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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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在金顶大殿外,蒙哥大汗大喝一声:“上马!”城里的兵士们上了马。蒙哥大汗自己也上了马,率先向城外走去。兵将们紧随其后出了和林城。

此时,在和林郊外,忽必烈一行五六十人逶迤而来。

蒙哥大汗的人马望见了迎面而来的忽必烈一行,便停了下来。横向摆开了阵势。

忽必烈看见了对面的兵马,他很自然地勒住了缰绳。

人们面面相觑,董文忠提醒道:“四王爷,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

八思巴说:“不,没有退路了。王爷,下马吧,我们走过去。”

忽必烈咬着牙说:“好吧!”他先下了马,众人也下了马。察必王妃、大妃忽鲁黑臣、孔雀王妃和孩子们下了车。大家牵着马,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蒙哥大汗的兵阵望着远远走来的忽必烈一行。

忽必烈一行走着,走着。

蒙哥大汗的兵阵看着,看着。

在忽必烈的队伍里,大妃忽鲁黑臣突然将一个护卫推开,抢过马缰,飞身上马,直奔蒙哥大汗而去。

察必王妃紧张地抓住了忽必烈的手,两个人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向前走去。

不知是哪个孩子吓哭了。只有这一个孩子的哭声伴着这一行人越来越沉重的脚步。

大妃忽鲁黑臣拍马直奔蒙哥大汗。两个侍卫上来,用刀指着她:“站住!”

忽鲁黑臣一阵冷笑:“蒙哥,你可是大汗,还怕我一个手无寸失的女人?!”

蒙哥大汗命令部下:“闪开。”

侍卫闪开,忽鲁黑臣的马到了蒙哥大汗的对面。

蒙哥大汗问:“忽鲁黑臣,你要对我说什么?”

忽鲁黑臣道:“我想问问大汗,当初贵由当大汗的时候,整天像一条护食的狗一样,叼着骨头,还哼哼着发威,生怕别人抢去。是那个大汗的宝座有魔力呢,还是坐在上边的人全会犯狗一样的毛病?都要护食呀?”

蒙哥大汗责问道:“忽鲁黑臣,你这是什么话!”

忽鲁黑臣答道:“实话!贵由死了,合失杀了,海迷失沉了斡难河了,连你赦免过的失烈门这回也被杀掉了。窝阔台系没有人再同你争汗位了,你就怀疑上你的弟弟忽必烈了。你的刀往别人身上砍完了,现在该往自己的身上砍,砍自己的手足了!是不是?”

蒙哥大汗问:“谁说我要砍忽必烈?”

忽鲁黑臣道:“你和木哥带了这么多兵马,是来欢迎我们的么?太隆重了吧!可是我告诉你,开平城的人除了我不大看得起你,忽必烈以下的人都把你当成不可违抗的大汗,高贵的大汗!在他们眼里,你再有错,也是对的。这不,你的弟弟,带着老婆孩子,近侍幕僚,还有上师都徒手来了,来向你认罪了。尽管他们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也甘心情愿地领罪来了!你不用这么多人,只需要一个刽子手就够了,不就是几十个人的脖子么,累不着的!”说完她下了马,照马屁股就是一巴掌,那马跑回去了。她跪下了,把头发往头上撩一撩,说:“来吧,我算头一个!”

忽必烈一行在距离数十步的时候,忽必烈快步跑向蒙哥大汗。

木哥对蒙哥说:“汗兄您看!”

蒙哥大汗望去。

忽必烈边跑边喊:“汗兄,臣弟来请罪了!”

蒙哥大汗立即从马上下来,朝忽必烈快步迎上去。两个人相距十来步的时候,忽必烈跪下了:“汗兄!”

蒙哥大汗没有停步,他跑到忽必烈面前:“四弟!”

忽必烈眼睛里闪着泪光说:“汗兄,是臣弟得意忘形了,没经过请旨就修了开平城,这是大错。虽经过请旨派人管汉地,可是又自作主张用了汉法。虽然这都是为了更好地替汗兄南征做准备,可这也不能原谅我妄自尊大的过失。汗兄,我知道,您念及手足之情,不会重重地惩罚我的,我自己削去了自己的兵权,让出开平城,如果汗兄恩准,臣弟就住在和林,闭门思过。”

八思巴、察必王妃等到了蒙哥大汗面前,跪下:“大汗!”

真金等一帮孩子到了大汗面前:“大伯父!”

忽必烈接着说:“汗兄,如果这样仍平息不了您的震怒,随您怎么处置,臣弟也绝无怨言!”说着说着他声音哽咽,泪流满面。

蒙哥大汗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泪水,说:“四弟,你起来吧,你误会了。我带这些兵马是要南下伐宋的,我怎么会是对你呢?你既然来了,也好。我们可以好好地叙叙手足之情了!”他对忽鲁黑臣和察必王妃等说,“都起来,都起来。走累了吧?都怪忽必烈,事先也不派人来回奏一声,我派人去接你们嘛!”

耶律铸道:“大汗,既然四王爷来了,我看南征的事,就再推迟几天也未尝不可。就请四王爷一家,到和林歇息吧!”

蒙哥大汗道:“对,上马吧。我们一起回和林!”

众人纷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