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的错
“霜你怎么了？”炎回到房间就看见碎了一地的碎片，紧紧关闭的房门和窗户，炎赶忙跑到里屋去，就看见素霜在床上睡着了，面容安静异常。
“怎么了，炎？”素霜睁开眼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仿佛看见自己松了口起一般。
“没，没怎么，只是不小心将桌子撞翻了，茶杯碎了一地。”炎看着睁开眼还有些迷糊的女人，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哦，炎，我饿了。”素霜拉住炎准备离开的手，声音软软的说着。
“嗯，我叫丫鬟来伺候你梳洗好了，我们去听凤阁。”炎坐下来，将素霜扶起，虽然今天的素霜不在那么冷淡，但也温柔的有些让他不知所措。
“嗯好。”素霜垂下眼去，掩饰满眼的失望，为什么他不质问自己为什么将茶杯打碎，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有些忿恨的声音在心里叫嚣着。
“素霜，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寻心。”牵着素霜来到听凤阁，想问的话始终卡在喉咙没有问出口。
“凤钗。”素霜惊讶的叫出了声。
“呵呵，又一个被骗了，她是寻心只是长的和凤钗很像而已，凤钗已经死了。”炎看着素霜很认真的告诉她，希望她不要将对凤钗的恨转到寻心身上。
“哈哈……你们来的可真早，在聊什么？”拓拔寒走进听凤阁就看他们在聊得开心，忍不住想要插进去。
“寒哥哥，她就是凤钗嘛，他们都说不是，你看嘛，他们都欺负我。”素霜一看拓拔寒来了，转身拉住拓拔寒的手撒娇，想要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这个傻哥哥。
“素霜，不是说了不准在王府里面提到凤钗这个人吗，我根本不认识。”拓拔寒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还拉着他手的女人。
“那……”
“也不行，这两个名字都不准备出现在王府。”拓拔寒一想到这两个名字就生气，自己醒来之后都问自己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去了那里，更荒谬的是，自己居然还要下个月初三个他成婚，怎么可能。
“炎……”素霜摔开拓拔寒的手，来到炎身边，希望得到炎的支持。
“乖，寒说不提就不提了。”炎看着素霜低声的说着，却没有做出过多的反映，只从寻心出现在府中之后，素霜就变得奇怪，那满地的碎片，紧关的房门，异常的举动。让炎有些害怕，上次已经害了婉如，那么这次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好嘛。”素霜低着头噘着嘴坐到一边，掩饰自己的忿恨不平。
“哈哈……今天高兴，来我们来个不醉不归。”姜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杯。
“老四又发什么人来疯啊，有什么高兴的是值得不醉不归。”拓拔寒不解的看着笑的夸张的人。
“就高兴，好久没见三哥了，今天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说完拿起酒杯就向拓拔寒的酒杯撞去。
“好我陪你不醉不归。”拓拔寒也举起酒杯和姜夔相撞。
“姜大哥这么有性质，我这个义妹也不能扫了兴，小轩子换大碗。”寻心莞尔一笑，站起身来，看着一桌子的人。
“女人就不要瞎掺和了。”锁逅君挡下寻心的酒杯，“小轩子准备大碗，只要四个。”
“怎么锁二哥瞧不起人？”寻心看锁逅君那样就知道，虽然她到这个尘世有好多年，但这酒醉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她还不知道，今天看见寒那惊艳的眼神就知道，他真忘记了自己，主人说到做到，真有种想将自己灌醉的想法。
“没有，我……”锁逅君有点尴尬，明明是想为她解难，到好像自己的话是多余的了。
“二哥，就别阻拦了，也算我一个，我也想知道喝醉的感觉。”素霜站起身来，看着寻心，一股恨意无法掩藏的从眼中直射而出。
“哈哈，庸医，拆你台。”拓拔寒一看这气势，也将他心底的战意引了出来，“小轩子，换大碗，一人一个。”
“霜，不要闹。”炎拉住站起身来的素霜。
“才不管你。”素霜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大碗，举起身边的小酒坛倒满递给拓拔寒，“寒哥哥，你先。”又接过一碗，“寻心妹子，给你。”再倒上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之后坐下。
“我说素霜妹子，你这叫差别待遇哦。”锁逅君眼巴巴的看着平常很少理人的素霜。
