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德国)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Ⅰ。
他指德国历史学家毛勒。具有“开明的”先见:似乎自从黑暗的中世纪以来必定会不断地朝着更美好的方向进步,这不仅妨碍他认识真正进步的对抗性质,而且也妨碍他认识个别的倒退情况。
摘自(德国)恩格斯《致马克思》(1882年12月15日)。
众因的神经丛复归了,我被织入其中,——它将再次创造我!我属于永恒复归之众因。
我随这太阳、大地、鹰兀和毒蛇再度而来——不是追求新的生活,更好的生活或类似的生活:——我重来是为了永恒同一的生活,在其最宏大与最微小的方面再次教导众物的永恒复归,————再次吟咏大地与人的全盛期之词,重新向人类宣布超人的来临。
摘自(德国)尼采《札拉图斯拉如是说》Ⅲ,57。
这人生,如同你现在生活着的和曾经生活过的,你必须再生活一次以至无数次;其间不会有新东西;但是每种痛苦与每种快乐,每一思考与每一叹息,以及你生涯中的一切大事与小事,你都得重新经历一番,而且一切都遵循着同一顺序。如同这蜘蛛与这些树间的月影,如同这顷刻与我自己。生存之永恒的计时沙漏总是从新颠倒过,而你却与其在一起,你这微尘之微尘!
摘自(德国)尼采《快乐的智慧》341。
人们越是无知,越是相信他们的小教区和小教堂是文明和哲学从蒙昧的荒漠通过痛苦的斗争攀登上的时代金字塔的顶点。他们认为,蒙昧时代变为野蛮时代;野蛮时代变为古代文明;古代文明变为保罗基督教;保罗基督教变为罗马天主教;罗马天主教变为黑暗时代;最后,黑暗时代受到英国新教精神的启蒙。人们把整个过程概括为以大写字母开头的“进步”。任何上了年纪、具有进步思想的绅士都将证明,自他的童年以来,进步是非常巨大的。……
认为自凯撒时代以来(不到20个世纪)存在着这样的进步的观念是荒谬的,不值得讨论。蒙昧时代、野蛮时代、黑暗时代以及我们有记录证明其存在过的过去一切时代现在都存在着。
摘自(英国)萧伯纳《凯撒与克里奥佩特拉》附注。
有理性的人使自己适应于世界;无理性的人总是试图使世界适应于自己。因此,一切进步都依赖于无理性的人。
摘自(英国)萧伯纳《人与超人·革命者的箴言》。
一切认识的基础……在于静止地保持完美是不可能的。这一不言自明的道理根源于事物的本质。前进或者倒退是提供给人类的仅有的选择。纯粹的保守派正在进行反对宇宙本质的战斗。
摘自(英国)怀特海《观念的历程》ⅩⅨ,2。
这个文化王国在未来的时代将会出现在目前也许是不可想象的更伟大的进步,并且将使人更像神。
摘自(奥地利)弗洛伊德《文明及其不满》Ⅲ。
在我看来,决定人类命运的问题似乎是:人类的文化进程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将在制止由人类的侵略和自我毁灭的本能所引起的社会生活的混乱方面获得成功。就此而论,也许我们目前正经历的这个阶段值得特别注意。人们征服自然力的能力达到如此的程度,以至人们现在能够很容易地利用这些能力互相消灭直到最后一个人。人们懂得这一点——因此引起了人们目前大部分的不安、沮丧和忧虑。现在,人们可以期望,两种超自然力量的另一种——永恒的性欲——将显示其力量,以使自己能够抗衡同样永恒的对手。
摘自(奥地利)弗洛伊德《文明及其不满》Ⅷ。
倘若文明深刻地改造了人类,那也是通过如同水库一样的人类社会环境积累社会倾注给新一代的每一个人的习惯和知识而实现的。假如你透过表面,抛开因持续不断的教育而产生的一切事物,你将在我们本性的深处发现原始的人性或某种非常近似的东西。
摘自(法国)柏格森《道德和宗教的两个来源》Ⅱ。
进步绝非由于变革,而是在于记忆的保持。当变革是绝对的时候,就不存在可被改良的事物,也不会有为可能的改良所确定的方向,当人们像野蛮人一样完全不保存经验时,人们将会永远处于幼稚状态。那些不能牢记过去的人是注定要重复过去的。
摘自(西班牙)桑塔亚那《理性生活》Ⅰ,12。
这是为空洞的自由与不确定的进步呐喊……全速前进!而不问你的正前方是否有无底的深渊。
摘自(西班牙)桑塔亚那《世界,我的主人》跋。
一切事物转瞬即逝,一切事物都保存于进步之中,假如人类孜孜不倦,总是在不断从事新的工作,假如人类的每一项成就都引起疑问、不满和对新成就的要求,那么,成就就会一再出现。于是,人类拥有并享受了某种东西,这种表面上急促不稳的人类历程在实际上却是一连串休息、不满意之中的满意和享受沉思的短暂时刻。
