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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武侯祠

诸葛亮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怎么抬高都不为过。他集合了国人所能想象的美德于一身,仁爱、忠诚、勤勉,同时还是智慧的巅峰象征。尤其在历代文人心中,早已是精神偶像。

后代纪念诸葛亮的诗作更是不胜枚举,一代诗圣杜甫说他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就让人感叹不已。

最能代表成都的是什么?大部分中国人都会说:灼人唇舌的川菜,特色鲜明的四川话,还有娇艳明媚的川妹子。说得没错,但说完这些后,成都本地的朋友却会积极推荐你去城南的武侯祠看看,那里有成都最圣洁的灵魂。

我们现今能看到的武侯祠是在康熙年间重新修缮的,距今也有300多年了。历史上因战乱曾几度兴废,但又被后人不断重建,武侯祠早已成了成都人的精神殿堂,永不能摧毁。虽说武侯祠的正门口挂的牌匾并不是“武侯祠”三个字,且祠里还供奉着刘关张以及蜀汉政权的文武百官,但在成都武侯祠,无论门前挂着怎样的牌匾,却只有诸葛亮才是这里的主角。只因诸葛亮治理成都时留下太多为人称道的政绩呢。这也是为什么全国各地尽管有十多座武侯祠,但只有成都武侯祠是实至名归的正宗的原因。诸葛亮为蜀汉政权,也为当时的蜀汉都成——成都付出了太多心力。既要发展生产,还要带兵北伐,虽说赋税徭役不可避免地重了些,起码治安稳定,路不拾遗,吏治清明,四川人民不用担心战乱和暴政。在一片腥风血雨、杀伐不断的三国时代,整个蜀中倒也安定祥和。

因诸葛亮治蜀期间政绩斐然,人们对他的感激历经千年而没有淡漠。其中大诗人杜甫对这位贤相有着特别的崇敬之情,他住在成都期间,有空必去寻访诸葛亮的遗迹。七言律诗《蜀相》更是道尽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一生——“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有心的读者,其实还可以从诗中读出一点点中国古代文人特有的“怨而不怒”。历代文人,尤其是官场文人,对诸葛亮一生的遭遇,都会产生各种微妙却不尽相同的共鸣。

现今的武侯祠外,有一处“惠陵”是诸葛亮亲自为刘备选的墓地。在唐朝时,现在的武侯祠还是成都南郊,也就吻合了《蜀相》里那句“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这对中国历史上感情最好的明君贤相,自始至终都联系在一起,共同惠泽着整个成都乃至整个四川。从武侯祠出来,就是锦里,这条巷弄有着古装打扮的世俗快乐,比起隔壁“天地君亲师”般高不可及的武侯祠,锦里有着更符合成都本来气质的轻松和休闲,也许那庙堂上的庄严历史,落到日常生活的实处,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