“我就差别待遇，你怎么样。”素霜噘起嘴看着锁逅君。
“我还真不敢把你怎么样。”说完叹了口气，自己抓起酒坛给剩下几个人倒满。寻心微笑着看着碗中的酒，素霜这么恨自己，会给自己到酒，就她对素霜的了解，连失去记忆的婉如都可以使计，让她跳楼摔伤，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这酒肯定有问题。
“寻心妹子，姐姐敬你。”说完素霜将碗中的酒倒进嘴里。
“你慢点。”炎在一边拉住素霜的手，这样喝法很容易醉的。
“我想喝。”甩开炎拉住自己的手，素霜走到寻心身边，“来妹子，我都干了，你也干了吧。”头有些明显的晕眩，用手撑在桌边，支撑身体。
“好，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妹子干了。”虽然知道酒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寻心还是站起身来一口敢掉。
“哈哈……好。”说完，素霜顺着桌子摔倒了地上。
“我先送她回房。”炎赶忙跑上前抱起地上的女人，明明不会喝酒，为什么要和寻心喝酒呢。
“好好，你去吧。”一桌子的人都看着炎那着急的样子，“炎，你就别来了，还是好好照顾素霜妹子吧，难得她也豪放一次。”拓拔寒叫住离开的炎。
“嗯好的。”炎飞奔向雨燕阁。
“妹子，你怎么了。”寻心眼神有些模糊的看着一群人的背影，看来她是下了大本钱的，这药来的还真是猛烈。寻心感受着身体里面肆掠的药力，一丝鲜血从嘴角留出，呵呵……破烂身体，原来没复原的身体是这么脆弱。
“没事。只是……”寻心想要告诉他们不要着急，很快身体会清毒，但是身体已经不支的昏迷了过去。
“庸医，她怎么了？”姜夔一把抓过还在呆愣中的男人。
“放手，等他检查。”拓拔寒拨开姜夔抓住锁逅君衣领的手。
“奇怪？”锁逅君一得到自由连忙跑到寻心身边，拉起她的手，看她这样子就是中毒，可是为什么一点中毒的症状都没有，脉搏有些加速，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其他没有任何症状。
“中了什么毒啊，二哥你不要呆愣着没反映啊。”姜夔抓过抓这寻心手腕发呆的男人。
“先将寻心送回房间，我给他开一帖药剂。”有些疑惑的回到玄雨轩为寻心开单子。
“小轩子，将厨房和当晚在宴的所有下人10大板，你自己也去领吧，居然让人将毒都投到王府中来了。”拓拔寒冷着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王府中所有的食物上桌前都必须以银针试毒，虽然知道这次的事和下人没有关系，但是是谁要想寻心下毒呢?是在宴席上的人。难道会有人和她有仇？
“是，爷，可是爷，你不去看看姑娘？”小轩子一看到寻心倒下的时候心已经调到嗓子眼上了，自己要好好照顾重生的凤主子，可是自己居然在见到她的同一天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倒下，还好没什么事，这10板子他小轩子挨的高兴，不过那个害凤主子的人一定要揪出来。
“一会就去，你们都下去吧。”拓拔寒有些生气的将一众下人赶出清风院，拓拔寒深吸了口气，脑袋清醒了许多，为什么会因为这个生气，那是姜夔的义妹，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为什么在她倒下的时候会有一种揪心的感觉，难道真的就像小轩子说的那样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不该忘记的，那应该很重要，自从在清风院醒来之后就感觉心里少了什么，很重要，是什么呢？
“寻心，为什么？”锁逅君开完药房赶忙到寻心房中，看她有醒了没有。一到房间就看见已经半眯着眼睛在叫姜夔出去的寻心。
“嘘！”寻心知道，自己倒下之后锁逅君肯定会为自己把脉，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己明明喝下了毒酒却没有半点中毒迹象，他当时没有追问，现在一定要问的。
“老四，出去，我和她有话说。”锁逅君板起脸来看着还在床边问寻心的人。
“凭什么你就可以和她说话，我不可以在这里面。”姜夔不服气的看着锁逅君，哼，你黑脸我才不怕你。
“姜大哥，我给你说过你不能得罪两种人，一种是医生，一种就是女人，你看你……”寻心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锁逅君举起银针给了姜夔两针。
“我告诉你不出去也可以，你就在这里看着吧。”说完话，锁逅君有给了姜夔一针将他听力封住。
“你问吧。”寻心看锁逅君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说实话，那么他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为什么你没中毒？”
