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先换上吧!免得着凉!”夏花跟着走进来去衣柜里拿着一件崭新的长裙走了过来,沉稳的眸子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娘娘,皇上来了!”桃儿跟在后面有些着急的跑了进来,小姐刚刚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凤冠砸碎,撕毁凤袍,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不见!”梁御尘利落的换上了夏花手里的裙子,浅蓝色的锦缎衬得肌肤更加白皙,飘逸出尘也清冷无比,好看的眸子带着化不开的寒气,目光扫向凤栖宫门口已经大步走进来的身影,他们之间早已经相见不如不见!
“奴婢去回了!”夏花眸子从梁御尘脸上扫过,面不改色的说完,拉着桃儿走了出去。
“皇上,娘娘说不想见任何人!皇上还是回去吧!”夏花刚从凤栖宫走出来,就看到冷呈风寒着的脸走了过来,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却不卑不亢的说道。
一整夜,凤栖宫上上下下灯火全息,偌大的宫殿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殿外没有任何宫女太监值守,气氛清冷而诡异,梁御尘躺在凤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尽管不去看,她也知道冷呈风一直站在院子里。
远处天边漆黑的天幕慢慢褪去,浅白的光芒破晓而出,冷呈风在凤栖宫庭院里站了整整一夜,高大挺拔的身子像是一座大山巍然不动,沉稳冰冷的令人害怕。
“皇上,是时候该去上早朝了!”张达站在一旁看了看周围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一脸小心的说道,这个时候大臣们怕是已经都等在朝堂之上了。
“走吧!”冷呈风看着那扇关了整整一夜的房门沉声说完,转身朝着宣示殿走去。
“皇上,臣认为皇后昨日之举实为大不敬,更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度,恳请皇上废掉皇后的后位,重新挑选合适的人选!”袁松青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若不趁着皇上和梁御尘闹僵之际,将梁御尘拉下后位,今后怕是更难了,他的女儿就算入了宫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臣也认为应该废除梁皇后,另立他人!”穆远之也跟上前启奏道,嫣儿已经被封为贵妃,只要梁御尘下台,这后宫之主的位置很可能会落在嫣儿身上。
“请皇上废掉梁皇后!”殿下的众人各怀鬼胎纷纷齐声喊道,洪亮的声音在宣示殿盘旋不断。
“够了!别让朕再听到废后这两个字,风尘的皇后只会是梁御尘!”冷呈风坐在龙椅之上,冰冷的眸子扫过众人,积压了一天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就算他对梁家有所顾忌,风尘的后位也永远不可能属于别人!
躺在床上的梁御尘睁开眼睛,看着浅黄的光线从窗棂照了进来,下床走到铜镜前,镜子里的自己,一夜未眠的眼睑下多了一圈青黑色的暗影。
“皇后娘娘,奴婢是胡太医派来的医女,这是娘娘的药!”一个身穿乳白色长裙的宫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一脸的小心翼翼。
“夏花人呢?”梁御尘冰冷的目光扫过端药的宫女,平日都是夏花将这些药处理掉,今天怎么换成了别人,突然弥漫开来难闻的药味让她险些呕吐出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夏花姐姐好像是有事在忙,所以胡太医就命奴婢给娘娘送来。”宫女始终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梁御尘冰冷的眸子。
“放在桌子上,退下吧!”梁御尘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开口说道。
“这……娘娘,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您还是趁热喝了吧!”那小宫女面露难色的说道,胡太医吩咐过这药一定要看着娘娘喝下去才行。
“难道你还要逼着我喝不成!”梁御尘冰冷的开口,声音里多了一抹怒气。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名宫女连忙摇头,眼里惊恐万分。
梁御尘蹙了蹙眉,锐利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宫女害怕的脸庞,只不过是送一碗补药,她又不是妖魔鬼怪,怎么会害怕成这个样子,还是说那药有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药?”梁御尘心里升起了一丝怀疑,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是冷呈风担心她身子的补药,今天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娘……娘,这是……是补药!”那名宫女被梁御尘冰冷的眼神吓得花容失色,声音也跟着颤抖的厉害。
“如果你想保住你脖子上的东西,最好说实话!”梁御尘上前一步,消瘦的身子带着慑人的气势,心却一点点的往下沉去。
“这这是……皇上命胡太医准备的……避孕的汤药!”小宫女吓得摔倒在地上,双手颤抖的厉害,手中的药碗一斜,黑色的药汁洒了一地。
她的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梁御尘脸上,火辣辣的疼的厉害,避孕的汤药!梁御尘冷笑出声,原来他早有准备!
“娘娘……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请娘娘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小宫女看着梁御尘脸上清冷的笑容,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声音颤抖的说道。
“下去!”梁御尘冷呵一声,看着地上那片黑乎乎的药汁,心也像是被打了一拳,闷的生疼。
冷呈风下了朝直奔凤栖宫,一进门便看到了洒了一地的药汁,浓重的药味充满了整个凤栖宫,俊朗的眉头跟着皱在了一起。
“尘儿,这药……”冷呈风看着梁御尘阴冷到了极点的脸庞,已经猜出了一二,刚要解释却被梁御尘硬生生的打断。
“冷呈风,我梁家真的就让你如此忌惮!忌惮到朝堂上要封两相左右抗衡,忌惮到要封贵妃联合刑、兵、工、吏四位尚书来控制梁家在后宫独大的局面,忌惮到我梁御尘的补药换成了避孕的汤药,就是为了风尘将来的皇子非我梁家的血脉!”梁御尘厉声说道,誓言破碎之后原来还有更深的痛,夜夜的缠绵之后就是一碗碗避孕的汤药!她冷呈风欺人太甚!
“朕忌惮?难道你就没有忌惮过朕,没有欺骗过朕、利用过朕!那夜朕问过你可认识裕诚粮店的老板,多么希望你能说实话,能相信朕,可是朕等到的还是你的隐瞒!从一开始你变设了局,让朕买下裕诚粮店的粮食,接着又让裕诚粮店买下了梁家的铺子,将梁家的财力表面做空。那只白鸽是你用匕首划伤,朕却傻到信了你的话,为它包扎上药。还有那一船舱的细沙,你也是早已经计划好的,朕只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冷呈风一边说着愤怒的脸上也染上了寒气,声音像是从寒冰缝隙中发出的一般,如果她说了实话,今天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