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独立营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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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寻找独立营(1)

猪场坪热闹起来,鞭炮声在猪场坪噼噼啪啪响了起来。昨天和今上午这响声还很遥远,现在就在我们附近,不但是鞭炮声,还夹杂着鼓声和唢呐声。

这声音越来越近,近得似乎就在我们隐蔽的洞口附近。

的确,鞭炮声,唢呐、锣鼓喧天地在我们的洞口。紧张和惶恐让我们茫然不知所措。突然,王大麻子猛然冲出山洞,我们跟着冲了出去,城里人在后面哀求的叫喊:“别,别出去呀!”他一边喊叫一边跟着大伙儿一起冲出了洞口。

我们停住了,呆呆地瞪着眼前的那群人。

数百个乡民手拿着鲜花,食物,和乐器,满脸的笑容灿烂得可掬。盐巴被挤在人群的后面跳跃着跟我们打招呼,还有几个穿军装的人在盐巴旁边。

一老耄把手一挥,就像乐团的指挥一样,所有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唢呐、锣鼓、嬉笑、喧闹全都停顿了。

老耄顿了顿,颤巍巍地站在一块石头上,对我们说:“我们伟大的独立营战士,你们是军队的精锐,我们猪场坪的骄傲和自豪。你们在这一带抗击日寇已半年有余,战功卓著,丰功伟绩,因为你们的无畏精神和英勇牺牲,现在,我们迎来了抗战的胜利。你们,民族之魂,国之栋梁,作为猪场坪的老老小小,无不为你们的英雄事迹动容和哭泣,今天,我们胜利了,全龙朔国人民胜利了。来,乡亲们,为我们英勇的独立营战士献花”

话音未落,我们被数百人的鲜花和食物包裹着,喧闹声掩盖了王大麻子的问话,他不停地询问:“敌人投降了?啊?我们把敌人打败了?”

老耄仍然站在高处,大声制止着喧嚣,“各位,安静,安静。我们的英雄还不知道,敌人在前天宣布了投降。美国人在千张国投下了原子弹,苏联红军也攻下了东北,千张国天皇宣读了投降书。58师攻下了龙门和西林,65军攻下了兴义。安龙、望漠、隆林、白色、桂林等地的千张军队也向65军投降缴械。65军和58师都向独立营发出了嘉奖令。”

“哈哈,我们胜利了,我们终于胜利了”王大麻子高声欢呼着,我们所有的人都欢呼着。

我哝哝地重复着:“胜利了,胜利了。”两行眼泪在我的脸颊上流淌,不是仅仅因为胜利,而是我想起了晓晓,我抽泣,痛苦。

一只温柔的手扶在我的肩上,然后抚摸着我的头发,“别哭了,我们一起笑吧,晓晓晓晓在看着我们笑,终于活过来了。”

我拧过头,沈娘在安慰我,她同样是满脸的泪水。

几十个独立营的战士在鲜花下吃着鸡腿、猪肘、煎鱼,嘴里塞满食物的马蹄子两手在为狗尾巴拿着一个大猪肘子,“吃吧,吃吧。”

细被几个姑娘围着臊得满脸通红,鲜花塞满了他的怀抱,她们不停地追问:“你就是那个神枪手吧?是你击毙了千张军队的旅团长吧?你把范领导这个大奸细打了个脑袋开花吧?”

一个土郎中在仔细察看狗尾巴的伤腿,“啧啧,都烂成这样,只有城里的医生能治得。唉,只怕这条腿保不住了。”

王大麻子打着哈哈,他的大老婆和邱菊看着他笑。

盐巴和几个军队模样的人终于挤了进来,其中一个少校军衔的人向王大麻子行了个军礼,大声说:“王领队,65军搜索营少校组长邓刚前来迎接独立营。赵军长要我代他向您问好,你们辛苦了。赵军长在隆林县城等候你们。”

“哈哈,好好,我们立马出发。兄弟们,我们向赵军长报到去。唐伯虎,你到哪里去?”王大麻子向默默无语的唐伯虎说。

“报报告领队,独立营到哪里我就到那里。我是独立营的人。”唐寅坚定地说。

“好,不错,我们独立营都是生死兄弟,到哪里都是生死兄弟,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只可惜蚂蚱、馋嘴、炮子鬼、秤砣、二娘和晓晓,唉,还有几千死去的兄弟,不离不弃?唉,你们没有看到我们的胜利。”王大麻子又忧伤起来。

可乡民们并没理睬王大麻子的悲伤,他们又开始热闹喧哗起来,手中的犒劳品不停地往独立营的战士手里塞,塞得满满的仍然努力地堆在他们怀抱里。

姑娘们看着羞涩的细让她们更加兴奋不已,她们也恶作剧,想看看细嫩的男人到底可以害羞到什么程度?细通红的脸快要崩溃,还有一个人也快要崩溃,城里人惨白的脸纳纳地应付着姑娘们锲而不舍的追问和逗嬉。

“你打死了几个敌人?”“你们每天吃什么呀?”“有媳妇了吗?你想她吗?”“你媳妇是你老家的还是外面的?”