“我应该中毒吗？”寻心看着锁逅君，一项是他们几兄弟中嘴巴最坏，也是最会说话的，可是现在……
“我是说，你酒碗中明明有毒，为什么你没有中毒，你嘴角的黑血也说明你已经中毒，给我个理由。”锁逅君没有理会寻心的戏谑。很认真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奇怪的消失，有突然的出现，她消失带走了老三对她的所有记忆，她的出现说的要唤回老三的记忆，那么她究竟是怎么样做到这一切的。
“锁二哥，我如果说我根本不是人，你相信吗？”寻心看着锁逅君，她必须要他肯定的答案，她才能道出自己的一切，就算到时候他会阻止自己和寒在一切，她也不会退却。
“你是鬼？”锁逅君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呵呵，锁二哥有看过这么美丽的鬼吗？”寻心看着锁逅君笑了，居然想到自己是鬼。
“有，艳鬼。”锁逅君早年去鬼王墓找草药的时候看见过一个女鬼，美貌和寻心又得一比，却比她更加的艳丽。“如果你是鬼，那么你还回来找寒干什么，你这不是害他吗？既然他已经忘了你了，那么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呵呵，我不是鬼，所有的鬼看见我都会害怕，就连鬼王墓的鬼王看见我也会礼让三分。”她是集天地灵气的仙石练就而成的物灵，拥有不下于上仙的力量，但却也只是残缺不全的身躯。
“那么你……”锁逅君想到了什么，记得鬼王说过这个世界上，他就最怕寥寥几人，可这寥寥几人里面居然会有三个半的女人，是他这一辈子的憾事。难道她会是鬼王所惧怕的那三个半女人中的一个？
“我的祁首山，物灵寻心。”寻心知道，这五兄弟，就锁逅君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见过，是个见多识广之人，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传言。
“那么你是带着诅咒的寻心？”锁逅君为知道这样的事感到惊讶，一直以为祁首山物灵只不过是祁首镇上那老叟的胡话而已，听听就算了，曾经自己也上山看过，那里有着比鬼王墓更重的怨念，比鬼王墓更恐怖的恶灵。
“是。”
“那么为什么你会以凤钗的形态出现，那个时候你是个完完全全的人，我能感受到，那个时候你会受伤会中毒。”锁逅君不明白其中有什么，但他相信很快他就可以知道了。
“姐姐们离开祁首山之后，我求主人拔起我的灵根，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尘世，于是我被抽出了灵根，投胎进了江湖第一大庄——倚凤庄，从生下来身上就带着两样东西，金钗和九龙玉，于是爹爹为我取名凤钗，而九龙玉离不得我身半尺，因为他是我的护身灵玉，投胎前主人用了100年功力为我炼化而出，给我九次再生的机会。”
“而其中有八次你都为寒用了。”锁逅君现在知道了那块凤钗从不离身的玉佩为什么每次都能帮寒化险为夷，原来其实寒应该已经死了八次，却因为她的关系而活到现在。
“也不全是，但八次都是因为他被用掉是事实。”停了一下，寻心看着锁逅君，“第九次是在乌山之顶上用掉的，阿摩司最先给了我致命的一剑，九龙玉发热消失，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要是那次死了，我就会回到祁首山上，百年内不得出山，这是我和主人的约定。”
“可是，你……”锁逅君不明白了，就鬼王所说，那三个半女人有一个主人，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为什么会在她回山第二天将她放下山，难道这和寒消失的记忆有关？
“寒将我从崖底救了之后，我都以为我可以和寒好好的以人的姿态和他过完一生，却发现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的，我被人陷害，掉下了玄雨轩二楼，那个时候主人将我从酆都城带回，我乞求他让我回去证明我的爱。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姐姐的话是对的，主人的确也是爱我们的，他虽然很不高兴，但他还是给了我一次机会，他将寒的记忆消除，如果我能在一个月内找回寒的记忆，那么他就以前的约定全部消除。”寻心有些担心，一个月，现在已经10天了。
“好，我相信你，我会帮助你的。”锁逅君看着有担心的女人，一个月的确太少了，一定要帮她。
“谢谢锁二哥。”
“不用。”
“爷，你不要走那么快。”房间里两个人赶忙停下了说话，锁逅君伸手将姜夔身上的银针取下。“老四，现在什么都不准问，不准说，时候到了，你一定会知道了。”
“为什么？”姜夔瞪着牛眼看着锁逅君，就算你是二哥也不能这样对我，我就要闹。
