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筝借口身体有恙,经常不参见经庭。但是政务事,却一点都没松手,抓的很是牢靠,大有一副鞠躬尽瘁,死在政务上的觉悟。
虽然册封惠王为太子,表面上看似是皇后和外戚王氏获得了胜利,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惠王身体有疾,极有可能像他哥哥一样,英年早逝。太子之位迟早还会空缺出来。
岚筝对此的态度是,冷笑:哼,等吧,等你们都作古了,本太子还会活得好好的。
秋老虎厉害的紧,雨楼在外面走了没几步就累的浑身是汗。走到大殿内,围着冰块刚凉爽一会,岚筝就走了进来,看着桌案道:“今天送来的奏折,都有哪些?”
“你自己看吧,在桌上摆着呢,从左到右,按照时间顺序摆好了。”
岚筝的笑道:“有你在我身边伺候着,我可省了许多事了。”
雨楼瞧着殿内还有其他人,于是压低声音:“不觉得奇怪么,皇上以前不待见你,怎么你刚做太子就给你许多事情做。”
“大概想让我累死吧。”岚筝笑。
回到案前,翻看奏折,雨楼则在一旁磨墨。忽然间岚筝盯着一本奏折,脸色越发凝重。雨楼瞧出异样,但女子不可参政,她也不方便过问。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
“唉,那帮土匪什么时候能回去做山大王啊。”岚筝感叹,把奏折扔到一边,道:“王麒这厮,上次欺负了你,我没修理他,他竟然不知悔改,又犯案。”
雨楼对那强抢他的恶霸憎恨,道:“他又抢了哪家的小姐?”
岚筝扶额道:“我都不好意思说……”良久无语:“王麒前几天抢了驸马的小妾,然后弄回府中,发现那个女子有身孕,被他这一吓,孩子流掉了。驸马当夜带人找上门,被他给打了。现在皇上要我处理此事。”
雨楼哼道:“王麒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也敢这么嚣张!这次就叫他身败名裂!”
岚筝苦闷的叹了一声:“《皇明祖训》里规定,如果公主成婚,五年内没有生育,驸马才可以另娶。”
雨楼道:“那这个驸马和公主成婚多少个月了?”见岚筝不答,她忽有不好的预感,道:“……难不成是歆宜公主?”
歆宜公主是去年十月才大婚的,到今时今日还不足一年。
“那么那个孩子呢?”
岚筝道:“据说在王麒府上流出的是一个成形的胎儿,产婆说是八九个月了。”
雨楼惊呼:“王麟那禽兽!”
“可王麟还真没碰她,是她自己被吓的流了产。”
“那也是因为他。”
岚筝摇头:“所以,谁都有问题,驸马不该另娶,而王麒不该抢亲,驸马不该在和公主新婚期间和别的女人厮守,算起来,这事里面就没一个人做对的。皇上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我,分明是想折腾我。”
“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岚筝起身:“先让王麒把那个女人交出来。然后打他一顿赶回云南,至于驸马么,让他滚蛋去边关,和公主分开一段时间再说。”
“我看你挺有主意的,怎么还说难办?”
岚筝刮她的鼻子,笑:“笨蛋,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你看这一堆奏疏是弹劾王麒的,这一叠奏折是弹劾驸马的,剩下这些都是给双方求情的。”
“那你准备顾及他们?”
岚筝趴在雨楼身上,咳嗽了两声:“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哪里管的了那么许多。”
“好沉,别往我身上压。”
岚筝笑道:“压……呃,是个好字。今晚上压你。”
两人闹了一阵,岚筝就让人传东宫谕令,让王麒即刻释放扣押的女子,否则决不轻饶。
“瞧着吧,用不了多久,舞阳侯就得来求情”岚筝嘟囔:“他对他那败家哥哥还真好。”
岚筝估算的不错,谕令传下去几个时辰之后,太监就来报,说舞阳侯求见。雨楼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让舞阳侯和岚筝交谈。
她每天的事情就是全天候的伺候在岚筝身旁,白日给他整理文书,晚上负责暖床。
一想到和岚筝的关系,她就痛苦。
她知他爱她,但这样的爱,让她窒息。
难得不用在岚筝身旁,她想好好享受一会独处的空间。
“雨楼姐姐。”
她抬头,看到云澈正笑着看她。雨楼惊喜:“云澈,你怎么在这里?”
“想和舞阳侯一起替王将军求情,但是舞阳侯说太子不会想见我。”云澈轻笑:“雨楼姐姐,你别一见面就盯着我的脸使劲看,行不行……”
雨楼意识到自己过份了,忙低头道:“世子莫怪。”
“不怪你。”云澈微笑:“对了,我上次在墓穴的位置拾到一个戒指,你看,是不是你哥哥的。我怕给你弄丢了,都是随身携带的。”摸出以前捡到的戒指交给雨楼:“喏,做工相当精巧,好像是皇室所出。”
雨楼狐疑的接过那红玉戒指:“这不是我哥哥的东西……”
“奇怪,我就是在墓穴旁发现的,那能是谁的?会不会是去看他的人留下的?”
雨楼捏着戒指的蹙眉心里想,从没见苏萧哥哥用过此物……
“秦雨楼!”
雨楼不回头也不知道是谁。
“太子殿下。”云澈朝着岚筝作揖。
岚筝和舞阳侯正在说王麒的事情,结果舞阳侯一句:“我哥哥确实没有轻薄那个女子,不信你问世子,他就在殿外候着呢。”就把岚筝给惊到了。
云澈在殿外候着,那么他就能和刚出去雨楼碰面了。
果然,追出来,就见云澈交给雨楼一枚戒指。
这是送定情信物的呢,还是怎么着?!
但想到如果他发酸,一定又会惹雨楼不高兴,活活把醋劲忍了,尽量平和的说:“世子送你什么礼物了?”
不由分说的抢过戒指,瞄了一眼,不禁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