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认定了你
“洛儿，来这里坐啊！”太后亲切地唤着月洛，让她到身边坐。
月洛微笑着走上高座，在太后旁坐下，一坐下太后将将自己的手炉递给了月洛，“这么冷的天不适应吧？”
“不会，大家都有嘱咐我保暖！”月洛看到丫鬟又递了个暖炉给太后，才接过手炉。
“新婚夜过的愉快吗？”太后笑问，一句问话也惹来所有人的注目。
月洛看到太后童心未泯的笑容，看到皇上了然的微笑，看到皇后掩嘴兴致盎然的眸子，只能嫣然带笑，总不能说新婚夜，她酒后大胆地把夫君给吃了吧……
“呵呵，命运真是多变呢，我还以为心柯会是新一任的四皇妃呢！”说起话题的是三皇妃——琪拉，她看向一旁低头的心柯，“……”
月洛看向一旁的心柯，见她低着头不语——
“对啊，不想妹妹从月迹国而来，占了这皇妃的位置！”二皇妃宝琳也笑道。
月洛听着她们一言一语地说着，突然感觉到太后轻拍了她的手，月洛抬头就看到她慈祥的眼神，浅笑。
皇宫里的斗争从来都不只限于皇子之间，女子间的言语同样也可以硝烟弥漫，月洛再清楚不过这些挑衅的玩笑话了！宫里的日子其实是很无趣的，有些妃子、娘娘用挑起流言蜚语来打发日子……
月洛淡然地听着那些闲言话语，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褪下，也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其实……她抛下了过往的自己，来到北丹，向往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全新的开始，她同样不会去追究欧以修的过去，不会拘泥于她们口中那过往的情感——
嘈杂的闲话持续了许久，月洛的笑容都快僵持不住的时候……
号角的声音终于将月洛拉回了现实，皇妃们的话题也终于结束，将注意力放在了猎场的入口处，冬猎似乎有了结果……
对于大家终于停下了心柯的话题，月洛轻呼一口气，这小小的举动在看在太后眼里，却十分欣赏，月洛是特别的，她带着全然的信任面对这些蜚语，太后温和地笑着，从她让欧阳飞鸽传书只身前来和亲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小新娘是特别的，希望她那个固执的孙子可以早日发现她的独特——
狩猎的队伍从皇家猎场返回，跟在其后的侍者们搬着狩到的猎物，在猎物中最为凸显就是巨大的雄鹿，由四个侍者费劲地抬向红毯。
“哈哈哈，好好好！”皇上起身满意地看着这次狩猎中最出色的猎物，背手看着逐个下马的皇子，“是谁猎到的？”
皇上其实不问也知道答案了，自己的儿子又岂会不了解呢？现在站在红毯最前头的，意气风发的便是三皇子欧以扬，“是儿臣，父皇！”他得意地宣布，似乎这场冬猎的主角是他一般。
而同样的，高座上三皇妃此刻也高傲地看向身边的皇室亲戚，丈夫的出彩让她也跟着骄傲起来，可是当欧以扬抽出马靴上的匕首将雄鹿的鹿角割下，抛向心柯时，琪拉立刻煞白了脸——
在北丹男子将狩猎到的动物抛向女子，便表示对其有好感！
“看来，真正要担心心柯的不是四皇妃，而是琪拉妹妹你呢！”二皇妃宝琳说着风凉话，“说不定，心柯做不了四皇妃，可以做三皇爷的侧妃呢，是不是心柯？”
月洛看着在旁脸色难看的琪拉，和紧张地不知所措的心柯，以及煽风点火的宝琳，这就皇室族亲间的亲情，很廉价，很现实，他们借踩在别人身上来抬高自己……
眼角瞥到了那飘扬的黑色缎带，月洛笑着走下高座，步上红毯，越过威风的欧以扬，在欧以修面前停下——
“会不会失望？”欧以修将视线放在月洛身上，想要读出她此刻的表情，“失望我没有猎到雄鹿？”他只是象征性地猎了山兔等。
此刻的欧以扬也转身，像是在等待月洛的回答似的，紧紧盯着那张泛着可爱梨涡的俏脸。
月洛抬头望着自己夫君那张出色的俊脸，“你不失望，我就不失望啊！”在他脸上，她看到的是对这场冬猎结果的淡然，他无心与人争，她自然也不会在意输赢！
