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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德夯苗寨

奇峡深处苗乡风

去德夯,一定要爬山。这里的山是那么倔强,倔强得让人无可奈何,耸立的树木像极了这山头上根根直立的头发。气喘吁吁地爬到扶梯的顶端,贪婪地赏着脚下的青山绿水吊脚楼,石桥石路浣纱女。还有那古老的石碾和筒车,在流水的追赶下,不知疲倦地旋转着,碾过岁月的小径,留下一派田园诗情。

德夯位于吉首市西郊24公里处,在苗语里“德夯”是“美丽的峡谷”的意思。凤凰的出名给离它不远的德夯也带来了好运,游过凤凰,坐两个小时的车便可来到这里。但是这里与小桥流水的凤凰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风情,上天对湘西竟有如此的厚爱,在这个弹丸之地花费这么多的心血造就了这样一个又一个美丽而独特的地方。德夯是峡谷深处的一个苗寨,在这里,巨大的奇峡就有六七条,小小峡谷处处皆是。

德夯不通铁路,要在吉首转车,然后经过那条被称为“天下第一险”的矮寨公路。这座长仅440米的小山坡倾斜度却超过70度。很难想象,在20世纪30年代,人们是怎么在天堑上凿出了这条九曲十八弯的公路。公路划着“之”字形折了十三折才上得山去。想象这样的情景:车行在坡上,极缓极缓,乘客大气不敢出地直盯着路面,生怕稍有偏差,万劫不复。司机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边开车还边向人们介绍德夯的种种好处。但是随着海拔的升高,景色越发开朗壮丽,先前遮挡视线的山峦现在只露得出尖耸的顶,回头望来时路,宛然一条丝带从天上跌落人间,人一辈子能看到这样的景观,夫复何求?

一走进德夯,便会看见四周都是山。在一座座青山的包围下,德夯就像深阁中秀美的苗家少女,让远来之客倍感清新和意外。不知从哪里窜出的一条小溪从寨子中流过,小溪上的风雨桥古朴典雅,跟这里的山水很般配,所谓山清水秀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流纱瀑布”因瀑布上随风扬起的水气如轻纱曼舞而得名。不要被这个美丽的名字给蒙蔽了,以为它会是一个小巧的瀑布,走到面前你会发现它是由十道落差在200米左右的瀑布组合而成。若逢雨季,这些瀑布群会连成一片,300米宽的瀑流倾泻直下,十分壮观。瀑布流向村里的玉泉溪,这条溪有2 000米长,途中还会经过椎牛花柱、玉泉门和几道小的瀑布。溪水从这一道道关隘中挤出来,清澈晶亮。溪水中所含矿物质比一般的水要重一些,村民们打豆腐、洗糍粑米以及加工银首饰都喜欢挑玉泉溪的水。来到这里,先捧着洁净的溪水抹抹身上的汗珠,再喝上几口玉泉水,真有“历经清洗烦恼尽,突破险阻英雄来”的坦荡胸怀。

当地人还有一个比喻:“若把德夯比作一首诗,那接龙桥就是诗眼;若把九龙溪比作一条龙,那接龙桥就是龙眼了。”500多米高的天险盘古峰下的接龙桥是德夯苗寨中最有特色的桥。桥是半圆形的石拱桥,修得古朴优雅,两头是巨大的青石板彻成的石板路,连着夯峡溪两岸的苗寨。“接龙”活动,是苗民的传统活动,相传是一种祈雨活动。活动当天,接龙桥两侧和石板路两旁都插上彩旗,接龙队伍由组内年长者摇着铜铃在前领行,充当“龙女”的主人身着盛装、头戴插花银帽走在人群中间,随后是锣鼓、长号、唢呐队伍,浩浩荡荡地从桥上走过。这种充满着浓厚的苗家乡土气息的场面,让过往的外族人震撼不已。

在光滑的石板街上继续前行,可见织布机前唧轧织布的老婆婆、门前竹椅上灵巧地编着竹篓的苗家老汉、坐在苗家妈妈背篓里的小宝宝、唱着山歌的秀美姑娘、练着苗拳的健壮小伙……美丽的自然风光陶冶了这里的山民,只要游客诚心邀请,男男女女都乐意为客人献艺表演。热情的主人还会把你邀到家里去,给你奉上甜甜的桂花米酒,香咸的苗家腊肉,让你想不醉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