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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剑门关

世界上有许多美好的词汇,可以分配给各个地方。圣洁给了西藏,秀丽给了丽江,厚重给了敦煌。还有不少的地方会为了一个交叉的词而产生争执。只有一个词,谁也不会争,它留给那个唯一的地方。这个词语是雄奇,这个地方就是剑门关。

在北起西安,南至成都的沧桑古道上,有一处中原通往西南的咽喉要道,那就是位于四川广元剑阁县境内的剑门关。

远古的四川盆地是一个内海,后因地壳运动,海水下跌,巨石隆起,形成了现在的坚硬砾岩,山体耸入云霄,峰峦似剑,大小两剑山对峙,其状如门,故称“剑门”,又称“天下第一关”。

剑门关扼守四川的北大门,是古蜀道上最为险要的关口,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下第一关”。剑门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据说凡有志于蜀中称王者,必先攻下这个天险。剑门上绵延百里的特大砾岩寸草不长,似铜墙铁壁的天然城郭,把自秦岭而来的千里群山横阻于此;也如排天巨浪,汹涌澎湃,阻断自中原而来的步履;更像一群飞驰的骏马,多少英雄豪杰望山而兴叹却步。神奇的是岩壁,虽寸草不生,但峰顶却翠绿欲滴,这便是所谓的“剑门无寸土,云环耸翠之”。

伫立在剑门关前,仿佛面对一部恢宏的历史巨著,一种博大深厚的气势迎面扑来。这个异常凶险的古战场,自然风光旖旎壮丽,既有剑门山势峥嵘的七十二峰,又有石笋怪洞曲径通幽,更兼得清泉淙淙,美不胜收。每逢夏秋清晨,雾海翻滚,群峰如蛟龙戏水于沧海之中,见首不见尾,奇幻迷人;若再有细雨飘洒,则青山锁烟雾,细雨骑驴入剑门,好一个“风景如画”。剑门山脉中最高的山峰是五子山,海拔高达1000多米,五山陡峭尖圆,山脚之下各生一洞。雨后峰高云深,五个山洞各有特色,变化多端,素有“五子晴岚”的称赞。

剑门关的风是一种极具性格的风,常年不休止,带着些毫不妥协也毫不退却的倔强。千年的风裹挟无边的寒冷,掠过远处矗立的云台山、峻峭的摩天岭、莽莽的桃花峰、险拔的飞逍遥峰,带着凉意扑面而来。登上关楼,远眺长安,逶迤秦岭一览无余,历史的硝烟犹在眼前;伫立峰巅,松风浩荡,剑门雄姿鬼斧神工的数百里山川尽收眼底;俯视剑溪河岸,川陕公路犹如一条闪光的珍珠,成队的汽车就像无数爬行的蚂蚁。

剑门关集汉、唐、宋、清文人骚客于一地,从古至今,一直弥漫着浓郁的人文气息。且不说五丁开蜀道的脚印、梁武帝修道的舍身崖,不说古栈道遗迹、诸葛亮北伐点将台,不说唐明皇幸蜀的安乐泉、红军攻克剑门关的战壕刻石,单单是李白“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叹息,杜甫“惟天有设险,剑门天下壮”的赞誉,白居易、岑参、骆宾王的千古文章,就足以看出剑门关的文化底蕴,甚至连唐玄宗当年避难之时,也不忘临风吟出“翠屏千仞合,丹嶂五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