欧以修看着那张俏脸上的甜美笑容，她的回答似乎在敲打他的心，一把将月洛搂进怀里，他噙着满足的笑容，警告似的看向欧以扬。
只见后者狰狞的转过身朝前走去，他的目标并不是心柯，他感兴趣的是欧以修怀里的月洛！他想用心柯来挑起事端，想借此让月洛看到欧以修另有所爱，他便有机可乘，只是这一步……他似乎算漏了什么……
是高估了欧以修对心柯的感情？
还是低估了月洛对欧以修的影响力？
“你小子，明明最先发现的雄鹿，为什么不动手！”一旁的大皇子冷峻地叱问欧以修。
“大哥也没有想出这风头啊！”欧以修慵懒地回答，在六个兄弟中，他和大皇子的感情最好。
“这场冬猎可是为你举行的，自己的事都不上心！”大皇子欧以冽看了看月洛，说道。
在冬猎上猎到雄鹿等猎物视为好兆头，知道大哥说的是这个，欧以修依旧温和的一笑看向自己怀里的月洛，“洛儿不在乎！”
月洛愣愣的红了脸，为了他第一次亲密地唤她洛儿——
“四皇妃，太后请您过去！”侍从在欧以修前行礼，传达着太后的旨意。
欧以修点头示意月洛离开后看向大哥，“大嫂没来？”相信月洛和大嫂一定合得来。
“这种女人扎堆的场合不适合她！”高座上的女人在一起就没好事，别教坏他的爱妻，直到月洛远去上了高台，欧以冽才严正地看向自己的弟弟，“你对扬刚刚的举动不紧张，是因为知道他的兴趣不在心柯而放心，还是……更庆幸他没有直接抛向她？”欧以冽口中的她就是月洛。
其实明眼人可以很清楚地发现，虽然欧以扬将鹿角抛给了心柯，不过他掠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围绕着月洛——
欧以修不语，没有笑容的俊脸依旧是超凡脱俗，他看向高座的月洛……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无法窥视的深度……
在那场冬猎之后，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日子，月洛渐渐习惯了北丹的生活，也越来越适应在四皇府的日子——
“夫君——”月洛披着欧以修为她定做的红色貂绒斗篷，在回廊上小跑着奔向欧以修。
欧以修刚踏出书房就见小家伙冲了过来，扑进自己怀里，他扶住她的身子，“又怎么了？”
这一个月里，月洛对北丹的一切都格外好奇，北丹的一草一木、一首童谣、一个传说，都会被她当成宝似的挖掘出来，然后急切地告诉他她的发现。
“阿布说，今天月末，会有很有趣的集市，对不对？”
欧以修点头，每个月的月末都是商人在集市上采购的日子，所以商贩都会在趁这个时候小赚一笔，好应付下个月的开支，“你想去看？”
被说中心意的月洛点头如捣蒜，眼眸里期待的目光像是要滴出水来。
欧以修轻笑，“那就让阿布陪你去吧！”
一张俏脸却依旧黯淡，“夫君不去吗？”她还以为可以和他一起逛集市呢……
“我这两天有事要处理！”欧以修想到要处理的事，收敛了眸光里的温柔，换上浅浅的笑，“空了再陪你出去！”
月洛只好点头，“那我和阿布出门了！”
欧以修微笑，“让欧阳一起陪着！”就她和阿布出门，他还是不怎么放心，“记得穿暖和些！”
“知道了！”听着他关怀的话，月洛扬着笑脸，“那我不打扰你了！”说罢就快乐地去找阿布了——
用过了午膳，月洛便拉着阿布兴致高昂地出门了，欧阳则陪在左右。
书房——
“四爷，这是建成图，如今已完成一大半了！”侍卫将卷轴打开，卷轴上是一座秀雅的府邸图纸，“而且按照四爷说的，负责建筑的工人们都不知道这座府邸的主人是谁！”
“嗯！”欧以修冷然地看着这座府邸，“预计什么时候完工？”
“如果全部完工，预计是在年初！”也就是还有三个月，侍卫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到皱眉的主子，“属下可以让他们赶工！”
“不必，按原定日期完工即可！”欧以修吐出话语，“你下去吧！”
侍卫行礼后便退出了书房。
欧以修看着窗外的雪景，却不能将眉头的阴霾除去，他在动摇，他即将完成有生以来的梦想，可是他的心却并没有为此而雀跃……为什么呢……
