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向正直的丈夫会撒谎?原来是以不开启孩子的墓为条件交换的?希雅将头搁在丈夫的肩头,“名扬,囡囡去了,我很心痛。可是,如果她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了她而不得不撒谎,一定也会痛心。痛心她的到来是给自己的父亲带来麻烦,让她英雄般的父亲变得缩头缩尾。”
“希雅,你……”名扬似心中有感,扶正妻子,“你的意思是说……宁愿开墓,也不愿说谎?”
希雅点了点头,“我失去了囡囡,但没有失去做为人的尊严。楼致远如此诋毁我的丈夫,我怎么能够同意?所以,名扬,开墓吧。我相信,囡囡会原谅我们。”
本来,他也想开墓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又怕妻子受到刺激。再说孩子是他和妻子二人的,开墓这大事不能瞒着她。不想妻子深明大义,支持他开墓?他感动的将妻子搂进怀中,“希雅,谢谢你。”
“开了墓,我们替囡囡做八十一天的法事,超度她的灵魂早些转世。因了她不怕灵魂被打扰也要救她父亲的英雄之名,神仙会关注她,让她当一名小仙子的。”
“不行啊。”名扬痛惜的看着妻子,见妻子不明白的神情,他继续说道:“希雅,你应该知道,五行宝衣肯定不在我们囡囡身上了。如果开墓这件事大张旗鼓的进行,整个东傲国的人都会知道五行宝衣失踪的事,到时候,一定会引得东傲大乱。”
“大乱正好。”希雅的语气有些愤懑,“这样陛下就知道你没有撒谎,知道楼致远私藏了五行宝衣,知道……”
看见妻子越来越激动,名扬直是轻拍着妻子的背,“希雅,冷静些。这件事,牵涉过广,若认真查起来,只怕……”凭直觉,他觉得会有一个惊天阴谋。
“只怕什么?”
“这样。”名扬拍了拍妻子的手,“你哪天觉得舒服了,约个时间请虞姜过府一趟叙叙姐妹之情,告诉她五行宝衣之事。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知道这件事,那我们就得开囡囡的墓以证清白。如果她不知道这件事,那这件事就有待商榷。”
“怎么说?”
见妻子不明白,名扬叹了口气,“事关重大,无论开墓与否,我们都不能让东傲国人知道,只能仅我们几人和陛下知道。只要陛下能够证明为夫的清白就够了。”
事关丈夫的清白?希雅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可仍旧不明白丈夫所言,但她一向聪慧,点了点头,“我会约虞姜妹妹来府中一叙,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楼府,漫天的红幔随风飘舞,在炎热的季节更显得火热。可楼府来往穿梭的仆人们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炎热,而是人人满脸含笑的来来往往。
“这是喜饼,放在那个大红箱子中,赶明儿沿路要派的。”
“这是喜糖,放在那个黄梨木箱子中,进宫的时候要派发给那些宫人的。”
“还有啊,这几套喜服,去交给花儿……”
“……”
看着楼府热情洋溢的仆人,看着热热闹闹的画面,虞姜的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回首看向楼惜君所住的阁楼处,又看向皇宫的方向,“好好好,终于要嫁了,姐姐啊,你的事,我终于完成了。”
她永远记得那一年,骆冰雁对她的嘱托,这也成了她一生的责任。导致后来,她的女儿也是从小就学习治国安邦之策,学习恭德贤良之言。好在,如今万事都要团圆了。
“夫人。”
虞姜从往事中回过神,看着持着一封信件奔来的丫环,“什么事?”只怕又是哪家的贺贴罢。
“这是兵部尚书府名夫人的请柬。”
“希雅?”虞姜眼神中抹过一丝痛心,伸手从丫环手中接过信件,摆了摆手,“没你的事了,去罢。”
眼见丫环下去了,虞姜找了个太师椅坐了下来,展开信,写的是希望姐妹一叙的信。
将信放在桌上,虞姜轻叹了一口气,“表姐,你的命也真苦。”虽然有表姐夫名扬的万般宠爱,但自从失去女儿后,表姐的心智大受损伤,时好时坏。如今表姐有邀,想来身子是好的。想到这里,她向花厅外看了看,见管家正好经过,“管家,你过来。”
“夫人有何吩咐?”
“准备一些冰镇的果子,我要去名府一趟。”
“是,夫人。”
少时,虞姜仅带着二名丫环,坐着马车,来到了名府。很快的,名府的人进去通报,希雅满脸含笑的迎了出来。
“姐姐。”虞姜急忙下了马车,走到希雅的面前,直是拉着希雅的手,指着天上的毒日,“这日头毒得狠,晒着了,姐夫又该怨我了。”虞姜、骆冰雁、希雅这群闺蜜见面向来以姐妹相称,是以人们不以为怪。
“哪这么经不起日头毒晒?”希雅笑着挽着虞姜的手,指了指自家园子的方向,“走,我们姐妹好久未聚,到后面的园子说说话。”
“知道姐夫宠你,为你耗尽万金打造清凉园。”虞姜故意作出羡慕状,直是靠在希雅的肩头,“妹妹我羡慕死了。”
“你呀。”希雅用手捏了捏虞姜的鼻子,“都是有二个孩子的人了,惜君也快成太子妃了,你这个当娘的,还这般皮?”
“你是姐姐嘛。”说着,虞姜凑近希雅的耳边,“再说,我就剩你一个表姐了。”
表姐?希雅的眼红了红,拍了拍虞姜的脸颊,又回首看着身后跟随的一众仆人,知道他们手中提着的一定是冰镇的果子,这是虞姜来名府常带的东西,“你们将那些果子放在桌上,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们招呼了。”
眼见着一众仆人远去,虞姜扶着希雅坐下来,亲自将冰镇的梅子取了出来,一一送到表姐的口中。
“好吃。”希雅吃得舒心,直是拉着虞姜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这是我们海岛的镇岛之宝,多少年了,自父亲送给了我,皓枫也不愿意再拿回。正好,送给惜君作嫁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