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庶妃:逍遥米虫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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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含月犹疑的看着苏美人,苏美人闲闲的半躺枯美人榻上,眼角的余光扫到含月的举棋不定,放了手里的书,抬了眸看着含月,问道:“怎么了?”

含月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青白一片。苏美人心一颤,心底生起不好的感觉,但仍力图镇定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美人,奴婢跟何嬷嬷见面时,好像看到了叶御承。”

苏依莲猛的翻身坐起,“你说什么?”

含月低了头瑟瑟的颤抖,眼里生起水雾,“奴婢该死。”

“是谈完之后还是……”

含月摇了摇头,眼里的泪也被她甩得落了一地。“何嬷嬷先走,奴婢看那丛蔷薇开得好,想折了几枝回来,却依稀看到叶御承的身影。”

“你确定是她?”苏依莲的话声里带着淡淡的颤音,一双蛾眉拧得紧紧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含月,“不会看错?”

“奴婢……”

被苏依莲一追问,含月到是不确定了。

“走,去趟昕雪苑。”

“美人……”

苏依莲却已起身对镜理妆,率先往外走。含月连忙取了灯笼几步跟上,走在前面引路。晒了一天的地面,热气阵阵上涌。不消多时,已是湿了内衫。那些花团锦簇的深绿乔木一路向前沿升,小径之上,月光漓漓。乔依莲猛的便想起,数年前,也正是这样的热天,她一步步走向这深宫内院,走向那张注定她缩命的龙床。

人生总有些东西是注定要割舍的,比如爱情,比如尊严,比如生命。可又有一些东西是拼尽一切也想要抓住的,比如爱情,比如尊严,比如生命。多么矛盾!

“美人,到了。”

含月的话将她从沉思中惊醒。抬头,银钩铁画的昕雪苑三字,这里面的那个人,她是多么羡慕,可以活的那样恣意,那样从容,反观自己……苏依莲的脸上浮现一抹苍白笑意。

“上去叩门。”

含月将手里的灯笼挪了挪,上前,抓住黝黑的铜环,轻轻叩起。

“是谁?”

“知书,我是含月,我家美人想和叶御承叙叙话,她还没歇着吧?”

嘎吱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知书衣裳完整的站在门内,轻笑道:“苏美人可是跟我家小姐约好了?她适才还问我,你有没有来。”

苏依莲闻言,不自觉的便攥紧了手心,待抬头迎着知书时,脸上已有了柔柔浅笑,手心那发白的月牙儿隐隐有鲜红弥现。

“知书,我与你家小姐说些体己话,你带着含月在院里坐坐吧。”

知书笑笑,说道:“好的,我去给你们把茶泡上。”又转了头对含月说道:“我家小姐今天采了一捧蔷薇花回来,手里扎得跟什么似的。”

话落,便见到含月的脸色白了白,求助似的看身苏美人。知书,忍不住惊疑。今日,这人都怎么了。先是小姐失魂落魄的捧了一捧蔷薇回来,后又说,如果晚上有苏美人来访,记得告诉含月,适才的那番话。这打的是什么哑迷?

“进去吧,别让你家小姐等急了。”

知书便提了灯笼往前走,含月跟在身后,担忧的看向苏美人,苏依莲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含月的手,微微的笑了笑,又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才推开门,便看到轻颜坐在窗前,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架古筝,回首迎着三人,笑道:“我今日兴致颇好,你可真是有了耳福。”

苏美人闻言,抬手刮脸道:“你这可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轻颜也不恼她,却是一手按弦,一手急动,一串流畅的音律响起。苏美人挥了挥手,含月便携了知书往外退,边走边说道:“从前来时没看到过你家小姐有这架古筝啊?”

“你们来之前,那个赫连皇子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宝剑赚英雄,好琴赠佳人。”

两人小声的往外走着,都没有留意到,苏美人在听到那句话时,身子轻微的颤了颤,脸上的神经末梢也跟着抽搐了几下。

但随之而起的铮铮琴音,那恍若金戈铁马,万军对峙的肃杀之音瞬间击退了苏依莲心间的忐忑。凝目细看,却见轻颜似是沉溺于这音律之中,双手如云翻涌,起起落落间已浑然忘我。

苏依莲自赋才色俱佳之人,但闻之这乍然而起的旋律,忍不住便热血愤腾气势高昂大有山高绝顶我为峰,天下舍我取谁的慷慨之气。

“你可知,这曲名?”一声铿锵之音,最后收尾,轻颜忽的转首问她。

苏依莲茫然摇首。

“我来告诉你。”轻颜轻笑,重新低了头,素手轻抬,抚上琴弦,缓缓道:“这曲叫《十面埋伏》。”

苏依莲猛的便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双目欲赤的瞪着轻颜,哆嗦了唇道:“你全知道了?”

轻颜笑了笑,起身,走至桌前,倒了杯水给她,又倒了杯给自己。一口饮尽,半响方道。

“其实,我一直以为是文昭妃,却没有想到,会是你。”

苏依莲惨白的脸上绽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什么时候怀疑的?若不是今天你撞见了含月和何嬷嬷,你会怀疑我吗?”

轻颜笑笑,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因为恨皇上,还是因为爱赫连?”

苏依莲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看着轻颜的目光犹如三九的寒冰,冷而凛冽,颤声道:“不关赫连苏宁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轻颜嗤笑一声,扔了手里的茶杯,“前些日子,我夜里睡不安实,便起来走了走,结果在一处废弃的宫殿里,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也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你想知道是什么话,什么事,什么人吗?”

苏依莲的脸上便像是涂了一层大白,那两汪黑漆漆的眼珠便像是盛在大白里漂着的玛瑙,裂了裂唇,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轻颜不去看她,接着说道:“我一直以为是文昭妃,我甚至以为文昭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摇了摇头,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的笑,“你跟赫连苏宁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