“四爷！”门外的唤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什么事？”
“心柯小姐的丫鬟求见！”
欧以修蹙眉，“让她进来吧！”
书房门一开，便见心柯的贴身丫鬟阿玉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跪在书案前，“四爷，求四爷，去见见我家小姐吧！”
“怎么回事？”
“我家小姐……自从四爷成亲后，便郁郁寡欢……”阿玉含泪说着，“这些日子，三皇妃动不动就找小姐麻烦，小姐怕的不敢出门，终日就呆在府里，也不愿吃东西，再这样下去，小姐就没命了！”
心柯是将军的遗孤，念在老将军为了北丹尽忠职守，心柯从小便在皇宫长大，她和欧以修感情甚好，本来大家也都以为她是四皇妃的不二人选，只是世事难料——
“求四爷去见见我家小姐吧！”阿玉说着便磕头起来。
“你起来吧！”欧以修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命令屋外的侍从备马。
走出四皇府的大门，雪花飘落在门前，欧以修看了看天回头吩咐着下人，“让厨房煮上暖身茶，夫人回来了好饮！”
“是，四爷！”
阿玉望着欧以修的背，听着他言语间对夫人露出的关心——
月洛和阿布逛了整个下午，知道雪渐渐转大，许多小贩收拾了摊子，才即兴而归……
“集市的东西真是可爱啊！”月洛将买到的小东西装进小荷包，像个孩子般高举着小荷包，兴奋地笑着。
“夫人是被它背后的故事所吸引吧！”阿布看着月洛那张闪烁着光芒的容颜，笑语瞧着主子逛了一个下午却只买了荷包里的小玩意还这么高兴的样子，“四爷一定会喜欢的！”
月洛低眸莞尔一笑——
四皇府——
“四爷出去了？”月洛刚回到四皇府，就直奔书房，可是不见欧以修的踪影。
厨房的丫鬟端着暖身汤跟着来到书房，说着四爷出门的事，“这是四爷交代的，说夫人回来会觉得寒冷！出门前让厨房准备的暖身汤！”
月洛心里泛着暖意接过暖身汤，啄饮着热汤，同时也发现了书案上的图纸——
这是一座简单别致的宅院，占地比起四皇府要小很多，可是设计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后花园靠山，有全天然的环湖而绕，环境优美，更特别的是，图纸上所描绘的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看来这座宅子不在北丹了？
“四爷没有说去哪吗？”月洛将喝完的空碗递给丫鬟，视线也从图纸上移开，“什么时候回来？”
见丫鬟神情恍惚，月洛疑惑地看向阿布。
“夫人问你呢，怎么不说话？”阿布也发现了异常。
“这……”丫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万一四爷和心柯姑娘旧情复燃，那对夫人就太不公平了，“心柯姑娘的丫鬟来……找过四爷，说是……心柯姑娘出了什么事，四爷便去看看……”丫鬟结巴着把话说完。
“夫人……”阿布看向白净的容颜。
“去了多久了？”月洛问话。
“有一个下午了！”丫鬟见月洛点头，便端着空碗欠身离开了。
月洛迈出书房，看着长廊外的飘然的雪景，雪花大而美丽，如漫天撒了鹅毛般——
“阿布，我们去接四爷！”玉手伸出，接着飘落的雪花，绽开甜美的梨涡，对阿布说道。
阿布愣在一侧，她还是没习惯，她家的皇妃时不时独特的举动，天下间，哪家皇妃会出府亲自接皇爷回府的？
将军别院——
“喝过药了，睡上一觉就好了，记得起来吃点东西！”欧以修看着心柯在他的劝说下喝下汤药，心柯和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出生显赫，可是也正是这样的环境导致了……她太过柔弱的个性，她不敢发表自己的想法，她不敢打破陈规，她活在无形的条款下做着大家闺秀才可以做的事，同样的，她也养成了依赖的性格，过去依赖他，而现在……一旦没有可依赖的对象，任何的一件小事都可以击垮她——就像三皇妃只是言语刻薄了些，她便不知所措地不敢出门了。
