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筝病怏怏的躺倒夏末,接到要封为太子的圣旨,要参加册封典礼才自中秋节病倒后第一次做出王府。
册封之日,烈日炎炎,没有一丝风,岚筝跪于殿前,面色惨白,紧咬下唇,汗水浸湿了衮服,他抬头看着父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你身体还吃的住?”
“父皇……莫担心,孩儿没事。”岚筝道。他的汗水没有作假,毕竟骄阳下穿着册封的厚重衮服,谁都受不了,他等到所有的礼仪都结束后,行完最后的大礼,起身端正的走了两步。掌握好步调,一头跌倒,彻底不醒人世了。
皇帝惊呼一声抱起岚筝叫:“你别吓父皇,传御医,快点叫御医——”而岚筝呼吸微弱,对外界一点反应,周遭的人都乱了套,皇后扑到刘端身边,握住他的手,有种窒息的感觉。
“岚筝体弱,你怎么不和朕讲明。”言下之意,如果皇后求情,他就不会叫岚筝出席册封。
“本宫……”皇后无法辩驳。
昏倒的岚筝在崇兰宫休息了一会,便被护送回到了惠王府,一群人围着他,做各种痛苦纠结的表情。尤其王麟更是一副揪心的模样。雨楼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岚筝缓缓苏醒,和王麟交代了几句,把众人遣散了,她才走过去。
雨楼站在床前,看着一脸憔悴的岚筝:“人都走了,你就别装了。”
岚筝坐起身,向帐外探身,看不到人影了,马上道:“愣着干什么,快帮我衮服脱了,可热死我了。”
雨楼闷哼:“费了好大劲才穿好的,你多穿会罢。”
“热,热,热,热,热……”岚筝拽着她的手:“热,热……”
雨楼捂耳:“你是知了啊!”
“雨楼,雨楼,你给我脱衣吧。”晃悠着她的胳膊。
“你就能差遣我。”雨楼给他除了革带和玉佩,脱掉衮服,又解中衣。她专注于手中的工作,没注意岚筝正盯着她抿嘴笑。等除了中衣,穿着亵衣的岚筝忽然勾着她的脖子,带她倒在床上:“别浪费了这大好时光……”压了她在身下,自己动手解她的衣服。
雨楼情急之下,抬手就打。可反倒被岚筝擒住,把手压在了他膝盖下面。
“你快放开我!”
岚筝摇头,回答了两个字:“不要。”说着拱在她脖项间,柔声渴求着:“雨楼……我想要你……行不行?”
雨楼道:“你现在倒来争取我的意见了,你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的,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感受?”
“我什么时候没有?”
雨楼眯着眼睛恨恨的瞪他,岚筝自知理亏,改口道:“就那么一次害过你。”
她哼。岚筝又改口:“两次,一次是歌翡楼,一次是教坊司……都过去了,凡事要往前看,不要总揪住过去的错误不放,我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
雨楼趁他不备,突然抽出手,点了他的穴道,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你自己向前看,向前走去吧。”
岚筝动弹不得,道:“有话好说,你先放了我,我在太阳底下站一天,都快累死了。”
雨楼想了想,给他解开了穴道。岚筝坐起来,活动手腕,低首片刻,突然抓过她按在床上,点了她的穴道,挑眉笑道:“我可不是以前的岚筝了,你和我用蛮力,占不到便宜。”
“谁要占你便宜。”她动不了,干气恼。
岚筝道:“那我占你便宜。”挑开她的絆带。
雨楼反坑不能,别过脸,咬唇闭上了眼睛。岚筝一看她的眼角带泪,马上停手,捧着她的脸,吻她的眼泪;“我错了,是和你闹着玩的……”解开她的穴道,温柔的搂着她躺好,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雨楼,我爱你,不会伤害你的。”
雨楼不语。岚筝又道:“过几日,咱们就要移宫入主东宫,好日子刚开始……”
雨楼道:“是你的,却不是我的。”
“夫妻一条心,昨天还和我一起出谋划策让我做太子,你怎么转身就说这种话。”
“我帮你出谋划策,的确是希望你能过的好点,只有你消停了,不闹了,你才能少招惹我,我也能过的舒服点。”
岚筝隐约觉得这话不顺耳,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若是在晋王身旁,也会帮他?”
“谁是我的主人,我就帮谁。”
“你还真把女奴的身份当回事啊,我对你,比你做王妃时候有差别吗?”
雨楼懒得和他讲道理,以沉默做应对。岚筝却不饶,搓弄着她非要她回答:“有差别吗?有差别吗?有差别吗?”烦雨楼恨恨的回答:“没有。”挣脱他的怀抱,起身跑掉了。
到了就寝的时候,岚筝见寝殿没有雨楼,询问绯绿,说自己小姐往后花园去了。岚筝奇怪她去哪里做什么,便去找她。远远看到她拿着花锄在一丛木槿花下挖掘。
不禁鼻子一酸,隐在树后偷看她。
雨楼从花下挖出一个瓷罐,捧在怀中,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道:“娘带你离开这里……”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如果要进宫的话,又怎么舍得把他独自留在这里。
岚筝眼睛酸涩,努力睁大,不让眼泪流出来,不忍再看她,转身离开。
雨楼回到他的身旁的时候,岚筝已经睡下了,难得他不黏着自己,她悄悄的爬上床,在他身旁躺好。
忽然他一下子搂住她,把她紧紧搂在怀中:“雨楼……”
雨楼道:“你不是累了么,还不睡。”
“别动,就是想抱抱你。”
“不许有别的动作。”
“嗯。”
岚筝把她宝贝的抱在怀中,想起过去的种种,愈加心疼她。过了一会,听到怀中的人匀称的呼吸,知道她睡了。轻轻在她脸上印了一下,自己也睡了。
几天后,简单的做了整理,惠王入住昭德宫,即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