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这次没有让他失望,没有跟若若说孩子流掉了。
不然雷滕不知道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
“滕儿,你不觉得你现在对馨儿的成见很大吗?”季盛康低斥,“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爱着你的女人,你变心了,爱上了别的女人,自然可以理所当然地对她视若无睹,但她还深爱着你,你让她怎么能够冷静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一起,甚至生孩子,而那个女人,还是你的妹妹——她们同样是你的妹妹,这样差别的待遇,任何人都受不了……滕儿,你这次,真的太过份了!”
雷滕抬头,冷着唇讥讽道,“您叫我过来,就为了训斥吗?我跟她早就不可能,这点你们不是很清楚,现在又对我说这些,难不成你们打算让我跟她一起,也跟她,来生个孩子吗?”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消极?舅舅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季盛康低斥,“算了,我只想告诉你,别再上馨儿的心,即使给不了她感情的回应,起码你对待她,总要有点哥哥疼爱妹妹的感情在吧?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别揪着祁天择不放。”
雷滕弹了弹烟灰,邪佞开口,“舅舅,您是不是怕我挖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东西来才一直让我放过祁天择?”
“舅舅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吗?滕儿,你这样说,太伤舅舅的心了!”
“那不就得了,我针对的是他,又不是您,只要他的非法勾当跟您无关,您安心做你的书记不就得了。”
“你,你现在连舅舅也不放在眼里是吗?老太太被你气病,姐夫被你气地人也没了精神,馨儿被你伤害地憔悴不堪,就连活泼可爱的雪儿也改了性……滕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大家,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季盛康痛心说道。
他这样说,真的是,所有的错误都是他造成的!
他只想要自己爱的女人,却变成了他们职责他的借口!
雷滕冷眸微眯,慵懒道,“舅舅,公归公,私归私,我一向分得很清楚,祁天择的事情,跟若若无关,您不要混为一谈!”
“真的无关吗?”季盛康冷讽道,“他跟若烟求婚,他觊觎你的女人,你嫉妒了,你也害怕若烟知道你拿掉她的孩子会怨恨你,所以这几天,你疯狂地报复他,你还说不是你的私心作祟!”
“那又如何?”雷滕邪魅勾唇,冷笑,“他双手要是清白,何必怕我查!”
他起身,长腿阔步走向门口,忽地转身,“舅舅,如果您还想继续升上去,我劝您,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一个环世集团当您的后盾还不够吗?不要太贪心了!”
季盛康一滞,继而冷眼一眯,看着他倨傲离开的背影,漂亮的脸孔,蒙上了阴邪。
滕儿,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什么!
不过——他缓缓一笑,他毕竟是他的舅舅,他倒下了,对他也一点好处也没有!
雷滕回到车子里,沉着眸看着前方,想着季盛康的话,他的右眼皮忽地一跳,让他整个人暴躁起来。
“艾瑞克,祁天择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他忽然沉静下来,就连原本定好的出国日期也拖延到三天后。”艾瑞克的声音带了困惑,“他与肖克本联系好了明天交易,但是现在看来,交易取消了!”
雷滕沉默了一会,笑道,“兔子逼急了,躲回窝里了。艾瑞克,你这只老鹰,偶尔也要休息下。”
艾瑞克倒是没有反嘴,只是说道,“他这次的交易,是他立足美国的第一步,雷克,我觉得不寻常!”
雷滕眸色微闪了下,艾瑞克说的不无道理,这行的交易虽然黑暗,但同样讲究个信用,祁天择既然与肖克约定好了时间,毁约的后果他应当料得到的。
“他估计不会亲自现身,艾瑞克,我们暂且不动,先让他尝点甜头。”
“嗯,这主意也不错。对了,检测结果是怎么样?她,真的是你的妹妹?”
雷滕的沉默,变相告诉了他答应,艾瑞克低咒了一声,“****,雷克,你怎么这么倒霉?隔着一个太平洋都可以跟自己的妹妹上床,这******的也太邪了吧。”
“别让她知道。”
“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办?”艾瑞克真替他的情路坎坷可惜。
他闭上眼,透着浓浓的无力与沙哑,“拿掉了!”
“拿掉了?”艾瑞克差点跳起来,“雷克,你这次怎么这么冲动?孩子说不定是健康的!”
“是,但几率多少?她是那么期盼孩子的出生……艾瑞克,孩子一出生若是畸形,会吓着她的……”
“那也不能这么草率——你们以后怎么办?一辈子不打算要孩子!”
“是!”简单一字,干脆利索,落地,化成了碎片,“我有她就足够了,孩子,我并不在乎,我也受不了又脏又丑只会怪叫的无齿小人!”
但是,如果是他的孩子,他一定会每天给他洗澡,擦粉,让他香喷喷、乐呵呵地……这一切,都只能在他梦里出现。
但他不后悔!
“只要你别后悔就行了。”艾瑞克也无话可说,“祁天择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安心照顾她吧。”
“多谢!”
“兄弟说什么谢!”艾瑞克有些不好意思了,挂了线。
雷滕坐在车里一会,倒是一会就看到季馨亮丽的身影,笑容可掬,容光焕发。
牺牲了孩子,他们只差开舞会庆祝,他的心痛,变成了他们得逞胜利的标志,若若还在医院休养身体——他恶狠狠击向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喇叭响,季馨望了过来,看到他,大喜,小跑过来。
“雷滕……”她娇呼,白色的外套在风中飞扬,卷发妩媚。
他脚下重重一踩,车尾气喷了她一身。
季馨停住了脚步,她也不生气,依然是灿烂的笑容。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给他时间缓冲,他期待的孩子是他亲手拿掉的,心里自然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