这样的她和月洛真是两个不一样的极端呢，她出其不意，任由自己的想法主导自己，她古灵精怪，她活泼好动，她……闪闪发亮。
想到她蹦跳着奔到自己怀里的情景，欧以修一哂，看着屋外的鹅毛之雪，看来集市是散了，那么小家伙应该已经回府了，“心柯，你好好休息，找时间我会和三哥谈谈的！”说罢，便转身——
“等等——”心柯紧张地从床榻上坐起，拉着欧以修的衣袖，“你不可以再陪陪我吗？”
“天色转暗了，我该回去了！”欧以修的俊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只是冷静地回着话。
“……”不见了，曾经那个属于她的柔情，现在，她找不到了……
“你好好睡上一觉！”欧以修弯身替心柯拉上被子。
却看到心柯滑下眼泪，“如果可以再选一次，三年前，我一定会答应你，和你离开！”心柯的眸子里溢出满满的懊悔，紧紧抓着欧以修的胳膊，“我一定不会再瞻前顾后，一定不会！”
欧以修轻叹，“过去了！”突然间，他恍然明白自己过去对心柯也许只是同情，同情他们一样生长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于是他将自己的梦想和她分享——而那时的他将这些误以为是感情……
他们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他是皇子中最无欲无求的一个，她是所有大家闺秀中最胆小的，他在皇位之争中和兄弟周旋，她在帝王将相的土地上挣扎，他们相遇了，她开始依赖他，因为他和别人不同；他开始保护她，他以为她讨厌皇宫就和他一样！
欧以修自懂事以来就有着摆脱皇室的梦想，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只是想想而已，他在治理国家上隐藏着自己的实力，暗自在另一片天地开拓自己——
三年前，他成功地依靠自己出口买卖的经营，买到了百亩地——他计划着自己脱离皇子的未来，甚至未来里面有心柯，可是，她却退让了，害怕了……
一个皇子要开始自己平凡人的生活，那背后需要挣脱多少的枷锁？需要承担多少的职责？需要面对多大的困难？与整个皇室背离，她……不敢……
心柯的退让还赔上了欧以修的梦想，她害怕地告诉了太后，不知所措地……背叛了他，于是有了后来的和亲之选……
不过，命运也似这般神奇，这一条弯路却让月洛走进了欧以修的生命——
叩叩——房门外的下人高喊道，“小姐，四皇妃到访！”
心柯惊讶地松开欧以修的手，愣地看着自己的丫鬟阿玉。
“洛儿？”欧以修也同样惊讶不语。
阿玉也下意识地开了房门，就见在庭院里，飞雪下阿布撑着伞，伞下的俏人披着精致的红色貂绒斗篷，白雪的衬托下，她艳丽的这一抹红明亮的让人惊叹，察觉到房门的打开，月洛转头报以一笑，迷人的酒窝在看到阿玉身后的身影后更深了——
“怎么来了？”欧以修越过阿玉大步迈向雪中的月洛，蹙眉，“下这么大的雪，不冷吗？”欧以修拉紧月洛的斗篷，将她的手放进自己掌心取暖。
“我来接夫君啊！”月洛投进欧以修的怀抱，下巴抵着他的胸口，仰着头吃吃地笑。
“小姐！”不知何时心柯披着风衣也站在房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心柯含泪地轻咳。
月洛看向心柯，松开环抱着欧以修的手，接过阿布手里的篮子，“我听说心柯姑娘病了，就带了些补品，这些是月迹国的特产，有助休养！”月洛将篮子交给心柯的丫鬟阿玉。
“谢谢……”心柯轻声地答谢。
月洛笑着摇手，“不用，天冷，你不舒服的话，就回屋休息吧！”
“恩，天色暗了，让你家主子喝了粥，吃些东西就早些休息！”欧以修也接话，与月洛并肩而站，“我们就告辞了！”
阿玉点头，扶着心柯进房，走了几步却感觉到心柯拉着她停下，心柯转身，看向门外——
“我想和夫君漫步在雪中啊，是不是很美？”月洛拉着欧以修的手说着，“想着夫君一个人回来多闷啊，就和阿布、欧阳一起来接夫君啊，我们走着来的再走着回去，好不好？”
