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历代权臣智谋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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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以法治国,打击豪贵

杂草不除,良苗不秀;乱暴不禁,善政不行。王猛认为治国之先必须以法安邦,他所主张的“乱世用重典”这一原则,虽使得前秦民风大治,天下肃然,但是也招致了不少非议,以致多少代以来,还不断地有人说王猛是一代酷吏,不能称得上是治国名相。

(1)鞭杀顽吏

苻坚做了前秦的新帝,任命王猛为中书侍郎。不久,鉴于当时社会的动荡混乱,富豪、贵族目中无法,横行霸道,劫匪盗贼此起彼伏。为了尽快稳定社会治安,安抚民心,苻坚将此重任交给了王猛,改命他为始平令,希望他能想出计策,在短时期里整顿法纪,改变混乱局面。

王猛认为治国当以法治为先,因此,他就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申明法度,并公告天下,自己将用重典、重刑罚来治理,如若有人敢于触犯律法,决不轻饶。同时,他注意采取措施来压制豪贵家族。一开始,那些富贵家族自恃军功或是权势,对王猛的话置之不理,仍然故我,纵横不法,残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当时,始平有一个小官吏,他对王猛非常不服气,想试试王猛究竟有什么真本事,于是故意触犯律法,被王猛的手下抓住后,他还不以为然。不曾想,王猛审问清楚罪证后,竟当庭将其鞭杀。此人丢了一条性命,也令始平的那些不法之徒震惊不已。富贵家族们这才明白,原来王猛并非光说不干之人,他们也不由得心生胆怯。为了继续过他们无法无天的好日子,他们惟一的出路就是把王猛扳倒。于是,他们联名上书苻坚,以申诉小吏冤案为借口,弹劾王猛,说他犯下擅杀之罪,要求皇帝查办王猛。

苻坚虽然欣赏王猛整肃法纪、不畏豪强的气度,但碍于眼下的局势,又不能不安抚富贵家族,便采取了折中之计,命令王猛到廷尉诏狱。所谓诏狱,就是指古代,由皇帝亲自审理或过问的特殊案件。

苻坚带着几位大臣亲自讯问王猛。苻坚故意严厉地问道:“治理国家,施政当以德行化育为先。为何你初到任上,就杀了这么多的人,据说还有不少冤案,致使地方上的势态严峻呢?”王猛心中明镜一般,知道苻坚此问的真实用意,便理直气壮地回答说:“臣听说,治理安宁之国,当用礼义,若是国家处在混乱之中,则适宜施用刑法。陛下相信臣的才干,才将治安混乱的地区交给臣治理,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圣明之君铲除暴徒,平定地方,安抚民心。现在只是杀了一个暴徒,尚有数以万计的奸猾之徒等待惩处。若陛下认为臣做不到穷治残暴,尽诛奸邪,以正法治,臣当领受鼎镬之刑,也愧对陛下的信任,但是臣实在不能领受实行酷法的罪名。”

苻坚微笑点头,转身对群臣说:“王景略本来就是管夷吾、子产一流人物啊!”随即,宣布王猛无罪,当堂释放。

当地的富贵家族见得不到皇帝的支持,从那以后也收敛了许多。不久,王猛因为治法严明,效果卓著,被升任为尚书左丞。

(2)抑制氐族

王猛三十六岁那年,又因为政绩斐然接连升了五次官,升任为尚书左仆射、辅国将军、司隶校尉等,加骑都尉,居禁中负责宿卫。其后不久,王猛再次获殊荣,升至三公之位,苻坚还坚持要升他为三公之上的录尚书事(尊称“录公”)。但王猛觉得自己所受的恩宠已足矣,故对此坚辞不受。

因为王猛刚正不阿,又深受君主宠信,招致了皇亲国戚和大臣们的嫉恨。尤其特进樊世出身名门,曾经在苻健时期为建立前秦立下汗马功劳,一贯倨傲,不可一世。他对王猛得宠十分不满,还故意在众人面前公开侮辱王猛,他说:“我们这些人曾和先帝出生入死,平定天下,建立国家,可我们却不能参与事权。你从未立下战功,有何德何能位居权臣,担当重任?你这是不劳而获,抢夺我们辛苦耕耘的劳动成果。”

王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训斥,心里自然不悦,他知道自己若不借此机会制服傲慢的樊世,将来还会不断地遭到非议和责难,做事就会处处有阻碍。想到这里,王猛便反唇相讥道:“正想要你做宰杀牲畜的屠夫,何止让你单单耕种农田呢?”樊世闻言大怒,一跃而起大喊道:“我一定要把你的脑袋挂在长安城门上,否则,我誓不为人!”

王猛知道樊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会这样做,而且群臣权贵之中,有不少人也怀有害死自己的念头。为了给这帮人一个狠狠的教训,他决意拿樊世开刀。打定主意后,他没有回应樊世的喊叫,而是马上进宫求见苻坚,将樊世的话如实禀报。苻坚非常气愤,决意杀掉居功自傲的樊世,以威慑群臣。

正在他们商议如何对付樊世的时候,樊世有事求见苻坚。苻坚就故意当着樊世的面问王猛:“我想让杨壁娶公主,不知道杨壁人品如何?”樊世一听,气冲冲地抢先回答:“陛下不能让杨壁娶公主,他已经是我的女婿,婚事早已订好了。”王猛故作严肃地指责樊世说:“陛下为天下之君,你怎么敢和陛下争婚,你眼里还有天子吗?难道你自己想和天子平起平坐,不甘心为臣子身份?”樊世隐约感觉有些不妥,但在气头上,也顾不得许多,就把怨气怒气一股脑都发作到王猛头上。他向王猛扑过去,想揍王猛一顿出出气,却被旁边的侍卫紧紧拉住了。动弹不得的樊世破口大骂王猛,言辞肮脏、过激。这下可真的惹恼了苻坚,他正好借此为由将樊世当场处死了。

樊世一死,令群臣大乱,尤其是那些贵族们,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纷纷要求将王猛罢免官职,赶出朝廷。当时的尚书仇腾、丞相长史席宝更是多次诋毁王猛,苻坚就将仇腾贬黜为甘松护军,逐出朝廷;夺取了席宝的官爵;还在朝堂上鞭挞了一些闹得最凶的贵族。自此,朝廷之中,再无人敢说王猛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