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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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忽必烈大帐内,谋士和将领们聚集在大帐里会议,研究对策,人们情绪都很激动;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很快。

郝经提出:“蒙哥大汗突然去世,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但蒙哥大汗又没有像成吉思汗、窝阔台那样生前确定汗位继承人,眼下只能从亲王中推选。我们应该像木哥亲王所说的那样,立即班师北还,以系天下之望。”

道尔达说:“我不赞成!蒙古自成吉思汗以来,南征北战,从未无功而返。这次南下攻宋,大汗死于钓鱼城下,南路军进展也十分艰难。如果我们东路军再临江不战,撤回草原,那就等于这次南征全面失败。我们这些号称‘巴特儿’的领兵将帅,怎么有脸回和林?!”

刘秉忠说:“二位意见不一,但却各有各的道理。我倒要提醒诸位,争汗位不仅需要时机,更要有实力。目前殿下虽然掌握了东路军的军权,但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同阿里不哥对抗。因为他现在手里除了幼子守灶的兵马,还有大汗从四川撤回来的主力。”

阿合马说:“那也不能眼看着大汗的宝座落在阿里不哥手里,那样的话,四王爷和我们谁也活不成了!”

卓旦噶瓦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属于殿下的权力要拱手相让一个寡德之人?”

道尔达问:“那你说怎么办?”

卓旦噶瓦道:“这个仗还要打下去。让诸路王爷和大臣们知道,只有我们四王爷以国事为重。”

阿合马问:“打到什么时候?打到阿里不哥坐在和林大汗的椅子上?”

卓旦噶瓦道:“在开平告别时,八思巴大师私下和我说了几句话:‘按郝先生的意见,这是一场没有成功把握的战争。如何在必败的战争中协助四王爷获得胜利,获得最大的利益,就看你与刘先生、郝先生如何运筹了!’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以为,西路军已经失败了,我们东路军包括南路军不能再败。如果我们一退,兀良合台的南路军就有可能全军覆没!而我们每打一个胜仗,四王爷就在库里台大会上多争得一份拥护。假如我们再能逼迫南宋订立一个有利于我们的和约,我们就算在失败的战争中全功而返了。”

刘秉忠说:“我也同意卓旦大师的意见,我们不能现在回去,现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几个武将们吵吵起来:“到那时,阿里不哥当了大汗,我们回去还有羊汤喝么?”

“等着我们的是套马杆子和羊圈!”

忽必烈大声说道:“不要吵!听刘先生和卓旦大师把话说完!你们是说可以不顾阿里不哥在和林称汗?”

刘秉忠道:“是的。殿下只要继续向南宋进军,东道诸王及南路军的王爷大臣就不能参加库里台大会。阿里不哥就是继承了汗位,也是非法的。相反,他还会因为不顾伐宋大局,在这么多王爷都没出席的情况下争夺汗位而失去人心。”

卓旦噶瓦道:“对,这一出一入的得与失,还不清楚么?”

忽必烈站起来说:“就依刘先生和卓旦大师的意思办,通知南路军和东道诸王,向鄂州集结!在中军大帐外设灵堂,公祭蒙哥大汗!”

忽必烈大帐前,忽必烈领着文武随员向蒙哥大汗的灵堂跪拜,他们的身后跪拜的是中军将士。

拜祭完毕,忽必烈站起来,对全军说:“我们伟大的蒙哥大汗,我的哥哥,他走了!”他的泪水流了下来,哽咽地说,“他是死在四川钓鱼城的两军阵前的,而不是在和林汗廷,不是在中军大帐,他是在身先士卒的冲锋中被敌人炮火击中的!英雄!光荣!是成吉思汗子孙的骄傲!一个一国之君能够做到这样,我们做臣子的还在这里踟躇不前,都应该感到羞愧!”他的眼泪滴滴地流淌着。

他的话打动着将士们的心。一会儿,他接着说:“可是,他死不瞑目!因为他没有完成伐宋大业!我作为他的弟弟,义不容辞地要替他完成。有人劝我说,国不可一日无主,说我是大汗的最大的弟弟,说我在兄弟之中战功最多,说我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回军和林,继承汗位。不,没有荣耀,带着耻辱,我当什么大汗?!不!我要带领你们夺回蒙古铁骑的光荣!重振蒙古汗国的军威!目前兀良合台将军已经率南路军杀到潭州城下,我们正好与他南北夹攻宋军,即使不能灭宋,也足以使其闻风丧胆!我命令你们,拿下鄂州,为大汗报仇!”

地动山摇的吼声在军营的上空响起来:“拿下鄂州,为大汗报仇!拿下鄂州,为大汗报仇!拿下鄂州,为大汗报仇!”

蒙古大军像二龙吐须般地形成对鄂州城的包围。

忽必烈采纳了刘秉忠和卓旦噶瓦等人的建议,没有马上回和林去争汗位,而是兵临鄂州城下,并命令南路的兀良合台将军,立即放弃潭州,向鄂州集结!鄂州危在旦夕,守军派急使向南宋朝廷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