“天色暗了，你会着凉的！”欧以修撑着伞替她挡去雪花。
“不会的，我有喝暖身汤啊！”
“夫人其实来这里的时候就说脚冰凉地走路都疼了！”阿布在一侧，揭着月洛的底。
月洛正想反驳就看到欧以修将伞递给她，然后在自己面前蹲下，看着那宽厚的背，月洛扑通地扑了上去，搂着他的项颈，“夫君，你好温柔哦！”
没有空隙的距离让她的气息吐纳在他的耳边，她身上的淡香让他浅笑，她撑着伞，他背着她，伞下就是这么一个世界——
心柯看着从庭院出去的他们，开始流泪，“如果……世上可以有如果……就好了……”
阿布跟在月洛他们身后，出了将军府与欧阳同撑一把伞——
“呵呵呵，夫君！”月洛在欧以修的耳边低语，“你说阿布和欧阳是不是很配啊？”
欧以修看了一眼另一把伞下的两人，侧脸笑着月洛，“你脑袋瓜里装的事情真多啊！”
换来月洛戏弄的一个轻啄，不过欧以修那张完美的俊脸上有着无比乐意的表情——
“集市好玩吗？”欧以修背着可爱的月洛，感觉她全然地趴在他的背上，他对这种感觉很满意，一路上闲聊着问道。
“好玩！有好多有趣的东西，可惜夫君不在！”月洛兴奋地说的比手画脚，“我有买个小玩意哦！”
“小心点！”对于背上不安分的小家伙，欧以修宠溺地斥道，“买了什么？”
“秘密！”月洛搂紧欧以修，和他贴着，“晚上告诉你！”
欧以修一愣，随即邪魅地笑开了，“我真是娶到了大胆的娘子啊！”
知道他想歪了，月洛红着脸，恶作剧地咬着欧以修的肩却换来他更大声地笑。
一侧的欧阳和阿布互换着眼神，四爷一定没有发现，有了皇妃后，他的笑容有多么光彩，他眉目间那幸福的神情有多么俊逸。
回到四皇府，怕月洛真的冻着了，欧以修立刻命人烧了热水，让月洛好洗个热水澡，除去一身的寒意。
用过晚膳后，泡了个热水澡，月洛又兴奋又故作神秘地拉着欧以修进房、上床……
从衣裳里取出了小荷包，月洛蹦跳着上了床榻。
一直笑而不语的欧以修静静地看着她的举动，看到她从荷包里取出两条绳链，黑色的编制绳子穿着黑色玉石，很简洁。
“小贩说，这是和田玉！”月洛便解开绳扣，边说。
是漂亮的假玉，欧以修看了一眼便知，不过没有揭穿，只是拿起她手里的绳链，“是不是绑在脚上，用来代替月老的红线？”欧以修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披散着长发，浑身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妻子。
“夫君也知道？”月洛安静下兴奋的俏脸，“这是北丹的习俗吗？问阿布的时候，阿布说她不知道啊！”
欧以修会知道，是因为曾经心柯也送给他过，“小贩为了让自己的生意好，才编的故事，你也信！”
“夫君不信？”
“这是假的！”欧以修一嗤，“没有用处！”
说的好像他戴过一样，月洛看着那绳链，突然明了，将绳链放回荷包，“既然夫君不信这个，那我们就不戴了！”随即又将手从领口伸进自己的里衣。
“你是在诱惑我吗？”欧以修轻笑，被睨了一眼后，只好等着她下一个举动。
只见月洛从脖间抽出一条银链，链子上挂着两个精致的小银环一大一小，月洛解开银链，取下银环，俏脸上露出了绝美的表情，那么真挚、那么迷人的笑容，月洛拉过欧以修的左手，将大的银指环套上他的无名指，将小的银指环，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是月迹的习俗？”欧以修看着他的大手和她的小手相抵，重叠在一起，精致的银环有着饱满的光泽度，一看便知是不菲之物。
“是我娘亲的，在她的家乡，有这样的传说，十指连心，将银指环套住这根手指头，就表示套住你的心！”月洛的美眸如星子般美丽。
欧以修俊美无俦的脸上染着深深地笑意。
“夫君又不信它？”小脸的光泽一下袪了一半。
欧以修将月洛拉进怀里，这次，他不妨也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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