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色很浓,似乎远远的还被淡淡的薄雾笼罩着。今晚欧阳信羽没有打算回去,让人为依依准备了一间客房,客房的位置在二楼。下面有一条从山上直流而下的泉水,后窗靠着山。站在后面的小阳台上,俯身就可以看见地下潺潺而流的泉水,抬眼青山就在眼前。吸一口气,都是清新的感觉。看着明月高挂天空,依依竟然想念起了大哥来。也许她真该跟大哥去美国,等他来吧,来了再说。
书房里,“羽儿,你不能再那样生活下去了,难道你要一直这样荒唐下去。你身边的那个女孩那么美好,难道你视而不见。”夏儒轻轻的捶着自己的膝盖。
“我不会结婚的,要结婚对象也不会是她,她没那个资格。”欧阳信羽的声音很大,书房的门没有关。依依正口渴准备下楼倒水喝,路过书房听到他大小声的对那个慈祥的老人吼着,心里微微有些不解,下午她和那个老人很谈得来。他告诉她他是欧阳信羽的父亲,是这里的主人。那么欧阳信羽现在是在对自己的父亲乱吼了。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正要抬脚却听到了一句令她心寒的话。
“我告诉你,就算我不想娶她,但是她只能是我的人,这辈子只有我能拥有她。你最好别管我和她的事情。”
“你这是何苦呢,人家好好一个女孩子,你非要让人家做什么保镖,还说想要拥有她一辈子,你简直和你妈一样,不可理喻。”老人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气恼似乎在很铁不成钢。
保镖,难道是在说她。依依一愣,这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呢,除非自己脑子烧坏了才会呆在他身边一辈子。要不是怕自己的违约金还不起,她早就离开这个恶魔了。
她轻轻地抬脚下楼,来到了厨房倒了些冰水,其实她本来是想倒写热水的,因为刚才听到那些不舒服的话,令她心里的火很大,就倒了冰水。她压根忘了自己有胃病,这冰水在秋天喝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欧阳信羽和父亲谈过话后正想回房休息,听到客厅传来细细的呻吟声,似乎有人刻意的再压制着痛苦。
来到楼下,犀利的眼神很快就搜索到了,那团缩在沙发上的小小身影。那细细的,破碎的呻吟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打开了水晶大吊灯,“你怎么了?”看着她额上疼得直冒冷汗,他着急的问道,眼神中飘过一丝心疼和焦虑。
“我没关系的,就是胃病发作了。”依依头上的冷汗,还是不停了直往下滴着。
“先躺好,别乱动。”他厉声喝道,又顺手打开了手机。“张恒,快点过来,我这里有胃痛的病人。”挂了手机,他焦虑得用大手轻柔的在她的腹部按摩着。
疼痛使她忘了害羞,被他搂在怀里都不知道了。十分钟后,张恒已经赶到。他是拼着性命开车赶来的。
“她不是胃病发作,是盲肠炎,快点送医院,晚了会穿孔的。”张恒诊断后,就要伸手抱起已经失去知觉的依依,却被欧阳信羽甩开,亲自抱着她冲进了车库。
“好险,差点就穿孔了,幸亏来的及时。”左思远边脱手套,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他刚帮依依做了盲肠切除手术。真是很悬,要是穿孔就麻烦了,幸亏他一边开车一边叮嘱他准备好一切。
“你确定她没事了。”欧阳信羽脸色苍白,忽然感到全身无力。就在一个多小时前,他差点以为就要失去她了,幸亏老天保佑她没事。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的在乎她,明明只是想把她当猎物一样猎取的。可是现在好像自己成了猎物了,他发现自己真的害怕失去她。那种担忧和恐惧感紧紧地拽住了他的心神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