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我心目中的黄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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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一,管理上要具备小处入手,大事不乱的处事方法,要善于从细微处解决问题;第二,做事情要统筹兼顾,主次分明;第三,要懂得明辨是非,不要偏信而要兼听;第四,要善于学习和沟通;第五,管理要经常深人基层,了解一线,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等等。”

由此,我们可见黄如论先生培养干部的所谓路数。

黄如论先生在管理干部培训班上的讲话,以及他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发表的文稿就要结集出版了,请我为之作序。盛情难却,遂写了一篇隔行的朋友讲的隔山的话,是为序。现摘抄序言中的一段,算是我对他的大作《为人处世与企业管理》的一管之见。

这本文集是黄如论先生的思想文录。其系列文章记述了他几十年的经商心得——并升华为经商理念。同时,他通过经营管理案例的剖析,折射出他在企业发展过程中的心路历程,以及他独有的为人处世哲学。从中,我们还可以看到黄如论先生的坎坷童年,少年出道,青年远走异国,壮年回国经商与发展的全过程。全书浸润着黄如论先生对传统文化的修炼与体会,尽现其创业拼搏的坚韧足迹。这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不仅有益于广大的金源人,而且对各行各业的开拓者都会有一定的启示性的作用。

由于黄如论先生经常到管理干部培训班授课,因此我们之间交谈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那时,我记得几乎每天晚上都到他那幢三层别墅里谈天说地。有意思的是,很少谈毛泽东的故事,多数是问我对“世纪金源集团”下一步发展方向的意见。

根据我对黄如论先生的了解,他已经决定了“世纪金源集团”下一步发展的方向。时下,他隐而不发地听取我的意见,不单单是礼贤下士之举,更多的是检验和完善他的发展宏图。我呢,是一介书生,与房地产业一窍不通,为尽朋友之道,我经常是从宏观的视角——国内外的政治大势讲些个人的看法,供他参考。首先,他真诚地问我:

“我在北京买了一块地,是在玉泉山的东边,我准备在那里盖高档的别墅,你看如何?”

“不可!”我几乎是本能地答说。

“为什么?”

“从风水学的角度看,这里曾是皇家的林苑,您和您的金源集团不一定能震得住;另外,玉泉山以泉水闻名天下,长年流淌着供皇家饮用的泉水,一旦修建别墅破坏了名山、玉泉,后果是难以预料的。”我说后看了看黄如论先生的表情,又补充道,“我不懂风水学,只是一种感觉。”

黄如论先生听后不语,似陷人深思。

“另外,据我所知,今天的玉泉山,是中央领导办公、休闲之地,听说有的领导每天起床还要晨练,俯瞰四方,当他们看到山下突然盖起了一片高档别墅,会做何感想?”

黄如论先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少顷,他又问道:

“你的意见呢?”

“十分简单!不仅不能在此建高档别墅,而且还应该尽快把这块地皮出手。”

黄如论先生深沉地点了点头。

我多次在文中坦言与《易经》无缘,与风水学也无分,之所以讲上述这番话,我是另有隐情的。

是黄如论先生有着超乎常人的灵性,还是与我所说的隐情有着相似的感受?据我所知,他把玉泉山东边的这块地转给了其他的房地产商。

后来一一也就是在北京房价暴涨的时候,他曾向我表示过后悔之意。

对此,我没有再说些什么。

不久,我与黄如论先生又在他的别墅中相见了,闲谈之中他又问我:

“柱子哥,你说我应当去什么地方发展呢?”

“没有想过。但是,我认为您应该从北京撤资,转向其他地方发展。”

“理由呢?”

“简单!您在北京完成了‘我们造城’的理想,就等于过去的秀才进京赶考中了进士,或高榜得中状元。据我所知,留在京城的进士、状元,是没有几个有出息的。”

黄如论先生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我又说道:

“相反,像曾国藩、李鸿章这些人中了进士以后就离开了北京,在镇压太平天国、捻军起义的过程中加官晋爵,成了左右国家命运的封疆大吏。”

黄如论先生听后惬意地笑了,但他却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可不是曾国藩、李鸿章哟!”