“你要想帮她就听我的。”锁逅君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些着急的抓起姜夔的衣领。
“暂时。”姜夔将脸偏到一边不去看锁逅君的脸。
“你们都在啊。”拓拔寒在清风院越想越不对劲，老四带来的女人，为什么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自己都会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眷恋，虽然他的记忆告诉他，这只是第一次见面。
“是啊，凤……寻心毒素未清我来看看。”锁逅君连忙站到一边，除了面对凤钗，老三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我有点事想问寻心姑娘。”拓拔寒喊不是没听见二哥喊的凤，是凤什么，是小轩子说的凤姑娘，还是要叫其他什么？
“我们留下不介意吧。”姜夔讪笑着看着拓拔寒，一晚上都有两个人来问寻心了，这次三哥又要来问什么呢？
“小轩子。”拓拔寒没有说话，只是一脸阴沉的看着房间里的另外两个男人。
“二爷，四爷，你们就先出去吧。”小轩子不知道爷是怎么想的，莫名其妙的将自己拉来，说是有事，难道他想起了什么？
“好，我们出去，记住她毒素未清。”锁逅君拉起一脸不愿意的姜夔离开了房间，人家两口子的事，人家两口子自己解决。
“你……要问我什么？”寻心撑起身体，靠在床边上，看着拓拔寒，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想起了什么？
“我……我们以前认识吗？”拓拔寒有些担心的来到寻心床边，有些担心，要是她说不认识，自己又该怎么说呢？
“认识的。”寻心看着拓拔寒，他想起了什么？“你想起我了？”寻心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拓拔寒有些迷惘的脸庞，伸手攀上了他的俊脸，这张脸，许久没有碰触了。
“没有，但是你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我看到你倒下，我会心痛，”拓拔寒没有挥开在脸上摸搡的手，这双手，这样的触摸，是多么的熟悉，是什么时候，是谁也做过同样的事？拓拔寒混乱的，真的混乱的，一直冷静的心因为看到这个女人，混乱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难道我真的忘记了什么？
“该死的女人。”素霜趴在屋顶看着屋中的两个人，为什么寒哥哥会将她记的那么清楚，就连那个怪人依然不能完全清除他的记忆吗？“哼，我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寒哥哥，别怪我狠心。”转身，素霜悄无声息的向西苑而去。
“你们走吧。”阿摩司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应该是王府中人，为什么要将自己放出去。
“为什么？你应该是王府中人吧，王府中人不都是想杀了我们吗？”阿摩司知道这个女人放自己和哥哥出去肯定有什么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他在跟着义父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你们是西域的吧，我知道你们教主很想入驻中原，只要你们将那个女人杀了，我就帮你们实现计划。”素霜没有理会阿摩司的怀疑，只是说着。
“凭什么相信你。”阿摩汗冲上前，这次义父派他和弟弟来中原几乎派出了教中的一般精英。
“凭这个。”素霜转身，两手向阿摩汗和阿摩司一拍。一阵毒烟冒起。
“你下毒。”阿摩司没想到这个看着清纯的女人，会下毒，而且这毒势之猛，就连强悍的内力也压不住。
“吃下去吧，会舒服一点。”看着他们两人痛苦的样子，素霜知道，锁逅君毒经上的内容不是虚晃的，要是加上扔给他们的药，那么他们以后就是自己的傀儡了。
“弟弟别吃。”阿摩汗想拉住弟弟的手，却发现弟弟已经吞下了药丸。
“你要吃吗？”素霜捡起地上的药瓶，倒出剩下的药丸，扳开阿摩汗的嘴，将药丸扔进了喉关。“不吃也得吃。”看着吃完要没有再摇头的阿摩汗。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带人来王府，给我将那女人杀了。”
“知道了，主人。”阿摩司和阿摩汗从地上爬了起来，顺从的离开了王府，向教重之地而去。
“呵呵，凤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素霜一转身离开了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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