过多地询问使城里人只能哑然,“没,没”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打死过敌人吗?他自己也弄不清,媳妇肯定是没有的。姑娘们听见他的“没没”自然不会认为他没杀过敌人,他的“没”肯定是说没媳妇了。

“我们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做上门女婿吧。”“小花不错,把她嫁给你。”“三妹漂亮,到三妹家做女婿。”“婷婷好,温柔贤惠。”七嘴八舌,姑娘嘻嘻哈哈,逗得城里人尴尬地往后缩,几次踩痛了唐伯虎的脚丫。

猪场坪几个老耄细细地数着独立营的女人,曾经的女侠现在只有四个了,他们没有想过女侠也可能死去,几个老耄笑着说:“还有两个女侠去哪儿了?行侠仗义硬是忙啊。”

王大麻子幽幽地回答了他们的问话:“她们死了。”

突然,整个乡民安静了,寂静得只剩下惊呼和抽泣声。

片刻的安静,一老耄恶狠狠地看着王大麻子,说:“你,你们大老爷们,怎么让她们死了?啊?羞愧啊,作孽啊。你们没死,竟然让女侠们死了。”似乎独立营的人欺负女人让他们忍无可忍。

二娘和晓晓的死使独立营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感到羞愧,战场上该死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这是独立营每个男人的想法。

王大麻子再次回归了消沉,刚才还响亮的哈哈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也许今后再也听不到这哈哈声了。

猪场坪的热闹和热烈很快被龙门的平静和冷漠所取代。我们第二天回了龙门,58师的驻地。

昨天,前来迎接独立营的65军搜索营少校组长邓刚等人在58师师部的特务营的包围圈里,和58师的上校副领导发生了激烈冲突。

在我们还在猪场坪接受乡民们恭维和赞扬时,又来了一批军队兄弟,58师特务营,由师部的一位上校副领导率领。他们也是来寻找我们独立营的。

58师上校副领导自信而傲慢地宣称,他们是来迎接战功卓著的58师独立营,并非常感激65军的兄弟把58师独立营的将士带出了猪场坪。

发愣的不仅仅是搜索营少校组长邓刚等人,就连我们独立营的所有人,也包括唐伯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迎接欢迎词弄懵了。

65军邓刚组长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片刻之后,怒不可遏地呵斥着荒唐的58师上校副领导,“荒唐,我们65军的独立营怎么又变成了你们58师的独立营?这里不劳神贵军的劳,我们出发。”

出发?我们在58师特务营的包围之中,那架势不看也知道,我们无法出发。

一片拉拴的声音和枪口的指向显然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威胁和危险不只是65军的邓刚等人,而且包括65军的独立营。

安详,和蔼的58师上校副领导微笑地端详我们每个人,“我们英勇的独立营战士,你们用鲜血和生命转战金钟山,攻安龙,打龙门,炸机场,收复望漠等地,击毙千张军队伪军高级将领数人,我们今天接你们回家,黄师座已望眼欲穿,你们该受到嘉奖。65军想把你们说成是他们的独立营,我老兄可就糊涂了。哈哈,65军的弟兄,你们再去找找,也许你们的确有过个什么独立营,看看还有没有几个残兵。哈哈。”

“长,领队,我们应该就是65军那个独立营”唐伯虎大声地对58师上校副领导说,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唐寅连长,黄师座很想念你啊。看看,这是我们黄师座的贴身警卫,警卫连的唐寅连长,我们58师师部的人。哈哈。”副领导似乎在欣赏唐伯虎那副缺乏营养的沧桑的脸,“有话回去再说!”

我们回到了龙门,并且是回到了王家大院。

回家了,应该高兴。可没有人高兴,就连真正回到自己家里的王大麻子和他的大小老婆也高兴不起来。

我们的武器被收缴了,院外放了岗哨,王家大院是我们活动的范围。虽然,全龙朔国都已经从千张国人手里收复了,但我们自由活动的空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王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