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牧歌追的很紧,一鞭又一鞭的鞭打在路边的小摊上,鞭策声响彻,我一急之下,将街上两旁的水果、布匹、饰品直往她身上扔,一路上都是踩碎的水果和破碎的瓷器。
我几乎是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出去了,可是,牧歌仍旧是紧追不放,眼见前方不远处的铺子上有刚出笼的馒头,我伸出手去抓,“啊——烫死我了——”
我赶紧把手伸回来,看来这个扔不得,赶紧又往前跑。
“你给我站住,再往前跑,小心我——啊——”牧歌尖叫道,鸡蛋砸在她的脸上,流出的黄色液体流进她的嘴中!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躲的——”我一脸难堪地看着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砸得这么准!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
“混蛋!居然敢把鸡蛋砸到本郡主的脸上,我——我今天非宰了你!”牧歌跺着脚怒吼道,面目狰狞可怖,看起气得不轻,八成连肺都快气炸了。
她的一鞭子又挥了出来……
“啊——”我抱着头,赶紧转身跑开,看见拐角就转。
只见巷口的尽头一辆马车走过,我咬了咬下嘴唇,疾步冲了上去,看准马车的窗口,跳跃过去,双手及时的抓住马车窗沿。
马车里面坐了两个人,都是一头黑黑的长发,左边的人一身黑色袍子,右边的人是一身白袍,发遮住他们的脸,我看不清楚,眼下也没心情去看,我赶紧冲着坐在边上的人喊道,“快拉我上来,坚持不住了。”
窗边的人慢慢扭过头来,瞬间,他的俊美迅速捕获了我的目光,他黑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眉眼有致,容貌如画,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他只是随便穿件黑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更何况他身上流露着高贵的不可一世的气势,直似神明降世。
正所谓:
白肤胜霜雪,褐发似妖精。
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
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王祖儿,你给我下来,听见没有——”牧歌的叫喊声迅速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感觉体力真的要透支了,我双手紧紧的攀在窗子上,好累。
“喂,大哥帮个忙,真的快受不了了。”我看着他喊道。
“下去!”他俊眉一横,冷冷的说。
啊——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帮帮人会死啊?摆个了不起的臭脸,想吓死人啊!
我瞪了他一眼,紧抿嘴唇,死死的抓住窗沿,就是不放,要是被牧歌抓住了,她定不会让我好过。
这个时侯,眼前的黑衣人突然抓起我的胳膊要往外扔,做的太绝了吧,情急之下,我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的长发,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不放!
他怒喝一声,一把将我拉进马车内,扔在地毯上。
我坐在马车里,撩开窗帘,探出头望去,牧歌居然还在追,而且越跑越快。
“啊~~,我要疯了,居然还在追。”我赶紧放下窗帘,走到马车前,撩开帘子对着外面赶马车的人叫道,“快点,有人在追我!”
车夫看见马车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先是一愣,而后透过我看向我身后的黑衣人。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
车夫回头,挥鞭,马车疾驰。
“哎!我的老腰呀,都快折了——”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背靠在马车上深深地喘着气。
扭头瞥见左边黑衣男子的脸色特别难看,我赶紧赔礼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哼——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见死不救,活该!
“找死!”他恶狠狠的说,伸出左手……
我惊讶万分,他居然是个暴力分子,我赶紧抱着头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抬眼却瞅见坐在他身侧的人,竟是昨天圆月节参加节目时,和蓓茵儿一组的人,我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抓住他的手握道,“你好,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昨天参加活动时,我也在场!”
“哦!是你啊,昨天你得了第一名。”他笑眯眯的说,脸上像是开了花一般,看着特别亲切,哪像左侧的那个人,冷着一张脸,坐那就像个大碉堡!
我甜甜的笑了笑,为免大碉堡变卦,说,“谢谢你们的帮忙,我有事要先走了,请问可以停一下马车吗?”
下了马车,我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好险。
“王祖儿——”仿若来自地狱的鬼魅声,我缓缓的回过头去,牧歌怒视汹汹的看着我,她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她已经挥起了长鞭,向我鞭打下来,我害怕的忘了去躲,赶紧闭上眼睛,久久,却没有感受到皮鞭落下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是他——花之初,抓住了牧歌的手臂。
“牧歌,到此为止吧!”花之初淡漠的说,洁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牧歌睁大双眼,不解的看着世主道,“之初哥哥,他只是一个侍女而已,而且,她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她是无心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不必计较了!”花之初说,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威信的人。
“哥——你居然向着她?”牧歌说。
“不是我要向着她,只是这件事没必要大动干戈。”听得出,花之初有意软下口气,他也不想牧歌生气。
“那她用鸡蛋砸我的脸,怎么算?”牧歌仍旧不解气道,双目高傲的瞪着我,不可一世!
“王祖儿,你向郡主道个歉!”花之初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郡主,对不起!”
牧歌冷哼一声,不悦的撅起嘴,转身走开,我们赶紧尾随而至,来到一个酒楼。
“姑娘,本大爷想请你喝杯酒,不知你给不给这个薄面?”
我们循着声音望去,郡主坐在酒楼里喝闷酒,一个猥琐的男人正在和她攀话。
“我为什么要给你薄面?”牧歌沾酒自浊,并没有扭头去看那个满嘴胡茬的男人,而是直视着花之初,她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