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馨喝了口水,说道,“你会这样想就好了。至于尹若烟,你不要找她的麻烦,她不会如愿以偿的。”
说道最后,她眼光变得深幽,神色阴冷,季雪从未见过她这个摸样,有点后怕。
她讷讷开口,“姐,你怎么……”
季馨神色一闪,红唇勾笑,轻声道,“怎么了?”
她,还是那个温柔耐心的姐姐,季雪只当自己糊涂看错了,摇头,“我先出去了。”
“雪儿,雷滕会是我们的,什么人,都抢不走。”季馨淡淡说道。
季雪咬唇,她只觉得,经过昨晚,姐姐好像变得不一样,而且,雷滕怎么能够是她们两个人的呢,姐姐就算跟滕哥哥恋爱过,但是他们是兄妹,是没有结果的。
她的话,太怪异了,但季雪没想那么多,等她嫁给雷滕,那姐姐就是他的大姨子,这样说,也没有错啊。
她甜滋滋地走了。
他们回到雷家时候,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什么风,脸色很难看,甚至站在寒风中,就等着他们回来,大有一番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当看到孙儿竟然抱着看起来就像喝醉了的若烟时,老太太一双精明的老眼,闪过阴狠的光芒。
“何妈,扶小姐上楼……滕儿,你到书房来!”老太太说完就转身,挺直的后背,蕴含巨大的怒气,若烟朦胧地睁开眼,似乎察觉了什么,她挣扎着想撑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温暖又熟悉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很快,她再次跌入梦中。
雷滕却没让何妈接过若烟,反而将她抱上楼,看她美眸微闭,细碎的光华在深邃中流转,樱唇含笑,一副懒懒的小猫模样,低低一笑,轻抚了下她的脸庞,“小东西,这么好梦吗?梦什么呢?”
她自然没有回应,碎碎的光芒彻底消失,小脸透着满足,梦里,有他,有他们的小孩,只有欢快的笑声。
雷滕去了书房,慵懒地靠着房门,“奶奶,有事?”
老太太站在一张照片前,是雷滕的爷爷雷霆,在当年发生那个事情后,因为心脏病过世,那时候老太太才知道,她以为的坚不可摧的丈夫,原来,也只是一个人,也会累,也会老。
只是已经来不及后悔!
“滕儿,你还在怪奶奶。”老太太苍老的声音,没有了刚刚的强势,有的,只有一个老人对儿女孙子操心的苍白无力,老太太看着丈夫,不禁老泪纵横。
雷滕直起颀长的健躯,走过去,包住老太太娇小而丰腴的身子,低哑说道,“奶奶,都过去了。”
“你看着你爷爷的照片说!”老太太抹了下眼泪,她为了这个家操持了一辈子,一想到雷家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平静,她立刻强硬了起来,冷冷呵斥,“你之前跟我保证过什么,说你不会跟若烟任何牵扯……但是今天,我听到什么?亲密的兄妹?她还嗑?你给我说清楚!”
说到激动处,老太太一口气差点顺不起来,连连咳嗽,却还是严厉地盯着他,一定要雷滕给她一个交代。
雷滕轻拍她的后背,薄唇紧抿,“奶奶,你不要激动!”
“当年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重演!”老太太一字一句,透着冰冷的无情,她看向孙儿,“季馨的事情,是奶奶老古董,迷信……但滕儿,你就是奶奶的命根子啊,奶奶不能让你有一丁点的差池,你知道奶奶的苦心吗?奶奶,也舍不得季馨啊!她也是奶奶的心头肉啊。你们,都是奶奶的希望阿。”
雷滕搂紧她,冷寒着俊脸,沉声道,“我知道。你放心,尹若烟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罢了。”
“告诉奶奶,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越轨的事情?”老太太严肃问道,盯着他的眼睛,“说实话!”
“您知道昨晚,季馨发生了什么吗?”他忽然说道,黝黑的瞳眸,一片深沉的痛与前所未有的冰冷,“她被人强!”
老太太顿时被这个惊雷轰炸地身子摇晃,若不是雷滕撑着,她估计就倒下了。
“馨儿她,她……”老太太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是!”他回应地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痛苦,仿佛那不过是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但他的眸似寒冰,透着嗜血的冷酷!
所有相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太太忍不住落了泪,哽咽地对着雷老爷的照片,忏悔说道,“我错了吗?雷霆,我真的错了吗?冤孽啊,我可怜的馨儿……”
雷滕看着老太太在伤心哀嚎,薄唇微沉,峻冷着脸庞,听着老太太一声声的忏悔,他冷硬的心,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冷眼以对!
的确,当年若不是老太太迷信,他与季馨,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她更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说不定,早就嫁人生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而他们,也不会落入不伦的恋情中!
老太太的迷信,彻底毁了他与季馨!
雷滕没有安慰老太太,只是走出书房。临走前,他淡淡扫了照片上的爷爷一眼,忽然明白,为什么在外面呼风唤雨、万人之上的爷爷,在家里,却经常阴郁着脸,一声不吭,因为老太太,太强悍,太势力,也太……无情!
只要伤及面子里子的事情,老太太的手段,绝对担当得起最毒妇人心这句话!
老太太此刻的哀嚎与伤心,也不过是一旦这个事情传出去,雷家的脸面,又会遭遇挑战罢了!
但是,他却想不通,为什么,奶奶会轻易让尹舒兰与尹若烟进门,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走到楼梯口,他与雷政当面对上。
“爸。”他淡淡叫了声,没有多少的感情成分在。
雷政走下来,一手搭在现在比自己还高、还健壮的儿子肩上,看着气宇轩昂的他,一股油然而生的骄傲感上升,“今晚怎么这么晚?若若呢?不是一起参加宴会吗?”
“她太累,睡着了。”雷滕的口气淡淡的,他侧开身子,让雷政的手从肩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