“这仅仅是一个比喻嘛!”为了证明我的理论是对的,遂又加重口气地说道,“俗话说得好,京城一条虫,外埠一条龙。您黄如论在北京房地产业拔了头筹,去任何一个省市自治区开发房地产业,都会受到高规格接待的。”

黄如论先生赞同地点了点头。

“另外,自古以来,京城就是是非之地。大凡懂得‘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的官员,都不留在京城当官。”

黄如论先生突然开心地笑了,他似乎是在对我说:“英雄所见略同嘛!”这时一一也只有这时我才知道,黄如论先生已经作出去外地发展的决定。为此,我感到说上面那些自以为是的话,真的是有些多余了。“柱子哥,我在上海浦东买了1200亩地,去那里开发怎么样?”“是建楼还是别墅?”

“高档别墅。”

“不可!”我又断然地下了结论。

“为什么?”

接着,我又自以为是地指出:从宏观上讲,上海的发展将会受到美国、日本、台湾这三种外来因素的制约,一旦陈水扁突然宣布台湾独立,党中央就一定会下令攻打台湾,结果美国、日本基于自身的利益,有可能卷入这场战争来。如果您在浦东盖的高档别墅尚未出手,就一定会砸在手里。再说得严重些,也有可能变成一堆瓦砾;从微观上讲,还要受上海政坛变化的影响(我已经听到一些有关陈良宇的事情),所以我坚定地说道:

“上海浦东的高档别墅应当缓建!”

黄如论先生笑了,连声说道:

“好!缓建,缓建。”

我是一个相当敏感的人,当时就觉得黄如论先生说这句话,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多年之后,我从黄如论先生的文集《为人处世与企业管理》中得到了证实。但是,他在上海缓建高档别墅是另有原因的。请看:

上海的项目,也采用了这种“以正合,以奇胜”的艺术。我们公司的林总一直急着催我,说上海的合同已经定下来了,我们赶紧成立公司开始投资吧,周边的公司都已经启动,小区的道路和绿化开始设计,正在筹备施工,我们的定金也已付了,再不动就有损失了。我对他说我们要按兵不动,为什么?因为在我们周边有三家房地产开发商,个个都是强手,把我们四面包围,是一种形禁势格的局面。我们现在只能投石问路,按兵不动,绝对不可以先动,动得最快的那家死得最快,最迟动的那家绝对活得最好,利润最高。为什么?别墅的开发涉及到别墅的坐落,与水、与路、与森林绿化的关系,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无论我有多大的本事,都会有疏忽的地方,如果我一出手,我盖的别墅可能比人家低三千块还卖不出去,我一定失败。因为你盖的别墅总有缺陷的地方,别人利用你的缺点发挥他的优点,那我们不是惨了?谁先盖谁先死,我们现在宁愿把5000万元资金借给隔壁那家去盖,等他盖好了,我们再取长补短,再来打造我们的别墅。

上海浦东的高档别墅就这样停下来了。不久,上海陈良宇的案子东窗事发,上海浦东开发区的房地产业受到影响,黄如论先生买的那1200亩地也只好停下待议。值得庆幸的是,日前,上海市府重新审批了这块地皮,我想黄如论先生会很快上马的。此乃后话,略。

一天晚上,我又应邀来到那幢三层别墅,打算与黄如论先生海阔天空地闲谈。没有想到,我刚刚坐定他就直奔主题地说道:

“柱子哥,为响应国家开发中西部地区的号召,我决定去云南、重庆等地盖房子。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啊?”

对此,我早就听他说过,现巳调任重庆任职的原福建省领导给他写来信,希望他去重庆投资开发;同时,他也告诉我,云南省的领导也希望他去昆明开发房地产。但是,先在什么地方破土动工,我却有我的想法:

“时下,重庆的发展有三个重要的条件:一是中央对西部大开发的决策,给重庆带来发展的机遇,二是重庆升格为中央直辖市,可以享受过去所没有的经济政策;三嘛,人所皆知,建三峡电厂和三峡库区移民。因此,您去重庆盖房子,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

黄如论先生听后先是未置可否,接着又微微地摇头。

至此,我已经明白黄如论先生的态度。为了尽朋友之道,我又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我个人认为,无论您是先在重庆盖房子,还是先在昆明建饭店,我个人的意见,您的大本营应设在重庆。”

“为什么?”

