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麟冷笑:“难道太子妃深知可以从那个太监身上,挖出什么隐情不成?”
完了,彻底撕破脸了。
谢氏佯装惶恐:“舞阳侯何出此言?”
事已至此,大家都互相玩阴谋论吧。王麟跪地向皇后道:“姑母,小侄觉得此事蹊跷,为什么那个云游僧会唆使惠王殿下做巫盅娃娃呢,想必是有人指使。而惠王殿下让人带巫盅娃娃进宫,很巧就被人查获了。依小侄之见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惠王殿下……望姑母明察。”王麟反咬一口,接着道:“而且王府大火着实蹊跷,我看是时候重新再查惠王殿下五年前遭遇意外一事了。”
岚筝配戏:“五年前什么意外?啊?什么意外?”皇后没有跟他解释,而对王麟道:“你说的有道理。”若是将事情串联起来看,的确有问题:“将早上捉住的太监送往宗人府严刑拷问!”
“是。”
这个太监不是惠王的人,就被稀里糊涂的当成了潜伏在惠王身旁的奸细处理。当然最惨的是,他被送入宗人府没几天,就被自己真正的主人太子给处死了。
太子妃没料到舞阳侯反咬一口,真把他们自己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恨恨的凝视王麟,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确实该彻查才是,不过这件事真的好险,舞阳侯真该小心注意,别再引莫名其妙的人给惠王殿下认识。容本妃再多句不敬的话,惠王殿下也该懂些事理了,玩可以,但哪些东西是沾不得的,总该明白吧。”
这话一出,又将皇后的怨气勾了出来。惠王是她的么子,王麟是她侄子。虽然心疼,但也要教训。
“筝儿,你和你麟表哥去殿外跪着受罚!没有本宫旨意不许离开。”
岚筝一听受罚,便耍赖道:“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别罚了,外面好热的。”
王麟也怕外面那下火似的天,道:“姑母,侄儿错了,再无下次了。请姑姑网开一面,饶了侄儿这次罢。”不过心中庆幸,比起原来设想的,这种惩罚简直是恩赐。
“休要废话!本宫就是太宠你们,你们今日才无法无天,做出这等蠢事来,给你们一个教训!不要再犯!”指着殿外道:“快去!”
岚筝百般不愿意的又想耍赖,但见母后脸色阴郁,收了无赖的劲,苦着脸对王麟道:“走吧,麟表哥,一会你跪在我前面,给我遮挡些阳光。”
刚一出殿,便是一股扑面的热浪,两人对着太阳跪到了殿门旁。岚筝悄声对王麟道:“表现的不错。”
王麟偷舒了口气:“好险,好险。”
太阳晃的眼睛睁不开,岚筝微闭着眼睛在阳光下被暴晒,心里安慰自己道。总归结果还不算太糟。
不过八成是在太子妃面前暴露了,那女人和太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出一辙的阴险。估计已经被她识破了。唉,她识破倒也没什么,撕破脸也好,大家不用再遮掩了,各自出招吧。
关键是雨楼,她万一发现了该怎么办。
她能发现么?
依她的聪慧程度,一定会发现的吧。
糟糕啊。
岚筝被晒的大脑昏昏沉沉,思维越来越慢。这时忽然有一个阴影,遮到了自己面前,他抬眼,见雨楼正盈盈莞尔立在他面前。
“你出来做什么,快去回去,多热。”
“你受罚,我哪有独自安逸的道理。”说着,跪到了岚筝身侧,石砖被晒的滚烫,膝盖碰触如跪在一盆炭火上似的。
“你快回去,你那么怕热,小心中暑。”
“我来陪你,你却不领情。”
岚筝哼道:“就不领情!你快回去。”
雨楼不依,这时听王麟有气无力的道:“别争了,省省力气吧。”
岚筝撇嘴:“随你,爷不管你了,爱跪就跪!”
三人便一字排开在毒辣的太阳下跪着。
“岚筝……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救我啊。我告诉你啊,其实你吃掉的那封信里写着是我爹送我的巫盅娃娃呢。你要是不吃,我就完了。”雨楼慢悠悠的说着:“真奇怪,你说巫盅娃娃是你送的,我爹说是他送的,究竟是谁送的呢?”
当然是太子送的。
果然起疑心了。岚筝道:“当然是我送你的。你爹能为你着想,想复活咱们的孩子么!哼,别看这次母后不让,等过几天,我非再弄一个不可。”
“你为什么把信吃掉呢?”
“不想你看你爹的信。”
“可我看完了,你才吃的。”尤其是皇后说过她没看过的之后,他才夺了吃的。
“是吗,你看信这么快啊,我以为你没看完,还想给你捣乱呢。”
雨楼微笑着继续用温柔的口气问:“你真的不知道巫盅娃娃是宫廷忌讳吗?”
岚筝摇头:“有什么可忌讳的,哼。”
“岚筝啊……”
“干嘛?!”
“没事……”
岚筝不仅知道巫盅的厉害,而且猜出了太子栽赃诡计,吃掉证据,又承担下罪责。为的就是救她,如果真是这样,他绝对不傻,而且聪明的可怕。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夜夜跟她同榻而眠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不寒而慄。
三人各有心事。王麟和太子撕破脸,心想以后得机敏点,别被太子害了。岚筝担心雨楼识破,雨楼猜忌岚筝人格。
三人不禁体力耗费的大,脑力也不济。跪了一会,体能都到了极限。
“我……我不行了……殿下,咱们装晕吧。”王麟提议。
“行,你晕还是我晕?”
“殿下你来吧,然后我送你回崇兰宫。”
“好。”
两人商量完正欲实施计划,忽然岚筝觉得肩头一沉,一看雨楼已经满头是汗的昏到了自己肩上。
“雨楼——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