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陌生!
若烟惊骇地看着祁天择忽地靠近的俊脸,声音卡在喉咙,只发出了呀的一声,俏脸一阵白。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在雷滕怀中吗?怎么突然间,搂住她腰身的,不是她熟悉的健臂,而是祁天择。
他的臂力强劲,轻而易举就将她直觉抗拒的身体箍住,薄唇划过她的玉耳,低喃,“不想出丑的话,就跳完这一曲。”
若烟的身子僵住,她就像木偶一样,任由祁天择带着她,无法抗拒。
因为,她不想丢雷家的脸,更不能,让他丢脸!
但她的目光,搜寻着雷滕,这才发现,雷滕怀中,赫然搂着季馨,翩翩起舞。
他们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人儿,优美的舞姿,完美的默契,对视的眼里,彼此就是唯一,他们是所有人的焦点,没有人注意她与祁天择。
若烟忽然,有种被人狠狠推入暗无天日的深渊的痛楚,他说的,最珍贵的宝贝,是季馨!
她竟然,竟然……无法自抑的痛楚,猛地贯穿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脸色忽地变得非常惨白,祁天择觉得或许是灯光,又或许,是她的妆容太淡,以至于她的脸,竟有几分透明了。
他猛地将她搂得更紧,冷眸里,有他不自觉的担忧,“你怎么了?”
他的薄唇,因为说话,碰触到她的脸颊,冰凉冰凉地,让她的身躯,一阵剧颤。
若烟再顾不得其它,猛力推拒祁天择。
这个无耻的男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亲密,让人误会。
现在,众目之下,他一样嚣张自傲地不顾她的意愿,逼她共舞!
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是故意跟季馨跳舞,然后,让雷滕换舞伴是吗?
他是想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雷滕的最爱,只不过他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是吗?
他的目的达到了,她认清了!
推不开,若烟气愤地盯着他,冷冷道,“祁天择,你到底想怎么样?”
“嘘……”祁天择搂紧她的娇躯,掌下柔软如棉的女体,让他眯起了冷眸,“若烟,别推开我。”
“你……”无耻两字还未说出,祁天择的话,让她如坠冰窖,身体仿佛被冻结了一样,透出死亡的气息。
“不想死的话,乖乖跳完这支舞。”他的话,包含浓浓的威胁,像索命的阎王,在她耳边冷道,“还有雷滕!”
他拉着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衣兜,里面,有一个东西,冰冷,硬邦邦地。
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却是亲密极了。
她就像触电一样,飞速抽回自己的手,俏脸绯红,是被气的。
“你……”若烟睁大眼,看着祁天择,不敢相信他竟然随身带着枪。
她看向雷滕,他的眼里,只有季馨,没有她,那样专注,那样深邃好看的眼睛,没有她的存在。
因为祁天择与季馨跳舞,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推给了祁天择。
最珍贵的宝贝,原来不是她,她竟然,自作多情!
若烟此刻,终于深刻体会何谓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一舞完毕,那边的两人,很快就分开,那样的亲密,就像午夜十二点灰姑娘的钟声已到,就幻灭。
若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最爱的女人,却不能在一起的女人。
他不爱她,却跟她在一起。
他会爱上她吗?自信,一点点剥离她。
她一点也没有把握,能够让他爱上自己了!
祁天择打了一个响指,音乐再次响起,他依然搂着她,这次舞池,只有他们两个。
深深的无力感,如翻天覆地的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只能僵硬地跟着祁天择的脚步,无力再反抗,无力再挣扎……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制着她,让她无法摆脱!
旋转间,她看到雷滕投过来的目光,深暗不明,隐隐的火光,在他的眸子里面跳动,那是,他生气了吗?
但是,是他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啊!
她一直看着他,想看出点什么。她的身体,凭着本能,舞姿娴熟优美,柔软的女体,仿佛蛇一样,不管祁天择怎么阻拦,不管他如何转移她的视线,她都能看到他。
但最后,她看到的,是祁天择愠怒冷酷的眸。
“你在自寻死路!”丢下这话,他松开了她的身体,后退了好几步,像只孤傲的狼,冷冷地看着她。
若烟站在舞池中,浑身冰冷,她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没有理会祁天择,搜寻着他,人群散开去。
他也不见了!季馨也不见了!
“别找了。”祁天择薄唇冷勾,“他与季馨,一起离开。今晚,他们会去美国。”
去美国,一起?
她已经麻木地没有任何的痛觉,只是顺着他的话、她的疑问,问出声,“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季馨告诉我的。生意上,我们有过往来,我跟季馨,也算是熟人。”祁天择气定神闲说道,迈开长腿,将她怜惜地搂入怀中。
但他的怀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是冷的,给不了她温暖。若烟僵直身子,脑袋一片空白。
他要去美国,他没告诉她!
他将她丢在宴会,一走了之!
雷滕,你真的,一点也没有爱过我吗?
她昂起头,看着男人俊刻的脸庞,忽地一笑,飘忽茫然,她一字一句,极其清晰冷静地问道,“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我给得了你,我给你。”
祈天择的俊脸霎时紧绷,圈住她细腰的手,紧得像麻绳一样,让她透不过气,但若烟依然盯着他看,没有反抗。
祈天择似乎很熟悉这里,将她带向一处隐蔽处,坐在石椅上,然后,推开她,坐在一边抽烟,阴郁性格的脸庞在一片烟雾中,冷酷异常。
他忽然捻息烟,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的名字,为什么有一个烟字?”这个字,太轻飘,被人一捻,便熄灭了。
“我不知道。那你又为什么叫祈天择?”若烟反问,她站在离他十步远的距离,夜风很冷,她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还是抵挡不住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