“重庆,是巴渝之地,有着几千年积淀而成的码头文化,因此,这里的人民不仅具有勤劳、向上的优秀品质,而且还有着很大的包容性。换句话说,他们有着广大的胸怀,欢迎外来的客人。”

“昆明呢?”

“比不上重庆!”

“为什么?”

“20多年前,我写过一部《龙云卢汉和蒋介石》的书,不久,又根据这部书拍了一部电影《龙云和蒋介石》,对云南一尤其是对昆明的人文情况有所了解。”

从黄如论先生的表情看,并不同意我的意见。为此,我又从历史的角度阐述我的看法:

“当年,刘备图川,先占今天的重庆,以三峡、夔门为屏障,终成鼎足之势;待政治、军事中心移往成都,就造就了乐不思蜀的亡国之君了。同样,吴三桂镇守昆明期间试图反叛清廷,结果兵败西南。除却天下大势这个因素外,也与生活安逸,兵无斗志有关。”

黄如论先生微微地摇了摇头。

“再说抗日军兴,蒋介石兵败西撤,他既不把陪都选在成都,也不把昆明当做指挥中心,他坚持走刘备图川的老路,把陪都设在重庆,历经八年抗战,终能还都南京。”

“我既不是刘备,也不是蒋介石。”

“这并不妨碍您坐镇山城,南控昆明,北辖成都,造就您的房地产大业嘛!”

“还有什么根据吗?”

“有!自古有一种说法,川人不走出夔门,永远是地头蛇。夕卜乡佬不入川,也很难造就大的事业。如李白仗剑出川,终成诗仙;杜甫逃难入蜀,终成诗圣。”

“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时下的重庆开发房地产的条件尚不成熟。”

“您的根据呢?”

“第一,重庆很穷。虽然我们国家作了西部大开发的决定,以及重庆化为中央直辖市近10年,但是这里依然是劳力输出的地方。换句话说,当地已经没有现成的资源了,才有劳力输出。第二,当地的资源都在整合之中,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利用这些资源。举例说,重庆原来是一个重工业城市,搞轻工业才刚刚开始,农民苦极了。”

“结果,盖的房子卖不出去,是吗?”

“不完全。”

“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我去过几次重庆,在做社会调查的时候发现,重庆是丘陵地带,都给当地有关系的人把地圈了,或没有关系的几个人合在一起买了。土地变成了小商品市场,绝不适合像我这样有实力的人去开发。把话说白了,在没有规律的情况下,一个有规律的公司进去肯定是要失败的。另外,第一,他们买的地很便宜,二万一亩,五万一亩,最多十万一亩,我们要买就贵多了;第二,我们斗不过当地的劳动力。重庆人在外面是非常规矩的,在本地就是霸王了;第三,重庆房地产长期处于混战之中,肯定有失败和危机。事实也说明,重庆卖不出去的房子比重很大。”

“那您不是说去重庆盖房子吗?”

“对!但是,我认为在重庆造城的条件还不成熟,正在考虑可否建酒店、建销品贸。”黄如论先生说罢端起一杯刚刚沏好的普洱茶,说道,“柱子哥!请喝我从昆明带来的上好的普洱茶。”

我清楚黄如论先生此举的用意,遂接过这杯普洱茶,心照不宣地说道:

“等老弟在云南建成新的‘世纪城’,我再去您在昆明建的五星级大酒店,品正宗的普洱茶!”

又是一个傍晚,黄如论先生拿来一沓亲笔书写的墨宝,十分客气地说:

“这是我忙里偷闲写的一些字,想结集出版,请老兄给写个序。”我双手接过这沓散发着墨香的字幅一看,“慈生我心,善行天下”八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不知何故,我竟然与黄如论先生去中西部开发房地产业联系起来,当即说道:

“为了老弟去中西部善行天下,我愿为之作序!