆外,对谁都是一副“我在生气,不要惹我”的冷板脸。
邱家父母好气又好笑,有了老婆就不要爸妈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他拐到一个美丽又……呃,“温柔”的老婆。
邱翊单更绝,“奶奶的,早知道就不帮你挡下那个人妖‘情人’,你老婆早就打翻醋坛子了,还给我拽的二五百万的!”
所谓近墨者黑,与恶魔靠近太久也染上了粗鄙的话。
他口中的人妖是庄伟,迷恋邱翊纯的花痴一号,秦筱憂的情敌。
对哦,她怎么会忘记还有一名情敌呢,看来在恋人眼里只有彼此的说法是真的,她都差点忘了还有庄伟一号人物的存在。
秦筱憂陷入苦思,得想个一劳永日的办法将“杂鱼”踢走才行。
“纯,我来看你了,好点了吗?”
陷入苦思的她突然瞪大眼睛盯着走进来的男人……不,人妖!他好像比之前更加漂亮了,就像陷入热恋的小女生。
当然,她还是觉得亲亲老公比较帅!
两条柳眉皱的死紧,怎么办,她还没有想到应对办法,该怎么办?要用暴力解决吗?如果非到必要的时候,她是不介意让他尝尝T大恶魔的黑暗实力!
打从庄伟进来的那一刻,邱翊纯的脸就黑了一半。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语气冷到极点。
“我说过,我是来探病的。”漂亮的脸上是满满的伤心,直到现在,他对他还是那么的讨厌,为什么,就因为他喜欢他吗?难道喜欢一个人错了吗?
得知他入院后,他来过好几次,每次在进门前都被他哥哥拦了下来,连门把也沾不到,还被强制灌进一大推“邱翊纯与秦筱憂的爱情故事”,如何如何的浪漫邂逅,如何如何的缠绵悱恻,最后如何如何的深爱对方……
今天特意趁秦翊单上厕所的空当偷溜进来,打算将一切摊开来说,追了他一年半,自己也累了。
“你真的不可能喜欢我吗?”淡绿色的眸子直视床上心心念念了一年半的男人。
“我爱我老婆。”邱翊纯说,深情的目光紧紧锁住老婆,连余光也没有施舍一点给旁人。
“你听到没有,他爱的是我,所以,你还是早点死心吧!”怕亲亲老公的简洁话语不够说服力或者不够狠似的,秦筱憂在一旁扇风帮腔。
“她比我漂亮吗?”绿色的眼珠一转,轻蔑对上要身材没身材,要智商没智商的女人,怎么看也比不上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他。
不等邱翊纯回答,秦筱憂先一步咆哮,“你以为自己很完美吗?觉得我身高不够?我告诉你,这叫娇小玲珑;觉得我不够聪明,那么请问你有没有听过‘女子无才便是德’?高智商又怎样,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他刚想张嘴反驳,却被她连串炮珠压下,“好比两百米的短跑比赛,各个参赛选手在同一起跑点,然后跑向同一终点,这就是公平公正公开。而你,明知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男和女的身体构造根本不同,儗非其伦,还拿我跟你比较?女人长得矮叫娇小,男人长得矮叫无奈;女人长得漂亮很正常,男人长得漂亮就是人妖;女人成绩差点没关系,男人脑袋不够聪明也可学习一技之长;这两者怎么可能拿出来比较!最可恶的是你居然将我踩得一文不值!”
重点是最后那句。
砰!
一只看似只会绣花枕头的拳头猝然砸向茶几,砸出一个黑深深的大洞。好不容易熬过大半个月,茶几还是没有逃过被“钻心”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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