摘自(意大利)克罗齐《作为自由的故事的历史》Ⅰ,10。
现在,我们很愿意承认,地球围绕太阳的公转或人类的动物祖先与独一无二的人类成就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假如我们有幸居住在太阳系以外的行星上,那么,我们的成就也许会更大;假如所有各色人种都因进化而与动物有关联,那么,我们自己和动物之间可以证明的区别则更为突出,我们制度的独特性则更为明显。我们的成就,我们的制度是独特的;它们与低等动物的成就和制度属于不同的序列,因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加以保护。
摘自(美国)本尼迪克特《文化模式》Ⅰ。
正如我们所知,文明是运动而不是状态,是航行而不是港口。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已知的文明达到文明的目的地。世界上从未存在过圣徒社会。在处于最不开化时期的最不开化的社会中,其社会成员的大多数的确非常接近于原始的人类。没有任何社会曾经像它试图获得精神进步那样确实坚守着这块阵地。我们所知的一切文明(其中包括希腊),除了我们自己的西方文明这一可能的例外之外,都已土崩瓦解,任何属于我们这一代的西方文明的产儿都不能轻易地设想,我们自己的社会能够避免遭受这种共同命运的危险。
摘自(英国)汤因比《考验中的文明》Ⅳ。
如果我们以为,历史在进步,或者说,我们非进步不可,那我们就错了,我们跟那些相信历史是有意义的、而这种意义可以在历史本身中发现、不需我们给与它的人,犯了同样的错误。因为进步是走向某种目标,也就是走向为我们人类而存在的某种目标。历史不能做到这一点,只有我们人类才能做到:只有通过保卫和加强那些自由和进步所凭借的民主制度才能做到。
摘自(奥地利)波普《历史有意义吗?》。
人类不是一种动物,而是一种历史现实。人类社会是自然的对立物——在某种意义上,它是反自然的;它并不消极地屈从于自然的存在,相反,它根据本身的需要对自然进行控制。这种僭取不是一种内向的主观行动,而是在实践活动中客观地完成的。
摘自(法国)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Ⅲ。
以历史为中心,史学可分二部:
记述历史;历史理论。
记述的历史的目的,是欲确定各个零碎的历史事实,而以活现的手段描写出来,这是艺术的工作。历史理论的目的,是在把已经考察确定的零碎事实合而观之,以研究其间的因果关系的,这乃是科学的工作。
摘自李大钊《史学与哲学》《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3年4月6日。
历史的进路,纵然有时一盛一衰一衰一盛的作螺旋状的运动,但此亦是循环着前进的,上升的,不是循环着停滞的,亦不是循环着逆返的,退落的,这样子给我们以一个进步的世界观。我们既认定世界是进步的,历史是进步的,我们在此进步的世界的历史中,既不应该悲观,不应该拜古,只应该欢天喜地在这只容一趟过的大路上向前行走。前途有我们的光明,将来有我们的黄金世界。这是现代史学给我们的乐天努进的人生观。
摘自李大钊《史学要论》《百科小丛书》商务印书馆1924年版第51种。
历史为演进活动。无始亦无终,故其事迹至繁至赜,非研究归纳,御之以简,殆非吾人所能问津,且亦无以为用。此求历史之公例,实治史者之一要图,而史之能成私学与否,亦即以此为断。盖科学之特色,为系统之知识。换言之,即有公例之学耳。
摘自缪凤林《历史与哲学》《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
通常言历史者,皆以历史为过去事实之纪载,叙述与描写二字即足尽其义蕴。此实未明历史之真谛。盖其所言,乃组织成书之历史,而非历史之本体;乃历史之历史,而非历史之真象也。然则历史之真象,究为何乎?曰演进与活动而已。
摘自缪凤林《历史与哲学》《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
史之起源,既与文相近,故最初史学,无论何国,常呈文史混一之象;如荷马之诗,亦文亦史。《尚书》之文,固为吾国古代之文学。所谓美术史观,即以文学美术眼光,以视史者也。
摘自陈训慈《史学观念之变迁及其趋势》《史地学报》第1卷第1号192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