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不再理会他,走过去,招呼灏灏。
灏灏朝她飞扑过来,抱了个满怀,小嘴喘着气,“妈咪,好玩,你也陪灏灏玩玩嘛。”
“回家再玩。”她说道,替儿子脱掉溜冰鞋,小家伙一双小手,跟变魔术似的,鞋子给折叠成了一个小方盒子,他又给塞到椅座下的暗格里,依偎在妈咪香软的胸前,一脸满足。
“灏灏长的真像你。”这模样,简直遗传了个十成十,祁天择可以预料,小家伙以后,肯定是美男子一个,还是骗死人不偿命的。
若烟轻柔地抚摸儿子略粗硬的发丝,低道,“是啊。”
他长的不像雷滕,反而像她,她从灏灏身上,找不出任何一点雷滕的痕迹,如果要说挑剔出哪点像,那就是有一次,妒忌他的小朋友,嘲笑他娘娘腔,男女不分,惹怒了灏灏,灏灏上前就给那厮一顿好打,那股子狠劲,眼里射出的狠光,那副犟样,让他瞬间仿佛变了个似的。
她还以为她见到了小样板的雷滕!
她那时真是看得有点呆了,小灏灏那时其实很安静地坐着,就是目露凶光,盯着那个被他打得哭爹喊娘躲在老师怀里的小男孩,一副霸王模样,跟某个专制霸道的男人,还真是像极了!
她咋舌惊叹,真是奇妙!
小家伙抬头,睁着黑黑的大眼说道,“灏灏是妈咪的宝贝,当然像妈咪了。妈咪,灏灏好爱你……”
小家伙挺起小身子,给了妈咪一个甜蜜的颊吻。
若烟笑得幸福!
“那爸爸呢?”祁天择插嘴,嫉妒地问道。
“灏灏也爱爸爸,不过,爱妈咪更多。因为爸爸很坏,经常没空陪灏灏。”灏灏委屈地控诉,“别的小朋友的爸爸,还会送他们去上学。爸爸都没有送灏灏去幼儿园!”
祁天择看着若烟,别有深意说道,“那以后,爸爸天天陪着灏灏,好不好?”
“真的?”灏灏的眼睛闪亮得像是钻石,“爸爸说话算话?”
“祁天择,别对灏灏说出你做不到的承诺。”若烟淡道,“你忙你的,我可以理解。”
祁天择顿时沉了脸色。
她理解?她巴不得他整天不见人吧!
他有些淡淡的自讽,揉了揉儿子乌黑的短发,沉默了下来。
灏灏睁着眼睛,在爸爸跟妈咪之间来回,小家伙也察觉忽然降下来的低压,抬头看着妈咪,“妈咪,是不是灏灏说错什么了?”
若烟吻了吻他的发丝,“没有,灏灏没做错。爸爸只是累了,我们让他休息。”
“嗯。”灏灏用力点了下头,乖乖地依偎在她怀里。
晚上九点钟,灏灏睡着了以后,若烟才回到卧房,看到祁天择端着酒杯站在窗边,很深沉,不知道想些什么。
看到她回来,他侧过身,“灏灏睡了?”
“嗯。”若烟回应了一声,拿起衣服走到盥洗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祁天择还站在那里,看着穿着睡衣的她,眸色变得深深了,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
“很晚了,你也休息吧。”若烟避开他的目光,走到电脑前,打开。
祁天择放下酒杯,走到盥洗室,室内热气腾腾,清香扑鼻,是她的味道。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拧开水龙头开始冲澡。
出来的时候,她正专注盯着电脑屏幕,鼠标动个不停,很忙的样子。
他走过去,看着她的设计图,透过领口处,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浑圆,声音变得沙哑,“你还不休息?”
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厚实的大掌,有着不一样的热度,让她身子不觉一僵。
“你先睡。我要处理完再休息。”鼠标动地更频繁了,葱白的十指,在键盘上忙碌敲击。
他沉默了下,才走回大床,掀开一边,然后平躺着。
凌晨四点的时候,若烟才打着哈欠,关了电脑。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床上平躺着的男人,他睡得很熟,褪去了些许的冷酷,他不是黑道上嗜血的撒旦,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若烟进去洗手间洗了个脸,然后掀开另外一边的被子,翻转身子,背对着他。
才闭上眼睛,她的背后,就有一具温热男性躯体依偎过来。
散发出某种异性暧昧不明的气息!
她的身子,有点僵硬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她硬邦邦地问道,悄悄躲避他靠过来的唇,身子一阵颤抖。
“若烟,你觉得像我这种男人,能够完全睡得熟吗?”祁天择低沉笑出声,似乎在笑她这么多年了,某些方面还是很单纯。
若烟也笑了,她偏过头,看着他,“祁天择,我一直在你身边。如果真有人进来,第一个死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本欲进攻她身体的手顿住了,黑眸深若渊潭,复杂难测。
祁天择看了她半晌,收回了自己的手,躺回自己的位置。
两人都一阵沉默!
“祁天择,我……”她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这些年,他忙着打拼事业,要在ny这个城市稳住脚跟,闯出今天的成绩来,他付出了很多,他做的又是军火与地下赌场生意,面对的都是狠角色,一个外来人抢地盘,你稍稍不慎冒出点苗头就会被人当下踩死,没了命被丢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发臭都没人知道。
她好几次都见到他满身是血、徘徊在生死边缘,她知道劝说没用,只能让他多保重。
那时,他看着她,只说,他没事,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他真的挺了过来。
对这个男人,她实际很佩服,只是,或许这么多年也就这样过来,她对他,感情,更多已经是习惯,类似亲人间的温馨。
别的,让她退却、尴尬,甚至,无所适从!
若烟平静地对上他的深瞳,与他对视。
祈天择在她唇上印下轻轻的一吻,收回手,淡道,“睡吧!”
她紧绷的身子放松了,其实也很困,于是很快便沉入梦乡。
祁天择稍稍侧身,看着她柔雅精致的侧脸,浅淡鹅黄的灯下,蒙了一层轻纱,看着水嫩水嫩的,有些透明,几年蜕变,她更美了,那股子青涩褪去,多了少妇的柔美,但她依然是纯纯净净的样子,他听说,公司里面,有很多男的在追求她,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的丈夫,只当她手指上的戒指是摆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