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择脱下西装,丢给她,“穿上!”
现在矫情,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雷滕离开了,外人眼中,她跟祈天择的关系,也已经变得不清不白了。
若烟将他的西装披在肩上,温热的内衬让她勾起了唇角。
原来,他也是热的。
“当初我妈,不知道要不要生下我,她喝了打胎药,任由老天选择。”他又说道,“这就是我的名字。”
若烟一怔,穿着白色毛衣的他,瘦削异常,修长的手,微握成拳,骨节分明。他的神情淡漠,仿佛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
但任谁知道自己原来是不被欢迎而生下的,那种滋味,不会好受,只是这个男人,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内敛,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就像小的时候,尹舒兰每次有不如意的事情,总是打她,骂她,后悔当年为什么会生下她拖累她,小小的她听了,会伤心,会哭,但久了,就变得麻木。
长大了,就逃开。
“我妈喜欢抽烟。”她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会有一个烟字,但母亲烟瘾很大,若烟就猜想,或许跟这个有关。
“呵呵……”低沉的男音,在这僻静的一角传开,祈天择紧蹙的眉宇松开。
他掀眸朝若烟投来一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我要回家了。”不想再纠结他为什么一而再地纠缠住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若烟不想再跟他浪费唇舌。
“我在救你。”他说道,这话,让若烟变得恼怒。
她握紧拳头低吼,“祈天择,如果真是救我,那你告诉我原因?你又为什么救我?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他站起来,朝若烟走来,有种很强烈的压迫感,薄唇划出邪笑,“我救了你的命,你应该怎么感谢我?”
“神经病!”若烟骂,将衣服扯下来朝他扔过去,“不要你的假好心。你不打扰我的生活,就是救了我。”
她欲离开,但祈天择腿长手长的,一把扯过她,恼恨说道,“不识好歹的女人。我就等着看你凄凉的下场。”薄唇压了下来。
该死的臭男人,又侵犯她,若烟怒极,伸脚想踢他,但被他很快就闪开去,祈天择反而借着她的反弹力,将她压在他的西装下,将她双手扣在头顶,长腿压制她的,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这样一来,她整个人,就像被困住了一样,挣脱不得,而他俯低俊脸便是一阵狂吻。
若烟紧咬住红唇,不让他得逞,但祈天择,只是沿着她娇嫩的****,咬着她,并未深入,狭长的黑眸,深若寒潭,但他的吻,却带着一种疯狂的灼热!
“啊……”有惊吓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被人看到了!
她的眼,盈满了水雾,一声忍不住的呜咽,终是克制不住,溢出红唇,强势压着她的男体,就像一块哽在喉咙的大石块,让她透不过气,只能无能为力任由人欺凌。
像罂粟一样,对若烟,祈天择也搞不懂,自己总是有想吻她的冲动,并不是演戏,而是,顺从内心的渴望与冲动,他第一次,这样想与一个女人亲近。
但,在她氤氲的清瞳中,他有几分了然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眸子,清澈如泉,明眸善睐,水灵活现仿佛会说话一样,透着让他惭愧的善良。
她越纯净,越透出他黑暗的一面,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答应她。
“难怪,她会这样害怕。”祁天择抵着若烟的唇低喃,看着若烟绝美的小脸蛋,想起另外一张脸孔。
她也是很美,曾经,耀眼得像让他只能仰望,卑微地偷取她活力四射的光芒。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眼,充满了占有欲,不再纯粹,有太多肮脏的东西充斥其内,让曾经一双闪着青春明媚的大眼,变得阴狠毒辣。
女人最吸引男人的,不是容貌,而是,灵魂的窗口,眼睛。
只可惜,他还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早就变了。
他一抹,见红了,舌尖锐痛,可见她咬得多用力。
他的眸,射出两道寒光,俊脸罩上寒冰,虎口一掐,逼迫她张开红唇,将自己满口的血气,统统普渡给她。
“祈天择,你,你放开我……无耻小人,强迫女人……让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固执的女人,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说着阴寒的话,他却温柔地抚顺她凌乱的长发,冷森森地盯着她,仿佛已经见识到她的悲惨。
若烟拍开他的手,推开他,狼狈起身,“祈天择,下一次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是疯了才会因为他一番话对他产生同情。
他根本就是活该,他父母当初就真不应该生下他危害世人。
这个混账!若烟用力擦着红唇,擦破了血她还是觉得不够,她讨厌这个男人的味道,就算他的强烈的混着烟味的气息与雷滕是那样相似,但他不是雷滕,而是一个见着女人就恶狼扑羊的色魔。
“杀了我?”祈天择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薄唇一勾,斜睨着她的眼光,只有嘲讽,他慢条斯理起身,掏出一把精巧的手枪,塞到她手里,鼓励道,“开枪吧。”
“你……”那把枪像是一块通红的烙铁一样,被她丢得老远,若烟以看怪物的眼光看他,叫道,“你疯了。”
不是他疯了,而是他相信,她没这个胆,也没有这个狠劲开枪杀他。
祈天择捡起西装,一甩,动作干脆利索,潇洒极了,他冷冷一笑,“尹若烟,话我从不说两遍,但我,已经对你说了三遍。你好自为之。”
丢下话,他懒懒地离开。
若烟眨了眨眼,低头看到自己一身凌乱,她猛地抹了一把脸,告诉自己,当他疯了,不要在意他的话。
平静地整理了下衣服,若烟重新进入到宴会现场,就看到祈天择的手臂上,挽着另外一个艳丽的女人,正与一帮生意人聊天,姿态清闲,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