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痛失
“舒兰,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这个杀人凶手……”西门语儿悲愤欲绝地流着泪,她怎么也想不到,爸爸的死竟是她精心设计的阴谋,舒兰的贪婪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无法相信,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她竟然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放过。
“那又怎么样,我牺牲自己的青春和爱情,为的就是有一天得到他所有的财产,是所有……西门语儿,妨碍我的人,我是绝不会让她活着的。”
西门语儿突然觉得她好可悲,一个人失去尊严并不代表她下贱,而她,为了达到目标,连自己的人格都丢弃了。
“你放我走,今晚的事,我当没发生过。”西门语儿知道这时候不宜与她对抗,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疯狂了。
“走?你以为,我有打算让你活着走出去吗?”舒兰眼神涣散,完全看不出平日的妩媚优雅,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失心的疯女人罢了,“西门语儿,我要让你死,你害死我的睿儿,你要让以命抵命。”
想起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她脸色苍白,抚着胸口,心里有股难以压抑的痛楚,可又说不出来,仿佛是有人在自己面前砸碎了美玉,什么都稀落一地,残缺不堪。
“你们该死,通通都该死。”舒兰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神情恍惚,说到最后,声音压低,变成轻轻的低喃,“可为什么却是我的睿儿,睿儿……我的睿儿……”
西门语儿不可思议地看着舒兰良久,她颤声问道,“舒兰,你还不知悔改,要不是你陷害我,睿儿怎么会死于非命,害死睿儿的人是你,是你……”
舒兰眼神狂乱,西门睿满脸是血的画面浮上眼前,她扶着头,扫落桌面上的东西,地毯上,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马克,还愣着干嘛?”舒兰渐渐平稳情绪,大声喝着站在西门语儿身后的男人,“我要她死,给我弄死她。”
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听了她的话,走上前用力扯过西门语儿,她这才看清这个男人的模样,粗狂的脸上一条刀疤横划着,紧抿的嘴唇流露着寡言和冷酷,粗莽的动作让她秀眉轻拧,她冷眼望着舒兰,“你以为伤害我,你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
“呵呵,这么说倒提醒了我,马克,位住她。”现在的舒兰已经完全进入疯狂的状态,变得歇斯底里的她,只知道她不能留住西门语儿,不然她就彻底完蛋了,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透明小瓶子,里面装着浓黑的小药汁,她步步逼近西门语儿,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妖艳的脸竟因狂乱而显得扭曲狰狞,“西门语儿,别恨我,要恨就恨你生于西门家吧,哈哈……”
她捏住西门语儿小巧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巴,而西门语儿拼命摇头挣扎,她不断扯弄着自己的双手,却被捉得更紧,手腕赫然出现一条条暗红的抓痕。
西门语儿黯然地垂下眼敛,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她还没完成母亲的嘱咐,她没能好好守住西门语,甚至……她未曾向裴肯表达过她的心意,她不能死,她不可以这么屈辱地死去。
她奋力甩头,舒兰手中的药汁一个不稳掉落于地,“嗞”一声豪华的地毯浮起一层沸腾的白沫,舒兰见状恶狠狠地瞪着西门语儿,来不及闪躲的她硬生生受了舒兰愤怒的一巴掌,娇嫩的脸颊立刻浮现出淡淡的指印,西门语儿的双手被紧紧扣手,她突然笑了起来,牵动伤口,微微刺疼,“舒兰,如果真恨的话,我恨自己对你太仁慈了,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早该下十八层地狱。”
西门语儿的话深深刺激了舒兰,她揪起西门语儿的头发,狠狠地又是几巴掌下去,嘴角立刻溢出丝丝鲜血,她痛得轻皱眉头,抬眸直勾勾地望着她,这个愚蠢的女人,为了达到目标,不顾一切,却从没想过,这么做,等于将自己推进深渊。
西门语儿抬脚狠狠踢向舒兰的小腿,她疼痛不堪地看着西门语儿,脸色一变。
西门语儿趁男子失神的片刻挣脱掉他的手,朝着门口拼命跑去,却发觉后面的身影越来越近……
舒兰眉头紧皱,她抬眼望向男子,他立刻会意地往西门语儿走去,手里霎时多了把刀子,远处的灯光照在刀子上,明晃晃地闪着寒光,让人不禁打一个寒噤。
西门语儿张大眼瞳望着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甚至忘了闭上眼睛,那一刻,浮现在脑海里的竟是那双湿润如玉的黑眸……
千钧一发,刀尖离西门语儿不到两厘米的距离,裴肯竟如神般出现在她面前……她甚至不知道,裴肯是怎么进来的。
裴肯一手扣住男子的手,一拳挥向他的脸,男人不甘示弱地回拳,看到裴肯脸上挂彩,西门语儿急得眼泪流了出来,泪眼朦胧中,她看到舒兰握着瓷器朝裴肯奔去。
真像是慢动作的电影,一帧帧的在眼前发生。
仿佛所有的气血一下子涨满了自己的脑海中,西门语儿疯了一样奔向舒兰,踉跄着试图去撞倒她。
然而一切就发生在瞬间般,两人在挣扎间,西门语儿被推倒,她的腹部重重撞上桌角,身体顺势滑了下来。
这时门口走进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他们轻易地将马克和舒兰制止,在裴肯的指示下押着他们离开房间。
裴肯转眸寻找西门语儿的身影,只见她惨白了脸,紧捂着腹部,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滑落,眉间痛苦的纠结着,双唇已被咬出了血迹。
他连忙奔了过去,扶着她的身子,着急地唤道:“语儿……你怎么了……”
西门语儿已经说不出话,那腹中的绞痛猛烈地袭击着她,仿如被剔骨抽筋般,令她的身子无法自控的颤抖抽搐着,尖利的指甲,在柔嫩的手心留下了深刻的血色印记,与她娇嫩的唇瓣上贝齿紧咬下流落的殷红一起昭示着她正强忍的极致痛苦,那浅浅的压抑得的痛吟,仍然传了出来,隐忍的低沉更加触动人心。
裴肯紧紧的抱住她娇弱的身躯,看着那鲜红的血迹在她的身下大片的晕染,在这幽冷的月光之下,只有满目的猩红,似是用无辜的生命成就的一幅哀绝的图画,“不……语儿……”
“裴肯……孩子……”她竟然不知道,小生命来临的同时,竟同样面临着永别。
晶莹的泪光沿着脸颊滴落他的衬衣,穿过细密的缝隙,浸湿了他胸着的肌肤,渗进了他的心头,尖利如刺,深深扎入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成为他身体里永远无法抽离的一部分。
裴肯失去光彩的双眸落在她满是血迹的双唇,心中浓厚的悲哀之感将他淹没,他声音低沉而沙哑,温柔地安慰着她痛苦的心,“别怕,语儿,我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裴肯仿佛被那片鲜红刺痛了眼睛,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抱起西门语儿往医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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